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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课上完后, 接着就是丹青课了。
教丹青的也是一位男夫子, 姓程,他和蔡夫子一样都很潇洒不羁,也是一位大家, 和蔡夫子是至交好友, 两人在一起经常斗嘴。他来安国公府教学也是因为年纪大了,想找个地方养老,他们无儿无女, 每次看到那些活泼可爱的哥儿姐儿都很高兴,这也是他们答应来府里教学的原因之一。
众姐儿中, 年纪最小的雅姐儿丹青最好,她天赋极好, 程夫子非常喜欢她。除了雅姐儿外,每个姐儿的丹青水平也都不错。
上完丹青课后, 灵姐儿早已饿的饥肠辘辘, 她快步走回玉笙楼用晚膳,净手后,她看到桌上的炖羊肉食指大开, 要不是她的奶娘孙妈妈拦着她不让她多吃, 到了夜里非积食不可。
灵姐儿用过晚膳后, 便去净房沐浴, 红羽和绿竹在一旁侍候, 红羽道:“小姐的皮肤又白又嫩, 真让奴婢羡慕呢。以后姑爷一定爱不释手。”
灵姐儿笑骂道:“你这个死妮子, 竟敢打趣起你家小姐来了。”一边说着一边用水泼红羽,惹得
红羽连连求饶,绿竹也在一旁捂着嘴笑。
沐浴完毕后,灵姐儿穿着一身水红色的寝衣半卧在梨花塌上,手里拿着一本游记,这是她亲舅舅从杭州派人给她送来的,整整三箱子书,都是一些游记、杂文等。
灵姐儿非常喜欢看这些,自从来了大齐朝,每天都养在深闺里,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这让来自现代的她十分不习惯,这下好了,这三箱子书够她打发好一阵子时间了,正好还可以了解一下各地的风土人情。
灵姐儿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书,孙妈妈走进来道:“小姐,都亥时了,该歇息了。”
小姐虽看着脾气极好,经常和下人开玩笑,但心里却极有主见,她想做的事连身边的大丫鬟红羽和绿竹都劝不住,也就是孙妈妈能稍微劝住些。
灵姐儿无奈点头应了,想当年她也是一个月光族啊,现在竟然要刚九点就睡觉(亥时是现在的晚上九点到十一点)。她走到黄花梨木雕花大床旁,脱了绣鞋,便上床休息了。
孙妈妈看小姐已经歇息了,松了一口气,给小姐放下了湖蓝色暗织桃花纹纱帐便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第二天,灵姐儿早早的起来了,用过早膳后就带着红羽和绿竹去女学了。因今儿个要学舞,灵姐儿穿了一身姜黄色的舞衣,衬得皮肤更加雪白了。
到了女学,红羽和绿竹把绣具放好后便退了出去,灵姐儿看到婷姐儿的座位上没人,心生疑惑,因为婷姐儿每次都是到的极早的。
又过了一会,教刺绣的姜夫子都来了,婷姐儿还没来,同没来的还有玉姐儿,灵姐儿心里有点着急。姜夫子是大太太宋氏从宫里请来的嬷嬷,绣艺极好,她看到少了两个姐,便问道:“婷姐儿和玉姐儿怎么没来。”
话音刚落,门外进来了一个穿水绿色衣裳的丫鬟,灵姐儿一看,正是大太太身边的大丫鬟春采,她行了一礼道:“姜夫子,太太昨儿个从宫里请了两个教养嬷嬷来,二小姐和三小姐马上就要去选秀了,现在正在跟着嬷嬷学规矩呢。”
姜夫子一听,笑了,问道:“不知府上请来的是哪两位嬷嬷?”3
春采回道:“是宋妃娘娘身边的王嬷嬷和樊嬷嬷。”
姜夫子笑道:“哎呦,这可是我的两位老妹妹啊,从前在宫里的时候我们姐妹关系极好呢,有空我得找她们唠会嗑去。”
春采又笑着说了一会便告退了。
灵姐儿心里这才放下心来,她以前心里还纳闷呢,当时大姐姐选秀时可是提前半年就请了,这眼看着就要选秀了,怎么还不请呢?估计是她的嫡女觉得她们这些庶女不值当请吧,现在不管怎么说,教养嬷嬷终于请了过来,她也很为婷姐儿高兴。
灵姐儿想了一会就开始做手里的荷包,她的手很巧,月蓝色的缎子上绣了一丛挺拔的绿竹,非常逼真,颜色搭配的很好,针脚细密,边缘也勾的极好。这是给六少爷广哥儿做的,以前也做了不少,六少爷每次都很高兴的带在身上。
姜夫子虽是从宫里出来的嬷嬷,性子却极为爽朗,教了绣艺后就让几个姐儿在课上做针线,不拘做什么,她在一旁指点。
姜夫子走到灵姐儿身旁,指点了她几个地方就又去指点旁的姐儿了,众姐儿也习惯了这种上课方式。
舞蹈课上,祝夫子正在教导众姐儿跳舞,灵姐儿跳的有模有样的,几个姐儿都跳的不错。
