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四个月,季言之将办公地点搬到了医院,童书言的病房里。
他做什么,都会时不时的瞅她一眼,然后温柔询问:“吵到你了吗?”
她闲来无事,有个人在那里专心致志的工作,反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每次面对他的询问,她总会笑意深深的回:“没有,你继续。”
有人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
以前没有亲自见到过,童书言还没觉得有什么。
这段日子每天都看着季言之在她眼前工作,决策着几个亿,甚至几十个亿的大项目,她突然对那话深信不疑了。
是啊……季言之认真的时候,即便是有着国民男神之称的凤止,也无法与之相匹敌。
思着想着,童书言弯起唇角,如同是在欣赏一幅绝美画卷一般……
季言之处理完手里的工作,伸了个腰肢,一个抬眸就跌进了童书言满是笑意的眼瞳里去。
四目相对,气氛骤变。
那是……爱情的味道。
你爱我,我爱你,你看着我,我也正好看着你。世间最美的东西,不过如此。可惜……童书言和季言之却是身在其中尚不自知。
他从办公桌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微微倾身,嘴角挂着戏谑的浅笑:“这么看着我,是有多崇拜我?”
为了孩子,她不能乱动。
他说完就站直了身体,她除了怒瞪着他,一时竟然别无他法。
懊恼的皱了皱眉,童书言左手食指直指着季言之满是戏谑的脸:“季言之,你给我等着。”
“你最好祈祷我永远躺在床上不能动。”
季言之看她恼羞成怒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模样,心窝一片柔软。
他情绪不明的嗯了一声,顺着她的话接:“我不会跑的,等你卸货了,你想怎么样收拾我我都无条件接受。”
一句话,将他对她的爱意展露无遗。
童书言听进耳朵里,心间一阵悸动。
她的潜意识不断的暗示着她:他是爱你的,就算不是爱,那也是喜欢。可每每这样的暗示不超过五秒钟,她的理智又会猛然跳出来:童书言,你别傻了,他对你若有半分真心,你就不会因为他受那么多的苦。他就是这样善变,甜言蜜语随口可出,虚情假意信手拈来,你若信
了,就真的一败涂地了。
思绪到此,童书言就会理智的接过他的话:“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季言之哪里知道童书言心里的思绪,只以为她是跟她一样的心境说出了这样的话,调侃的词句又深入了些:“若能在床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下不甚荣幸。”
童书言:“……”
所以……这个男人还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任何时候都是下半生思考的动物?
……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管家送来了饭菜和有营养的鸡汤。
童书言因为怀的双胞胎,肚子已经非常大了。她手指轻轻地抚了小腹,开口的话语异常温柔:“宝贝们,妈妈要吃饭了。”
话音落下,童书言感觉到肚子有点微疼。
她以为是他们踢她,并没有太在意。
然而,当管家为她盛好饭,递到她手里的那一刻,突然羊水就破了。紧随其来的,是异常清晰的疼痛,传遍了童书言周身的每一个细胞。
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主治医生有给她科普临盆可能发生的现象。
强忍着疼痛,童书言大声的唤:“季言之,我要生了。”
“季言之……”
“我好怕,叫医生……”
“医生……”
季言之被童书言的模样吓的愣住,直到她说要生了,让他叫医生他才回神,飞奔出了病房。
童书言的状况不好,七个月会早产的可能性极大。即便是午餐时间,也有经验丰富的医生坐在办公室里。
季言之过去一说,不过几分钟的功夫,童书言就被送进了产房。
产房内,不断的传来童书言哭天喊地的声音。
产房外,季言之来来回回的踱着步,比之几个月前他送她来医院急救时,不知道紧张,担心多了多少倍。
管家坐在座椅上,盯着那‘生产中’几个字看了几秒,干脆双手合十,低低轻喃:“上苍保佑,一定要母子平安。”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约莫一个小时后,婴儿的啼哭声从产房传了出来。随后过了十来分钟,又是一道哭声。
如此……意味着母子平安。
季言之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他也不再踱步,而是定定的站在某一处,就那么盯着产房的大门看。
先出来的是孩子,由两个护士抱着,朝保温箱去。
季言之盯着产房的门看了两秒,犹豫了下还是选择跟上去。
看着两个娃娃被放进保温箱,季言之语调颇为颤栗的询问护士:“两个儿子?”
护士摇头,满脸笑意的应:“季总,是一儿一女。”
早产,孩子呆在保温是最好的选择。
季言之没陪他们一会儿,就急忙回去产房。
他的时间掐的很准,童书言被推出来时,他恰好站到她身边:“书言,辛苦了。”
童书言的头发和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水湿透,但听到季言之的这声辛苦,她忽然有种一切都值得的错觉。
张了张唇,童书言有气无力的询问季言之:“宝宝还好吗?”
“很好,他们很好。一儿一女……”
童书言那颗悬着的心缓缓落下,她朝着他微微一笑后,直接昏迷过去。
季言之见状,吓得脸色突变,拽住医生就问:“她怎么了?她……”
医生被他的紧张都吓了一跳,好在他清楚童书言的情况,急忙做了解释:“童小姐生两个孩子太累,睡一觉就好。”
闻声,季言之还有些不放心,小心翼翼的追问:“真的?”
医生点头:“当然。季总,你太紧张了。”
是啊……季言之真的是太紧张,太在乎童书言了。因为这样,他才会看她昏过去就下意识以为……弯了弯唇,季言之朝着医生轻笑了下,才与之道别,随着童书言一起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