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状态下的拳脚和普通状态下的拳脚是不一样的。
相比于后者,前者要更快,更猛,更强!
当然,不可避免的问题就是这个玩意愤怒这个东西会让你失去冷静,也容易被其他人抓住破绽。
不过,有不少人会因为追求这愤怒所带来的力量而选择暂时的放弃理智,走火入魔就是这样的例子。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愤怒确实可以增强实力,但弱点却是显明却难以避免的。
当然,还有一些人愤怒可以让其变得更强,但这些人却不会露出多少破绽来,就算是有,也绝对让你抓不住。
就类似于某格斗游戏的“爆种”,打着打着下面的能量槽就满了,之后就可以使用出那什么必杀技、超必杀技之类的玩意来,一招下去能打半个血槽。
柳媚自然没有这“爆种”的能力,也没有什么是借助于怒气打出来的超必杀,不过她很生气,特别的生气。
生气的足以让她再“武斗开始”最后一个音落下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杀气腾腾。
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敢当着其的面这样的,所以说大小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柳家并不是什么传承的武道世家,所以没有什么高深的传承,但聪明人都知道,实力是一切的保障,而最强有力和最管用的实力就是武力,而武力只有捏在自己手上这才是靠谱的、没问题的。
我们伟大的领导人也曾经说过要建立自己的武装力量。
于是,没什么高深传承的柳家开始用有的东西往出堆,钱起码是硬通货,但这些武学堆在一起,却没有什么系统、或者一个框架。
这种情况就比如说你有很多食材,但你却将其一股脑的全部倒进了一个大锅之中混杂在一起,虽然你知道这些菜分开之后可以做出来一桌美食来,但很可惜你不会做菜,你也没有餐单,你也不放心让其他人去做。
更为重要的问题是,最高深的传承,隐世不传,用钱根本买不到,这是件苦逼的事情,同样也是件现实的事情。
就比如说,云老会将“烈山九式”往外传吗?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这是一个传承得以强大的最根本原因。
像什么“不应在意门户之见。”这种话语完完全全就是屁话,就类似于“金钱是万恶的根源”,但却很少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将自己的全部家产随随便便送人。
而每个传承中的武学就类似这全部家产。
就连传是否传“烈山九式”给秦牧,云老都纠结了很长时间,才下定决心的,而且这东西云老就连无敌师兄和女魔头都没有教,他只是传给你秦牧,这就叫所谓的“关门弟子”。
所以说,柳媚所学的武学很杂乱,或者说什么都有些牵扯,不过她所学的,在寻常人眼中,也许还算是厉害的武学,但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只是寻常罢了。
不过,柳媚很聪明,聪明的她所学的都是相同类别的,以此来进行借鉴。
比如说,她不学拳、掌、爪,只学手,各种手法,就连是使用暗器的手法也不例外;再比如,她的腿法,不是谭、鞭、扫,求的不是力道,而是轻巧以及速度。
武学都是人琢磨出来的,前人可以琢磨出来,后人没道理不可以。
“嘭!”
片刻之中,柳媚就闪到了周豪平的眼前,一道红影闪过,毫不客气地一腿就踢在了其胸口之处,一腿既出,第二腿如影随形,紧跟而至。
在半空之中,第二腿刹那间就自影而变为形,而第三腿复如影子,跟随踢到。
腿速很快,只能看到的是一道又一道的红影,踢的周豪平连连后退。
弹指间,就踢到了第六腿,最后一腿猛地在半空中一抖,落在其护在胸前的双臂处,先后炸开,猛地一蹬,周豪平的武道服猛地发出了“刺啦”一声的声音,紧随其后的,又是两声闷响。
只见周豪平武道服的袖脚处竟被踢出看一个小口子,其现在显得狼狈极了。
之前看的有点呆,自然而然就反应慢了,就连回守也晚了一步,直到其第六腿的时候,周豪平才反应过来。
但是,效果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显著,或者说根本就没起到半点效果,还丢人显眼了一把。
胸口火燎燎的感觉让其清楚认识到了一个问题,眼前这个女的不是一个花瓶,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最起码实力不俗。
尽管周豪平这个人因为其脸上这些痘痘,或多或少有些心理疾病,但这并意味着其傻。
他还是能分清楚轻重缓急的,就比如现在其脑海中瞬间就闪过了上场前夕教练卢保平那歇斯底里的神色,也完全想象的出来,这要是输了,他绝对吃不了什么好果子。
自己这教练是什么货色的人物,队里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有所耳闻,两个字来概括,标准的“人渣”。
重要的其还是大权在握,在南山市二中武斗这一方面,都是其说了算。
周豪平很担心一点,他这场武斗要是输了,这几天的补助还会不会有了?就算是他将其扣下了,估计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美女什么时候都可以看,图片和真人监管有差距,但也还能够将就。
但要是将这武斗输了,那一切可都完了,结果绝对会让人不好受的。
于是,周豪平深吸一口气,也不敢大意,大喝一声,提起气势,抬起双臂就冲了过去。
气急了的柳媚自然不会躲避,板着脸同样毫不畏惧的冲了上去,双手食指和中指紧合,直奔而去。
拳法凌冽,朝下砸来,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这周豪平也是个狠人。
柳媚不急不慌,手已展出,如同两条灵巧的蛇,在空中虚点。
身随掌起,双腿连环,霎时之间又是连踢六腿,尽数中在周豪平的心口之处。
这时候反应慢点的人也看出来了,柳媚所使用的应该是一整套腿法,要不然也不会巧而巧之的每一次都是不多不少的六腿。
至于周豪平的“砸拳”攻势终究还是没有砸下来,原因有二,一是上身受到攻去,下意识的后倾,为了维护身体的平衡,下半身自然而然也要后退,胳膊的长度是不变的,身体往后一移,连带着攻势也缓了下来,最为重要的是,与原本的目标越落越远。
二则是因为受了前面的腿击,胸口还隐隐作痛,望见相同的攻势又来,“吃一堑长一智”的周豪平下意识地选择就是回防。
周豪平的反应并不慢,但相比于柳媚的腿速,他还是慢的太多了。
其回防时,已经有四腿落在了其的心口之上,牵扯着之前的伤势,让其不断的作痛,胸闷的发慌。
忽~~~
周豪平缓了口气,眉毛挑了挑,下意识地胳膊伸出来朝胸口摸去,准备揉一揉,缓解缓解痛感,但停滞一般,其却是停下了,倒不是因为其觉得这样丢人或者有损形象,而是其认识到了这是武斗台上,呼啸的风声从头的右侧面激荡开来。
借着余光,周豪平扫见了一道红色的闪电,但这些其已经大致能判断出来了,那应该是一个腿影。
在武斗台上,自然没有什么善意。
更何况这人尤为让柳媚厌恶,其连气都没有缓,就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而且这一次下手尤为狠辣。
“嘭!”
