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龚明琪也进去,关门,龚蓓蕾想说什么,又只是抿唇,然后对大小张林小二刀点点头,就转身跑了出去。
只是……她并不知道去哪里找人,所以只能打给她的新郎官,却才拿出电话打着,楼下,跟她的新郎官不期而遇。
“媳妇,神神怎么样?”
二人对上,沈槐南先问道。
“还不知道,我哥呢,他怎么样??”
龚蓓蕾摇着头,答完,问道。
沈槐南也摇头,“应该还在麻醉,不过他应该没事的,你也看到了,他刚才不是发病,他们做个测试就OK的!”
“嗯……嗯……”龚蓓蕾嗯了点头,然后忽然就眼泪出来,接着直接抱住沈槐南,“槐南,我害怕!”
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就是想哭,一想到神神吃了那么多苦,这次又是在她婚礼上出事,她的眼泪就掉下来,而再想想她哥还被抓了——
“槐南,这世上,除了老爹,我……我最亲近的……就是他们……”
现在她最重要的男人一个都不在,她真的很绝望!
沈槐南听出来这言外之意了,“你还有我,我保证他们不会有事的,嗯?”
有点点难过,但是沈槐南依旧拍拍她的背。
龚蓓蕾连连点头了,“嗯!嗯!”
沈槐南小心询问她:“那你现在最想去看谁?公公还是格格?”
龚蓓蕾也是女中精英了,精英哭完了,整理好了情绪又是一条好汉——
“去看我哥,神神这里有大小张林我三哥和妲己,他们先看着,我去看我哥,他那里……肯定没人管的……”
沈槐南点点头:“是的,白狐他们忙着查埋伏狙击手的身份……不说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而几乎是他们前脚走,后脚顶楼就落下一架直升机,那是飞虎队载着白檀香的。
听到龚蓓蕾说莫歌重伤时,他自然也不给龚继寒做什么检查,直接冲过来!
手术室里,一片忙碌,然而,就算是有了血,却依旧改不了——
“滴——滴——滴——”
拉长的心电图音效让所有在进行清血的医生们手一顿,然后——
“上电击!”
几乎是这话落的时候,门直接被从外面踹开!
“京都白檀香,前来帮助!”
白檀香拎着箱子,快速往前走,只这一句,然后一堆医生都停住——
“白圣手?”
“快,快!我们都让开!出去!”
一堆医生说着,毫无怪罪,反而是在白檀香走进来时,齐数的出去,外行人可能不了解,可是当医生的都知道白家的规矩。
医术不外传!
就连监控都被快速贴上了封闭条,然后,手术室内,就只剩下白檀香和……床上血淋淋的莫歌。
“滴——”
白檀香看了看那心跳仪又看看面色惨白的莫歌,走上前,直接进行针灸,不同于心肺复苏,但远超过心肺复苏,不过是轻碾几次,莫歌的气息就转了回来,只是那心跳的频率,极其微弱!
“醒过来,莫歌!你的精神力,可不止这点能耐!别忘了,你要保护龚家人的安全,你要保护一辈子!你说的,你以龚继寒的命发过誓!绝对不会——在他离开之前——离开!”
白檀香说的咬牙切齿啊,这些都是他催眠莫歌的时候听到的,听的时候就很难过了,现在说出来更是扎心,但是——
有用!
“呼——咳!”
几乎是他那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心率仪的波浪就恢复如常,莫歌更是直接睁开眼,然后,狠狠地吸了一口喉咙里甜美的氧气,接着,眸色狠厉又恢复平淡,恢复神智……
清冷的眼眸,环顾周围一圈,最后目光落在白檀香脸上,竟不是淡漠也不是疏离,而是笑了——
“你不是想带我去英国么?”
白檀香正气恼,心痛,闻言一愣,好像心口的刀子又拔出去了一样:“你……什么意思。”
莫歌的话把那把刀又推回去,甚至更深的地方——
“我依然不愿意,但是,我想搬去你那儿,你愿意……退一步么?”
白檀香想也不想道:“我愿意,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但什么算盘,我都愿意!”
莫歌看他一眼,“你这样不求回报,不计付出,就是喜欢么。”
白檀香看他眸中一丝丝迷茫,忽然下意识的说:“不是,我只是不甘心,并且……保护你成习惯了。”
他怕,他怕莫歌发现,他对龚继寒也是这般的付出,会发现……喜欢这件事!而白檀香相信他一旦捅破了窗户纸,他相信以莫歌的“能力”和“魅力”,自己就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哦。”
莫歌低头,没再说话。
“我在想一个词。”
白檀香给他清理方才没完成的伤口,顺便转移话题。
虽然莫歌身上有局部的麻醉针,但是他依旧用银针封住了神经上的麻筋,然后,再把伤口缝上。
莫歌就注视着那伤口被缝针,好像那不是他的肚皮,声音淡淡道:“什么词。”
“执者失之。顾城有首小诗,说——
我想当一个诗人的时候,我就失去了诗,我想当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失去了我自己,反而,什么也不想要的时候,一切如期而来。我觉得很像是你。”
莫歌没搭理,也转移了话题:“龚继寒真的有倾向?”
白檀香心口的刀已经完全插进去了,刀柄都不剩下,他抿唇,嗯了一声,然后在莫歌继续的盯紧目光下,又道:“只是可能,具体……得再重新测试,我知道我给飞虎队的鉴定,你肯定很生气,但是,我真的不能让你有一点点的危险,尤其是你最亲……信的人。”
差点说成最亲密的人,还好及时改口。
白檀香说完,不敢看莫歌的眼,缝好了,贴上纱布后,转身开始收拾东西,那一边收拾,在莫歌的冰冷视线里,又继续说下去道——
“我相信,这世上,对敌人我们有一百种防御的方式,可是对亲近之人,我们毫不设防,所以,我必须确认他不会在发作,你的脸已经是导火索了,也许下次……是喉咙。”
白檀香说完,莫歌依旧没说话,但是,白檀香能感觉到身上那灼人的目光,没有了。
“好了,你穿上衣服,等……我们回家后,我再去局里给龚继寒测试,回来告诉你结果,还是把他带回来看看你?”
确切说,是让莫歌看看龚继寒,好放心他没被虐待,当然,得是龚继寒真的没有倾向,如果有,他就得给他治!
却是没想到,莫歌摇头道——
“不。我必须昏迷着出去,在你家,也是昏迷。”
莫歌说完后,白檀香觉得心口那把刀在心口搅动了一下,“好吧,我知道了,你到我家,是想……”
“今天来的人是雇佣兵,我想看看,是不是针对我,所以,稍后你出去后,想办法让医院宣布我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然后,你再放出你要带我去外国治疗的消息。如果我离开,不再有雇佣军找他们的麻烦,那我……以后就在暗处看着他们,保护他们,如果他们继续作恶多端,那我自然会想办法,用我的猎枪,把这一堆野兽,全部击毙。”
莫歌说完,眸中满是杀气,白檀香尽量保持他标准的白氏微笑:“呵,你这说的,京都忽然变成了猎兽场……你成了猎人。”
莫歌看他一眼后,就闭上眼,声色深沉道,“这世上,只要有兽的地方,就是猎兽场,就有猎人。”
白檀香盖上自己的盖子,继续笑:“可我记得,你以前是要化身野兽的。”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我睡了。”
莫歌闭上眼,不打算再回答任何的样子,白檀香看出来了,本来想不再说话,可是想到稍后的一切,又忍不住道:“连龚继寒,也瞒着?”
莫歌还真是不打算再答话,但这句,也让他又发出声音——
“你知,我知。”
“好的,莫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