祝夫子是乐坊出来的,以前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家里因犯事被抄家后才被充入乐坊,她天资极好,人长得也漂亮,进了乐坊没过多久就红了起来,现在也快二十多岁了,尚未婚配,以前爱捧她的那些公子哥也结婚生子了,虽说她容颜依旧,但她不想再吃青春这碗饭了,况且她也没几年吃头了。
正巧前年听说了安国公府要招舞夫子的事,她抓住机会摆脱了乐坊,从此便在安国公府矜矜业业的做起了教书育人的工作。
上完舞蹈课后,灵姐儿回到玉笙楼便叫水沐了浴,沐浴完后,她叫绿竹去前院把她刚绣好的荷包给广哥儿送去。
广哥儿笑道:“今儿书院休沐,我可不就来看娘了嘛,正巧家里的女学也休沐,我就想着姐姐是不是也在这。”
广哥儿在松柏书院读书,家里的哥儿除了在瀚海书院读书的大少爷卿哥儿和七岁的七少爷学哥儿外都在松柏书院读书。
周姨娘道:“你们姐弟俩都孝顺,娘心里高兴,灵姐儿还好,只要能嫁个好人家,妻凭夫贵,我也就放心了。就是广哥儿是男子,又因托生在我这个姨娘的肚子里,长大了肯定要自立门户,家里的资源肯定紧着嫡出,就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来搏前程。所以广哥啊,一定要好好读书,努力考科举,府里的东西几乎没你的份,只有自己挣来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广哥儿郑重应是:“娘,放心吧,儿子会争口气的,以后自立门户就把您给接出去。”
灵姐儿也说道:“娘,女儿也会给您争口气的,争取选秀时能被指给一个宽厚的好人家,好好孝顺娘。”
周姨娘眼眶微红:“娘知道,你们两个都是顶好的孩子。”广哥儿和灵姐儿又凑趣了一会子,把周姨娘逗笑了方才回去了。
灵姐儿是胎穿,前世是一个公务员,遇上飞机失事,一睁眼变来到了这大齐朝,她和真正古代的女孩又像又不像,像的是她被国公府养成了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不像的是她自从来到了这对女子极其不公平的古代,始终追求的都是平淡、随心的生活。
牡丹院里,宋氏坐在红木雕花椅上闭目养神,春采轻步走进来说道:“太太,老爷回来了。”
话音未闭,宋氏便挣开了眼,“前去打探的婆子说,春茱正领着老爷往牡丹院来呢。”
宋氏忙起身去迎接,刚走到二门,便看到春茱引着穿着一身青蓝色锦衣的安国公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安国公的贴身小厮安智。
宋氏忙上前笑道:“老爷来了,妾身让小厨房给您做了您最爱喝的鸭血粉丝汤。”
安国公微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二门,宋氏微微苦笑,国公爷对她敬重是敬重,但是却不从来会宠爱她,心里有些黯然,随及又想到她有两个嫡子和两个嫡女,就算没有宠爱又怎么了,收拾好心情便跟在国公爷后面进了屋。
国公爷坐在红木雕花椅上慢慢品他最爱喝的信阳毛尖,“夫人找我来有什么事?”
宋氏一脸气愤的说道:“今天静姐儿和娴姐儿去给母亲请安,因妾身留了她们吃了早饭便去的迟了,谁知竟被三房的两个姐儿说没教养,这可是把老爷您都给骂了呢,偏母亲还偏袒那两个姐儿,妾身知道三弟妹和母亲同出一脉,但是这国公府是我们大房的啊,不知道还以为三房是国公府的主人呢。”
安国公脸上也不好看,他知道母亲偏疼三弟,但是他又能如何呢,总不能拦着不让母亲疼三弟吧。
其他的就算了,今天这件事可是欺负到大房头上了,他不能不管,“好了,我会去和母亲说的,但是静姐儿和娴姐儿那你也得好好约束,以后请安尽量别迟到了,这次就算了,下次再犯就去给我抄《女戒》。”
宋氏虽然不太满意国公爷想罚静姐儿和娴姐儿,但是老爷愿意给她们做主,她也就差不多释然了,安国公在牡丹院用完晚膳就去老太太的紫藤院了。
紫藤院内,守门的婆子进来通报:“国公爷来了。”话音刚落,安国公就进来了,“给母亲请安。”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道:“起来吧,怎么,来给你媳妇女儿抱不平来了。”
安国公陪笑道:“母亲我哪敢啊!”随及又严肃道:“我知道母亲偏疼三弟,带着也疼三弟的孩子们,您平时怎么疼他们贴补他们我都没意见,但是他们要是无缘无故下大房的脸面,我怎么也要站出来说话,毕竟国公府是我掌管的,传出去还以为大房没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