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枫林晚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他突然扬声道:“这小子狡猾,各位巨人不要被他骗过了!他不过曾是凉州道一个小门派的掌门,根本没有什么实力,更不值得各位如此效命。”

一众巨人闻言愣了愣,随即发出更响亮的咆哮声。

组织考验自己虔诚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面对敌人的花言巧语,自己怎么可以被迷惑?

“滚你娘的。”野不归为了表示自己对于神主的忠诚,从身后抄起巨斧,迈着大步就冲了过去。

他身后的巨人们也不甘示弱,纷纷跟上。

至于枫林晚说的话,他们就都当是个屁。

竟然敢挑拨自己,妄图使自己背叛神主,真是吃了狼心豹子胆了!

“搞死他!”巨人们吼道。

“无敌的狼神啊,赐予我力量吧!”巨人们开始呢喃。

这是最简单的降神术,似乎是因为他们的手法不对,只有这么多权限。

但是数千的寿元从四面八方汇入夏无忧体内,他舒服的宛如泡在温泉里一般,懒洋洋的,随手拿起身边的玉瓷酒瓶,却见上面写着个“贡”字。

“嗯,很香。”他露出笑容,像看电影一般看着面前的冲击画面,在后面喊,“记得留两个活口!”

看着对面尘土飞扬,其中彷如有巨兽奔腾的景象,枫林晚连视线都被遮蔽了。

他手中尽管还拿着剑,剑上还灌着被“半步动荡”加持过的内力,但是他的心已经寒了。

对面冲来的彷如是吃了兴奋剂的妖魔,似乎都无需攻击,只是一波冲击就能将自己这些人给杀死。

“冲啊,杀他娘的!”

“分尸!”

“砸成肉酱!”

“砍成人棍!”

巨人们对于如何杀人很是热衷,所以他们的冲锋口号也很是诡异。

枫林晚终于吓破了胆,他深吸一口气,转过头,身后哪还有人,之前还拿着刀剑,一副视死如归模样的战友,全都吓得回头发足狂奔。

嘭嘭嘭!

巨大的黑影遮蔽了暮色里的光,山谷晃了几晃,那是巨人们投掷出的一块块巨石。

巨石轰鸣,顿时将来人的归路全部拦断。

“完了...”枫林晚惊恐的看着面前那灰蒙蒙的尘土,以及其中若隐若现的狰狞模样。

终于,还是将手中的剑挥舞了出去!

当!

一名巨人疑惑的蹲下身子,看着自己被斩裂开的锤子,又捡起那大周人的“玩具剑”,似乎是惊讶为何这把剑能将自己的锤子切成两半。

但是无妨,锤子虽然被切成了两半,但是碎裂的锤子飞出去,已经把那人给爆头了。

那名巨人好奇的掰了掰那剑。

“叮”的一声细响,那剑竟然拦腰折断。

于是,巨人更加疑惑了,这么轻而易举就会断的兵器为什么能切开自己的铁锤?

现场的画面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巨人们竟然只伤了两三人,就将一干大周前来狩猎的高手们全部杀死。

野不归一手拎着一个人,大踏步的跑回到了神主面前,恭敬的将两人摁在地上道,“公子,活口抓回来了。”

那两人早已不成人形,身子只是在不停的抖着,那是极度恐惧的表现。

夏无忧眯眼看着他们,一股威势顿时散发出去。

有一人终于受不了这安静,“您,您放了我,我做什么都愿意。”

夏无忧点点头道:“说说阆剑派在哪里。”

“您,您是说那个小门派吗?他们被安排从另一条道路离开...魏总管说兵分几路,总会有一线生机。”

“那魏尼斯又在哪里?”

“应该...应该也和他们在一起吧?”这个人显然也不清楚,只能进行着猜测,以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那慕辰呢?”

“应该也是在另一路...”

夏无忧皱了皱眉头,他并没有询问阆剑派的弟子以及慕辰是否还活着这样的问题,而至作为先决性的假设放在了问题里。

现在他至少能确定阆剑派和慕辰都还在。

而这种分路的手法,必然没有那么简单,莫非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确实,这样的手段用来对付脑袋里都是肌肉的犬戎巨人,是绰绰有余了。

他再联想到之前那名叫野人的巨人偷听到的“大宗师”以及“埋伏”的诡计,想来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是慕辰吧?他笑了笑。

这种弯弯绕绕、对症下药的计策估计没几个人能有着手段了。

既然自己已经看破了,那也简单,只需将两条路全都封死,他们自然毫无转机。

于是,夏无忧直接分出一半巨人,令野不归用巨石封锁此处,如果遇到来人都直接打晕,用铁链绑起来。

自己则带着剩余的巨人往峡谷深处而去。

如此一来,左侧道路由白允甜堵着,以她的心机城府,怕是神仙来了也没法用“调虎离山”之计。

至于这边的野不归,他一定会完美的执行自己的命令,来一个人晕一个人。

两路都堵着,剩下的就是瓮中捉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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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另一条出谷的道路上,却平静的很。

已经前行了数个时辰,却是连半个巨人都未曾遇到。

但是魏总管却不是与他们走的一条道,这令他们很是心慌,毕竟在他们看来魏总管的那条路才是最安全的。

“再加把劲,我们快到出口了。我曾对北地的地图做过研究,出了入口,我们一路向南,便是最安全的道路。”慕辰鼓舞道。

他靠着“肚子疼你们先走”、以及让这只队伍先行开拔的小伎俩,成功的混入了这边。

现在他身后紧跟着阆剑派剩余的几位。

左侧是阴柔的岳卓尔,右侧是方平之,在之后则是皱着眉头的张素素,以及满腹心事的小师妹,以及残存的几名幸运的阆剑派弟子,诸如周重青之类。

一路静悄悄的赶路,终于在月过中天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出口。

出口空荡荡的。

“没有人!”一名虬髯大汉兴奋道,他一马当先,身后跟着十余骑,往那出口处疾驰而去。

出了这里便是天空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