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重重的闷响,平地惊起几道惊雷。
武斗台上的牛鼎天终于是取得了胜利,虽然其作为一个大块头,但大块头一直是有利有弊的,其既有利的一面,也自然不可避免有弊的一面,二者皆有之。
大块头造就了其的强壮的肌肉群和不同于别人的威慑力,但同样也造成了其的目标太大,太过容易被对方所命中,尤其是对方有个聪明的教练,正好还能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更何况对手其实也并不笨的同时,牛鼎天赢下这一场武斗也同样是废了不少功夫的。
他的块头是助力,但在一定情况之下却会起到反的效果,尤其是其对于侧面和背后的视角死角比一般人要大的多,这就是很不幸的一点。
得亏是牛鼎天皮糙肉厚,强大的肌肉群还为其起了伤害的阻碍与削减作用,要不然这场武斗的结果还很难说。
索性,凭借着这股耐心和实力的略胜一筹,终于是让这场武斗的胜利被牛鼎天、被南山学院收入囊中。
“武斗结束。”
“胜:牛鼎天”
……
对于这场的孟楠的失利,对于南山市七中的众位无疑是个不小的打击,但仔细想了想,对手可是南山学院呀,能赢一场都已经不算弱了,孟楠能打的难解难分也算可以了。
再者说,看着对手那大块头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货色,不仅不是,反而很强。
如果要将牛鼎天的体格用一种动物来描述的话,只有一种,那就是“黑熊”、“熊瞎子”,其一挥一挥的拳头,能将风声都扭曲了。更为重要的是,你站在他面前,你们发自肺腑的就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高而壮,如同一个小巨人一样的。
就算不说是什么,就算是知道其的实力几何,但从心里也不由的会生出一种怂的感觉,不是因为别的,这是来自于高者对于低者的压迫感,是因为你视觉受到阻碍而产生的神经压迫。
就比如说你站在山脚看高山的时候,也总会不由自主的生出以一些高山仰止、峰峦雄伟的感觉,还有胜者,赋诗一首,展现其一下与众不同的文采,好好的装一波B。这种事情、这样的人,着实不在少数。
怀着这样的想法,包括孟楠在内的南山市七中的不少人心里都好受多了,至于蔡瑁蔡教练,依旧是那副样子来,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似乎对于孟楠的输毫无关心。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作为一个教练,要起到稳定军心、运筹帷幄的作用,就如同古代战场时的将军一般。别人可以慌,他不能慌,就算他慌了,也不能表现出来,如同定海神针一样牢牢的定住海水。
回到休息室的牛鼎天,毫无疑问的傻笑,对于胜利其也没有什么表达自己开心的方式,一般就是傻笑。
索性,众人对于其这样已经是习惯了。
作为一个优秀的药学生,再加上其的性格,牛鼎天的人源在众人当中还是很不错。
毕竟,众人当中可没有一个没有眼力劲的家伙,会分不清一个优秀的药学生的重要性来,尤其是不少人还亲身体验过老牛配置的药物,更能感觉的到其的出类拔萃来。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武斗台的检查也差不多完毕了。
“童渊对战李胜。”
伴随着裁判的传音筒中传出来的抑扬顿挫的声音,不同休息室的二人同时站了起来,走向武斗台。
秦牧多看了童渊几眼,他略微有些忧心。
“怎么?害怕童渊因为腹泻而输掉?”顾沐雪再一次的凑了过来,似乎是那日碰见柳媚之后,其就变得额外的喜欢往秦牧身边凑。
其余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似的,但总是会不知不觉或者说后知后觉的将秦牧身边的位置给让开。
对于这样的事情,秦牧同样也是很无奈,尤其是其现在还吃不准自己心里的想法的时候,这个事情就变得额外的尴尬了起来。
所以,秦牧也只能摆出一副不知情的木头行径来,用时间来拷问一切。
“那倒不是。”秦牧犹豫了半天,开口说道,“我害怕的是对面的教练看出了童渊的状态,以此……”
没错,秦牧纠结的并不是童渊能不能赢,或者说输。他所担心的是蔡瑁,以蔡教练的谨慎和诡诈,说不好还真的能将童渊的状态不佳看出来,那样的话,只要其往深想一点,就能判断出南山学院估计这样的情况的人并不止童渊一个,以此猜测出秦牧排兵布阵的倾向来,甚至在后面的武斗出做出相应的应对来。
这一切,都是秦牧不想看到的。
顾沐雪看了秦牧一眼,然后说道,“就算他看出来了又怎么样?这本来就是绕不过的事实呀。”
秦牧正准备开口解释这里面的利弊的时候,突然愣住了,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这样畏手畏脚了,是因为教练这个位置吗?
