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风不旭似乎还有话没说完,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嗯,让我猜猜,接下来你应该说是你抓到了那天晚上你看到的那个奸夫,再三逼问之下才问出来他就是那个与疑似皇后的女人厮混的男子对吗?”
那个妃嫔脸色一白,竟然急忙跪下,带着哭腔十分可怜地说道“臣妾不敢!请皇后娘娘恕罪!”
风不旭浑然不在乎“你既然敢说就不怕我的怒火,也不怕惹恼了我,实话说吧,我现在就是一个没权没势只有一个空名号的皇后,谁都可以走上前来踩我一脚。”
“臣妾不敢!皇后娘娘不要再说了!呜呜呜呜..........”
“怎么?我又没说你什么,你在这里哭什么丧?”
这一句话怼的那个妃嫔说不出话来,在哪里不上不下十分尴尬。
“皇后娘娘不要怪臣妾,臣妾虽然尊敬您,但碰到这样的事情不能不说。”
话语中的意思无非是在说:就算你是皇后又如何?既然你分了错你就应该被罚。
风不旭全然忽略这句话,倒是反问了一句“你说你熟悉我的声音?”
妃嫔点头。
风不旭眉头皱着问道“你是谁啊?”
你谁啊?你谁啊?你谁啊?
原来说了半天话竟然还不知道对方是谁。时间最伤心的事情莫过于你处处针对别人,对方却来了一句“你是谁!?”
气氛有些怪异,姜淮引饶有兴致地观战。
风不旭转头,看向坐在上座看戏的男人,问道“那既然如此,皇上准备如何处置我?”
姜淮引玩味地问道“皇后可是承认了?”
风不旭干笑两声“认什么?皇室可是在开玩笑?话说今天天气还真是不错呢!”然后看向刚刚“勇于和恶势力斗争的妃嫔”说道“天气不好也不会有虫子出来嗡嗡叫。”
“皇后还真是巧舌如簧,嘴硬的很。”姜淮引冷淡出声,“你既然如此不甘寂寞,那就赐死吧。”
这一句话说的轻飘飘的吗,仿佛就像是再说今天我吃了什么东西一样,总是风不旭在坚硬的心也不免刺痛一下。
“皇上这样有失妥当,不能以理服人。”
姜淮引似乎十分不耐烦“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皇后拖下去?”
风不旭愣愣地看着他“你竟然不分青红皂白污蔑我?我可是你的妻子!你的皇后!你竟然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能给我吗?”
姜淮引看着风不旭像看着陌生人“皇后还想说什么?一起说了,免得一会进了牢狱心愿未了。”
风不旭不敢置信地看着坐在上位的男人,神情有些癫狂“姜淮引!你不信我!”
姜淮引有些头疼地挥挥手,“都给朕滚出去!”
妃嫔一听他这么说,都逃命一般争先恐后地爬出去。
偌大的明间只剩下一身白衣的风不旭和坐在上位鄙视地看着她的九五之尊。
“姜淮引,我从前一直以为你是有心的!没想到你竟然连信都不愿意信我!”
姜淮引也有些怒气“你让朕如何信你?”
“朕的皇子,朕的妃嫔,你敢说你风不旭没有痛下杀手杀害他们吗?”
“我和你说过,也抓到过她们陷害我的把柄,你为什么不信?”
风不旭目光发冷地看着他,眼神中包含强烈的恨意,不知为何,看的姜淮引猛然一颤。
“若是换作别人,我当然信。”
风不旭不知为何听了这话眼睛有些酸涩,她不在言语,目光有些空洞地盯着男子,又仿佛透过他在找寻另一个人的影子。
她痴痴地笑了却又带着一些哭腔“姜淮引,你能相信任何人是冤枉的,可是你就从来都不相信我吗?我风不旭究竟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对我?”
几滴泪水猛然从眼角滑落“爱你有错吗?你只会利用我,我何时与你后宫的女人争过荣宠?我由何时残害过你的皇嗣?就连你都找不到我残害过他们的证明,那你为何不信我!”
姜淮引冷笑“那是你稠谋周到,让朕抓不出来把柄!你别忘了当初荣太子一事!”
风不旭听他说起这件事,口中愈发苦涩。
是了。当初她风不旭的手段姜淮引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她一女子该是有如何的手段才能瞒过先皇暗卫的眼睛将隐患埋在荣太子的密室中?
若单单只是这样姜淮引不会起疑心,可风不旭设下的竟然是连环计中计。
姜淮引知道,也幸亏是知道她的手段和心机。当初先先后的死也和风不旭逃不开关系。虽说她不是主谋,可是恰恰是她把这件事挑大。然后让先皇引起注意,在此之前还有众多引子让先皇觉得荣太子是最无辜的,可是无辜的久了,事事都牵扯不到荣太子,那就有问题了,最后埋在太子府的隐患爆发,先皇怒斥太子心机深沉不择手段,只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就连自己的母后都能很狠心杀害,
也多亏是有风不旭的影响,先皇最后在赐死太子的时候竟然罗列了足足七七四十九条恶行,那可是千古绝冤!
而在这之后风不旭为了保住姜淮引的江山,竟然是连荣太子的魂魄都不放过,召集全京城所有的道观一起念往生悲妄咒,还是一念就是三年!
这样的女人太过吓人,留在身边定然是一个大隐患!
风不旭知道,不过她不后悔,所有的隐情她都知道,可是她不能说。
她知道只要她出手必然会引起姜淮引的忌惮,但在她看来没什么,只要是他想要得到的,那但凡是自己能办到的,必定万死不辞!可是如今她真的错的,而且错的离谱!
原来多年相处的情分居然比不过皇位和忌惮!多年的相伴和扶持竟然比不过猜疑和顾虑。
风不旭惨然苦笑,“皇上此言甚是,一切都是我风不旭的罪过。还请皇上保住我父亲母亲的性命,他们老了,不能再操心了。”
风不旭看着她深爱的男子,他的眉眼之间是她深深迷恋的样子,可是,再也回不去了。不,他根本就从来不爱,何谈从前?
姜淮引冷眼看着站在下面的女人,只觉得满心都是恶心,明明是一身乌黑恶臭的蛇蝎,竟然身着一身素白的衣裙,愈发让人厌恶。
“此事再议。来人,将皇后押进天牢!”
风不旭闻言袖子中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皇上,请听我一言。”
姜淮引眉头狠狠一皱,不耐烦道“说。”
风不旭不抱任何希望了,她慢慢地屈膝,跪在姜淮引面前,含着热泪,声音却清晰明了,不含情感道“还请皇上赐我一个不那么恶心的死法,凌迟还是人彘都随你。”
姜淮引一听到她的话,不知为何心头莫名一酸,涨疼的想要上去抓破。他手一震差点将手中把玩的玉如意捏碎。
随即冷哼“你风不旭真是好样的,酷刑也受得了?呵,那就照你说的办。”
风不旭听了这话反倒是感激地对姜淮引笑笑,顺从地跟随着侍卫走出去。
姜淮引手里面拿着玉如意,细致地摩挲,忽然又想到刚刚风不旭决绝狠辣的眼神。
那个恶心又狠心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