宁宁去上学。
薄子衿驱车来到医院。
走进房间里,只见安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绅士的喝着粥。
他走向安安,距离他还有一人的位置旁边坐下来。
“妈妈跟王奶奶呢?”他声音尽量平缓,淡淡的问。
这是安安住院以后,第一次父子两人相处。
薄子衿试图用温和的语气让安安减少对他的不满。
安安放下勺子,小声的回应:“妈妈去拿药,王奶奶去天台晾衣服,她说马上就回来。”
他点点头,上手十指交叉,手肘搭在膝盖上。
“我坐在这里陪你一会可以么?”他争取安安的意见,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只听声音更加温柔,带着小心翼翼的征求。
安安酝酿了一会儿,才转过头,对上薄子衿的视线,带着平时的老气横秋,他开口询问:“你今天说话怪怪的,是为了配合我治病么,你担心我么?”
薄子衿心中一震,孩子总能第一时间感知到外界对他们的态度变化,他疑惑并且大胆的问出来,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清咳一声,才柔光乍现,嗓音温淡的回应:“你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是担心你的。”
安安轻声哦了一句。
便没有在说话,父子二人坐在气氛压抑的客厅里。
安安又问:“你为什么会这样?”
“嗯?”薄子衿皱眉,然后平复,眼中带着疑问:“什么意思?”
孩子咬了咬唇,提气壮着胆子说道:“冷冰冰的,你小时候就是这样么,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所以长大到现在,你都不会笑,而且也很少笑?”
安安的记忆里,薄子衿很少笑,除非是以前一家人和和睦睦在一起的时候,他最多也只是温柔对着家里的人。
即便是开心,也不像宁宁,夸张到手舞足蹈,即便知道这是失礼的动作,可是大笑也没什么吧,他却一次没有见过薄子衿笑到那样。
薄子衿明白儿子的意思,嘴角上扬,淡淡的回应:“我以后会尽量露出笑容,只要你喜欢!”
安安听着薄子衿的话,眼前一亮,随即黯淡下去,摇摇头:“还是算了吧,你还是保持现在的样子吧,比较酷,而且你说了的事情,未必也能做到!”
薄子衿在安安的眼里,已经失信。
从不失信于人的薄子衿,竟然让儿子对他是去信任,这是他做父亲的一个失败。
他眼睨渐渐浓郁,失笑看着安安。
“呵呵,我也觉得不笑比较酷!”
安安被他的冷笑话逗笑,露出一排乳牙,笑的毫无防备。
苏青青推门进来,看到父子二人看着对方傻笑,她愣了愣走上前,将安安抱进怀里。
“好了,帅哥,你该喝早晨的药了。”
安安调皮,看着母亲问道:“妈妈,你说是爸爸帅,还是我帅!”说完连满加一句:“只能选一个!”
苏青青笑着,露出很为难的表情:“你爸爸——他当然没有你帅!”
安安以为苏青青会说爸爸最帅,结果反转,说他帅,看来妈妈最爱的人还是他,并不是旁边这个出手动粗的父亲。
安安得意的看着薄子衿,他笑着,明眸皓齿,那样阳光灿烂。
他本来想说,你是我儿子,所以才会长的这么帅,可是话到嘴边却改成:“果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安安比我长得帅!”
有了王婶的帮助,苏青青手边上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多。
她把茶几收拾干净,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着时事新闻。
薄子衿从里屋走出来,刚好看到电视上播放着,关于亚东银行的介绍。
主持人只是对着新闻稿,毫无感情的读上面的内容,哪里会知道看这条新闻,葛天麟的家人,是多么的椎心泣血。
他们也不管失去亲人是怎样的痛苦,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报道着这件事!
苏青青脸色果然不好,薄子衿走上前,抓起遥控器,直接按下关机键。
从悲痛中平复,她连忙问寻:“怎么又出这样谣言,是谁又要并购亚东银行?”
“回头我让人去查查,这种不属实的事情他们也敢报道出来,我等下打电话给敖坤,以后杜绝这样的新闻!”
薄子衿眼底划过一丝凝意,随后淡淡的开口,让苏青青宽心。
同样是里约小镇,唐宁接到陆晔瑾的电话。
陆晔瑾让她去机场接几个人。
“那些都是生化研究的顶尖人物,我派他们去尤城,但是行踪已经被暴露,你明天下午准时两点,到国内航班的候机大厅等他们,记住,一定要顺利把他们放到安全的地方!”
“你又想做什么?”唐宁疑惑,拧眉担忧的问。
陆晔瑾没有正面回答她。
“记住,这几个人关系到我们这次计划的成功与否,一定不要让他们出事!”
陆晔瑾谨慎的声音更加让唐宁疑惑,她顺从地答应着,心里却酝酿着一个鹬蚌相争的计划。
“好的,这件事我怕会办妥,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她来到尤城孤军作战,,面对的是薄子衿那样欠打的对手,心里到底还是畏惧。
“快了,下个月月初,我就能回去。”陆晔瑾拧眉,听出唐宁的不安,立刻回应着。
唐宁挂断电话,靠坐在沙发上,门铃突然响起,她猛然一惊,警惕的问:“谁?”
“唐小姐,我们书,记请您过府一叙。”
小张站在她的面前,满脸严肃的说着。
唐宁将自家大门彻底拉开,转身往里面客厅走去:“你们书记想见我,可是现在我还未必想见他呢,不去。”
老爷子总是居高临下对着他讲话,唐宁大摇大摆坐到客厅绒布沙发上,抓起桌上钥匙扣上的指甲剪,意思很明白,不去
小张拿出手机给贝老爷子打电话,三分钟以后。
老爷子拄着拐杖,亲自站在唐宁的面前。
“唐宁,你的架子还真是不小,小张已经请不动,需要我这个糟老头子亲自来!”
唐宁看着老爷子,在没有先前那股愧疚,态度也变得不卑不亢。
“贝,老先生,屈尊来我这小屋,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