“不是。”
秦牧即可就给出了答案。
“那是什么?”其又在心中问着自己。
“因为不想输,或者说输不起。”一个不愿意让秦牧承认但却又是事实的答案从其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重生而来,作为那重生者的优越性时刻影响着自己,尽管其本人或多或少的察觉到了,但其一直是忽略这样一个问题,实际上在心里其一直有一种远超于他人的优越性来,尤其是拜在了云老名下,这股优越性就更为严重了。
而这样的想法却让其不想输,不愿输,或者说输不起,他也没有输过,唯一一次的败北还是因为面对陆然,伤势还没恢复的他选择了弃权。
在他眼中,这并不算输。所以说,他不想输,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的。原本告诉许湖平的道理此刻却反作用于自己的身上,这多少是有些讽刺。
输,是赢的一部分。没有输,怎么能赢。想要赢到最后,又怎么不会输。
相通了这些,秦牧无疑是豁然开朗,猛地抬起头,说道,“谢谢你。”
其实,顾沐雪并没有意识到其这一番话语对于秦牧起了多么大的效果,其只是想这样说,也就这样说了。她就是这样性格的女孩子,她感觉什么她就说什么,也不会顾及到其他什么。
“没事。”顾沐雪说道,“至少还有我在。”
秦牧点了点头。
……
“武斗结束!”
随着一声爆喝声,又一次为最后一场的个人赛落下了帷幕。
“胜:童渊!”
结果毋庸置疑,童渊凭借着其的实力再次拿下了这场武斗比赛。
不过,南山学院的众人可以看出,童渊此刻的状态并不是特别的妙来,脸上泛着惨白,双腿膝盖的位置还是有些弯曲,要不是其强撑着,双手还下意识的凑在腹部的位置之上。
显然,其现在是硬撑着的。
……
又输一场,无疑对于南山市七中的众人又是一次惨无人道的打击。输了,又输了,这样的感觉着实不太妙,尤其是满怀战志的时候,没有比看不到光明更为惨重的事情了。
南山市七中的不少人已经心里感觉的到,自己估计就是下一个南山市三中了,十九比二。就连这个发展剧本也是额外的相似,稍微看一看,可不是南山学院对战南山市三中那日的完美写照吗?
不也是个人赛就赢了一场,然后输的一点都看不到赢的希望来。
当然,这是悲观的人。
还有乐观的人,望着单独坐在远处的柳媚,眼神有点希冀。
心里如实想到,毕竟还有队长。柳媚的实力自从那日面对南山市三中的时候,险些完成一挑三的时候,就将众人所折服了。
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最能征服人的,不是别的,还是硬打实的实力来。
“强者为尊”这句话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是一句至理名言。原本之前南山市七中的众位对于柳媚这个队长还不是特别心服口服,但是有了后来的展现之后,这群家伙瞬间是什么怨言都没有了。
蔡瑁眉头紧锁,眼神紧紧的盯着已经空空如也的武斗台,脑海中不断回转的是是刚才童渊的表情,心理下意识的有了一些猜测,但却略微有些不太确认的。
犹豫、焦灼,还是一丝兴奋。
是不是?
