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昵以为是自己毛手毛脚弄哭了她,这种情景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哥哥身上穿了两件哦,只好脱件给你了。”他这时仍然是鱼盐仙人的打扮,鱼盐的灰衣穿在外面,里面穿的却是筑仙的长白衣,立刻就把灰衣脱了下来了,直接从渔民变回了一位朴素又风度不凡的筑仙了,齐小家看得一阵惊艳,单手一指:“我要白色的!”
李世昵摊摊手,正要脱掉,只是在这孤岛树林里难免有些怪异,但一想到自己男子汉大丈夫的,平时那些版筑工人甚至穿条内裤就开工,脱个上衣实在微不足道,正要脱了,却听齐小家惊呼一声:“不要!”但已经迟了,她立刻转过身去,李世昵坦露胸膛,一手拿着白衣,一手拿着灰衣,便可以直接用肉眼观看齐小家的后背了,她的后背是很光滑细腻的,这时的地宫图若隐若现,光滑细腻在神秘之中徘徊,他屏住了呼吸,好奇之余又看到衣服之中的一些柔软布料制成的衣角,居然是女子的亵衣!醒悟的时候才吓了一下贼胆,老脸通红,也立刻转过身去,这下基本可以说是无用之举,因为两人都是心睛全开的高人,心睛之中,转身与否又有何区别?齐小家也是娇羞不已,转身又不是,回身又不是,心道:不知他在心睛里是否也这般不老实。
李世昵终于是回过身来,神色平静,走近齐小家,将衣服递给她,齐小家立刻惊觉地抓住了,然后慌不择路地逃跑了,李世昵心中一惊,来不及穿上灰色,就跟了上去,齐小家发现体内玄气又被阻止了,不由没好气地回过头来:“你干嘛啊,还跟过来。”
“嘻嘻,万一你又逃走怎么办?”
齐小家一张脸红得像熟透的红苹果一般:“你在我怎么换衣服啊。”
李世昵神色一变,随即醒悟,暗骂一声大笨蛋,想起自己此刻还坦露胸膛,才尴尬出声:“那你不可走远,我可追不上你了,我……我就在这里等你。”
齐小家的神态极其忸怩,声音竟十分娇媚:“知道了啦。”发现玄气受自己控制了,立刻迅速飞走了,果然没有飞出多远,心中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愣之下青衣滑落也不知道,还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状态才猛然惊醒,疑是李世昵叫自己不可走远,实际上是用心睛偷看,双手并用,慌张地将白衣穿上,只觉一颗心跳得厉害,好像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一般,还是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树林的另一边,一个渔夫打扮的男子苦等良久,原来以为齐小家已经逃走,不由苦笑连连,但转头一看,却见齐小家已经身穿自己的白衣走了回来,白衣显略长了一些,但还算合身,只见齐小家穿着青色长裤,可谓是柔软的布料,柔软的人,而且俏脸含羞,一头浓密的青丝挽在胸间,让人怦然心动。
李世昵忍不住说道:“小家,你真美!”
齐小家始终不敢抬起头来,白衣上有着李世昵的体味,不知多久没换过了,这时跑到了自己的身上来实在是让人害羞不已,这时听他称赞,自然就想到他只是流露表面,心里却不是这样想,丝毫无欢喜之情:“你不用骗我,觉得我丑直接说出来,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李世昵奇道:“我何时觉得你丑了?”
齐小家不答:“总之就是这样,说吧,你找我何事,还……还……总之我们应当尽早把娘亲救出来,不要再说这些无聊之事。”说着就要再次离开。
“等一下!”李世昵口中叫道,却不用反玄气效颦了,连忙说,“小家,其实哥哥一个人的时候会感到害怕,你可以陪着哥哥吗?我知道我们之间有所误会,但有你陪着总也是好的。”
齐小家犹豫了许久,终于怕怕地回过头来:“你如果怕,我就不能走了。”
“是啊,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荒岛之上,不断地吹啊吹的,差点吓死了。”李世昵立刻夸张地说。
“真有这么怕?我们仙人一闭关就是十年的多的是,吹吹气又有什么可怕的呢。”齐小家好奇地说。
李世昵不知道如何解释,也不想过多讨论自己软弱的一面,说:“我们走吧,一起到海边,你陪着我,我也陪着你,吹个十年又算得了什么?”
十年?齐小家一想到要和他独立相处十年,不知为何心中一动,心想:他再怎么讨厌我又有什么关系,就算只是表面上对我好我也知足了。
两人慢吞吞地向海边的所在走去,眼见已经没有几步路程,清凉的海风吹来,李世昵闷得慌了,说道:“小家,哥哥有个请求?”
小家很是乖巧:“哥哥有请求,我尽力做到就是了。”
李世昵笑道:“不难,我想牵着你的手,那么……”
“这怎么可以?”齐小家惊慌地打断了他的话。
李世昵讪讪笑道,那么之后的话就没有说出来。
“那么什么?”齐小家追问。
“没什么了,我们快点走吧。”李世昵说着抬头正色向前走去,右手却被一只温暖而又油腻地手抓住了,就听齐小家的声音几不可闻地说:“好吧,你不嫌弃就行了。”
李世昵喜道:“不嫌弃。”
齐小家终于笑了出来,这是极为少见的,李世昵心道一声好美!表面上却不敢过分表现出来,牵着她的手就走到了海边,原来仙人运转玄气图是不必有任何动作的,早十几天,李世昵都是像个傻子那般静静站在海边,然后不停向海面吹力气,所以时常变幻位置,是为无聊孤独之故,这时有了齐小家又不同了,干脆选定一处地方坐了下来,说道:“小家,我们钓鱼吧,我在鱼盐之地学过一副渔钓者的玄法,闲来无事,不如教了给你。”说着突然放开了齐小家的手。
齐小家疑惑地看着他,听他不像说假,慌张回应:“哦,好啊,什么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