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如混沌中的惊雷,让白长生为之一振。
更为之惊异。
是谁在呼喊求救?
不过这道声音倒也像是指路明灯,给了白长生方向感。
这可是多少天以来,白长生第一次听到人言,怎能不惊喜。
寻着那道声音的方向,白长生急忙去追,拨开云雾跨越迷踪,白长生翻过了好多矮树杂草,找到了出路!
惊喜之情溢于言表,这森林让人迷失,但那声音却让白长生看到了希望。
跑了没多远,当白长生从一片荆棘中翻身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从森林中逃出来了。
不算荒郊野岭,道路依旧,只是他发现自己穿越到了森林的另一端。
这是到哪了?
不容他多想,那前方没几步远的一块石头上,只见一名女子卧倒在上面。
神情很是痛苦。
白长生三两步就跨了过去,这女子背对着自己,正朝着四周呼喊求救。
穿着一袭藕色长衣,三寸金莲看得出这女子玉足纤细。
身段也很曼妙,腰间挂着一串叮当作响的玩意儿,环佩叮咛真是妙不可言。
这女子是怎么了?
“怎么了姑娘?”
白长生从背后接近这女子,轻声问道。
从背影就看得出这女子肯定是个佳人。
“啊?”
女子好像被吓了一跳,听到身后有人问询,这就转过身子看向白长生。
一回头,二目送,白长生脑袋咣当一声,算是傻了。
这世上怎能有如此美好的人儿?
白长生脑子都不清楚了,想不出任何艳丽的词藻来形容眼前的女子。
眼睛一黑,险些自己也栽歪过去,这女子正着了古人那“一想之美”的说辞。
一念之间,一想之美,想这世间最美的模样,便是这女子的容貌。
这个漂亮哟!
白长生全身的血都沸腾了,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公子···”
温婉的声音好像是缠绵的低吟,白长生鸡皮疙瘩也炸锅了,语言功能基本沦陷。
毫不夸张,这女子的容颜,绝世不二,还没近身,就闻到一股子似曾相识却又捉摸不定的香气。
“公子!”
那女子娇羞满面,看白长生如此怔怔望着自己,语气也是有些责备的意思。
“呃···怎···怎么了?”
白长生吞咽了一下口水,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这女子太过于美艳,以至于乱了他的分寸。
“公子,您看到我的父亲了吗?”
女子好像很焦急,眉梢眼角写满了急切,白长生赶紧站近一步。
这么一个美人儿遇到什么困难了?
这还用想?
一定要帮她。
女子娓娓道来,说自己是附近村子的人家,世代居住在这里。
父亲是个挖药的农户,寻常在山野之间寻找草药,了此度日。
近日来附近的村子却不怎么太平,听说朝廷加了赋税,这女子本就家境贫寒,如今更是更是捉襟见肘了。
缴纳不起税赋,在那年头可是重罪。
充军发配不说,遇到没良心的官家,人头落地都是常有的事情。
可这附近的草药挖到天上其实也就那么多,其中上好的也早都被人收干净了。
女子的老父亲一咬牙,看纳税的日子越来越近,也是越来越急。
没办法,只能打起了这森林的主意。
这片森林,在附近的村子里口耳相传,谁都畏惧害怕,传说里面有吃人的猛兽,进去了就不可能再活着出来。
可比起猛兽,朝廷的官差也没好到哪去,老人家挑了个好日子,祭拜天地就进了森林。
本来进森林的时候,女子就万般阻挠,可老人家执意要来,谁也奈何不得。
这一来就完了,彻底没信了。
这都已经十来天了,老父亲也没有回来,女子万分急切,按着父亲的踪迹追寻了过来。
可又不敢贸然进去,不知道老人家走的哪条路,这么一踌躇的功夫,不小心崴了脚,躺在这里动弹不得。
这才呼喊求救。
白长生听到这里,心中不忍,他知道所谓森林中吃人的猛兽,其实就是那食人花。
食人花的树洞里,还真有那么一块头骨,说不准就是这苦命女子的父亲。
可要自己如何开口呢?
对着如此美艳的一个女子说出这等残酷的事实,未免太过于不近人情。
“哎···这···”
白长生有些扭捏,抓着衣服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子说,女子却很坚决道:
“公子,你扶我起来,我一定要进去找父亲,其实我也知道里面很凶险,我父亲他很可能···但我还是要去!”
说到后来,这女子真是梨花带雨,鼻子都红了,白长生看美人这模样,怎能安心。
也对,是死是活,都要把尸体给带回来安葬,何况森林里那食人花被自己给毁了,也没其他东西做怪了。
“得嘞,我帮你吧。”
白长生点点头,心说自己可不能坐视不理。
“那···麻烦公子了。”
当女子说到让白长生扶自己起来的时候,却有些害臊了。
那年头,沾衣裸袖便为失节,男女授受不亲可不是一句话盖得过去的。
白长生也是脸红,低着脑袋凑了上去,脑中却闪过一丝不确定。
她怎么能这么漂亮,可真是老天心疼我,让我遇到这美人。
两手一搭,柔薏如软脂,白长生的心神都为之荡漾起来,看美人娇羞绯面,心也快酥了。
这一幕,说是他一生中经历的最荡漾的一刻也不足为过。
携着美人,白长生挽臂弯腰,让她靠过来。
三寸金莲真是步步生花,这女子站起来那身子如温香软玉,要不是吞了雹尘丹,白长生怕是早都醉了。
可美人刚一起来,随着白长生走了不到一两步,奈何是腿脚不稳,崴伤的地方又发作了。
“哎哟!”
美人一声娇唤,软倒在了白长生身上,白长生本来就跟那荡漾呢,哪里反应的过来。
脑子跟死猪都没分别,看到美人靠过来,身子都软了,俩人就这么摔倒在地上了。
美人正好压在白长生身上,这边一贴,那边厢这么一靠。
玩儿完。
白长生是干什么的,一个开棺材铺做死人买卖的!
哪遇见过什么女人,更何况这等美人了。
眼前这么一个娇溜溜的大姑娘趴在自己身上,吐气如兰,那软身子贴靠在胸前,白长生脸都不红了。
气也忘了喘,心说老天爷你真疼我!
“三天不吃肉三天不吃肉···”
白长生虔诚念叨着,身子僵硬得就像一块棺材板,这辈子第一次有了如此美妙的人生感受。
这片刻,抵得过万金,真想再久一点,再久那么一点点。
嘴里胡乱念叨着,脑袋里面胡思乱想着接下来的情景,白长生心说死不死什么的,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了。
可女子一贴过来,可能是也有点荡漾,那藕色长衣开了一角,香肩处露出一块肉来。
白长生心说罪过呀罪过!不能看啊不能看!非礼勿视啊非礼勿视!
说是这么说,头还是悄悄扭了过去,气一沉,眼睛一瞄···
美人还是那个美人,白长生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