原本因为脑海中的犹豫不决和手上那欲揉而没揉的动作,让其根本难以反应过来。
周豪平只感觉右脸如同被一个重锤击打了一般,半个脸如同做了整容手术或者如同烂泥一样捣碎在了一起,扭曲着,如同一个令人蹂躏的橡皮泥一样,或者犹如面团,被重重的塌落在了一起。
不过,他应该感谢一下“物理”这个学科,因为有一个东西叫做“弹性形变”,还有一个东西就做“受力分散”。
周豪平头朝前,身在后就这样飞了出去,至于其那烂泥一样的脸自然而然就弹了回来,但那高肿的脸颊已经让人难以认清,足足比左边要高出一层不止,就连其额头的额骨都肿起来了个大包,这不是柳媚踢的,而是其自己摔的。
当然,这还不算完,或者说还说明不了其此刻的面孔的千分之一。
一个凹凸不平、脏兮兮还沾了点土和灰的面团上洒满了大小不一、不均匀,圆长皆有的瓜子……瓜子皮,还不是那种黑皮瓜子皮,而是葵花籽皮(可以参考一下知名的瓜子品牌——金鸽),而且葵花籽皮还是沾过土的那种的。
飞出去、落在地上的周豪平吐了一口苦水,倒吸了两口凉气,又活动活动了上颌和下颌,右嘴中的牙齿咯吱作响,似乎是有些松垮了。
这时候,镜头也适时地扫在其的脸上,一阵惊恐。
吓死人了!
本来满脸痘痘就是丑,肿了之后就更丑了。
就类似于之前的比喻,但却没有人同情他,反而是喝彩的人占多大数。
因为周豪平之前的举动太恶心,不仅惹怒了男性,就连女性对他都是一阵厌恶,这个时候又怎么会同情他呢。
尤其是看了其之前的长相和态势,心里还要加上一句,“长成这样也真是难为他了。”
就连唯一算的上和他一个阵营的南山市二中的其他选手,此刻也一副羞于其为伍的表情,而那卢保平自然是破口大骂了起来,尽管其并不能听见。
由于柳媚并没有第一时间擒住其的要害,周豪平也没有出口认输,武斗比赛也并未结束。
柳媚自然不是忘了,而是她觉得这样还不够,气还没消,怎么可能就这样便宜了他。
周豪平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双手还没扎起来,右眼已经被右脸弹起来的肿包挤的眯住了。
其此刻看起人来也是一大一小,一个清楚一个迷糊。
眯着眼睛可以看的更清,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一阵红影斩了过来,这次没有打脸,而是迎面就踢到了其的胸口之处。
还没站稳的周豪平立马就倒飞而出,重重的摔在了武斗台上的青石板上。
柳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冷漠。
一腿又一腿,似乎是害怕脏了她的手一样。
自然而然,周豪平少不了挣扎,埋伏之类的,也试过装瘫在地上,找机会反击。
不过,没用,
没有任何用,
其的想法似乎是被看穿了一般,无一奏效。
但周豪平还是没有认负,这倒不是他多有骨气,而是他觉得自己要不挣扎挣扎,下场之后绝对是要被那“人渣”教练给好好拾掇一顿。
当然这是次要的原因,主要的原因是其现在是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等教练下令认负。
休息室中的赵磊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背后根根寒芒在立,心里道,“这女的真是的狠呀,兄弟,你也是蛮辛苦的。”
再看看周围的其他人,也多是一般的不自在,这么强势谁震慑的住呀。
观众台上,
秦牧也是第一次瞅见柳媚这样的姿态,反应跟一般人还没多大点区别,只是多了一丝庆幸。
然后拿起笔来在本子上又刷刷的写下了一行字,还特意用着重号标记了起来。
另一边,
顾沐雪望着柳媚,丝毫不掩饰住的欣赏,还微微点头。
周豪平就如同一个皮球在青石台上翻转着,柳媚依旧是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然后,一脚,又一脚。
很快,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只见柳媚一个助跑,猛地纵身而起,迅捷无比地踢出了六六三十六腿,腿影飘飘,叫人瞧不清他踢出的到底是左腿还是右腿。
最后一腿,
周豪平身上发出了连续十几道闷响,之后其就如同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最后落在了武斗台外。
裁判愣了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吹了个长哨,大声宣布道,
“胜:南山市七中柳媚”
有些惊愕的他此刻竟然连习惯性的抑扬顿挫都没有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