蔡瑁根据一场武斗却是没有判断出来,虽然其是一个教练,而且是一个优秀的教练,但这并不意味着其是实力有多么强劲。蔡瑁蔡教练的武斗天赋并不好,甚至可以用平庸来形容,尤其是年龄一大,这实力是不进反退,本来是‘暗劲’,现在却是掉到了‘明劲’。
不少武者都会面对这样的问题,原因有三,一是初期习武之时的方法和策略不对,操之过急,导致留下了病根。二则是因为感觉武道无头,进境过难,而放弃了武道,疏于习练、巩固。“学如逆水行舟”就是说的这个道理。三则是因为“未入罡境,皆为蝼蚁。”。
罡境,可以说是武道之中,先天和后天的分界线。罡境之前,所有内气起于体外,入体而修。而罡境之后,可内生内气,源源不断,生而不息。
这就是二者的最大区别。
因为实力的限制,这也导致蔡教练的眼力劲强不了多少,就算是其自知这一方面的不足,曾特意调过不少比赛视频研读过,眼力有一丝进步,但相比较而言,还是差的远了。
所以,对于童渊的状态,其大多数方面只能靠猜,但无论如何他都想赌一赌。
说实话,对于这一场武斗,其心里没有一点底,孟楠、李胜二人的输完完全全在其的意料之中,其没有一点意外。
就连南山市一中、南山市二中面对南山学院的这队伍都得小心谨慎的应对,更何况自己的队伍呢。
不过,要是真的有问题,而且还不止一个人的话,我还真的有希望。
蔡瑁暗自盘算道,“要是我是秦牧的话,双人赛我会怎么打?”又问着自己。
片刻后,其做出来了决定,“芮松、苟波你们第一场上,……”
……
南山学院休息室内,
秦牧同样也是为如何排兵布阵而感到头疼,这对于其来说还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问题无他,可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一半人都是腹泻,这还怎么打?尤其是现在都上去了两个,这就更不好打了。
“小六算是一个。”秦牧打量着众人,心里琢磨道,“让谁跟他配合好呢?韩泽洋?这两个腹泻组合上去,怕是根本就不用打了,还有谁?”
突然秦牧透过缝隙,望见了坐在角落边的韦伟,什么话也不说,即插不上话,也没有人理他。高伟此刻正向牛鼎天请问着刚才武斗的一点细节,这是其的一个好习惯来,不放过任何机会来强化自己,于是这时候的韦伟显得额外的孤独。
秦牧罕见的心里有了一点怜悯之心,虽然早就在心里对于韦伟就已经否定掉了,也早就决定不会让其上场了,但望见这一幕,其还是一阵的不是滋味。
又想了想,虽然其跑了,但说实话面对‘皮世乐’这样的凶悍对手,胆战心惊也情有可原。再者说,这事情也略微和自己有一点关系,毕竟自己是教练,明明猜到对手是谁,还将其派了上去,也算是有点决策失误。
自从听了顾沐雪的一番话之后,秦牧的心态已经是有了一丝变化来,看待问题也不再是只看一面了。
犹豫了半天,秦牧终于是下定决心,开口说道,“双人赛的话,第一组,陆江流和韦伟,你们两个上。”
“啊!?”
陆江流是一脸的不乐意,要不是被陆然挡住了,其估计都会冲出来和秦牧理论,等到陆然不知道给他说了什么,其才点了点头,鄙夷的看了角落的韦伟一眼,没有说话。
高伟听到这却是猛地一惊,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来,他是在为韦伟高兴。
至于当事人的韦伟此刻也是抬起了头颅,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欣喜。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上场的机会来。
至于其他人,大多都是看着,冷眼旁观。不表明任何言语,似乎就是等着看武斗,看其之后的表现似的。
韩泽洋伸了个懒腰,朝陆江流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