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来自县衙的你(1/1)

这场以多对少的战斗持续了多半个时辰,那些鞑子兵终于撑不住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剩下的三十余鞑子纷纷放弃了拼杀,有条不紊的向后退去。

看到鞑子兵退去,山上的村民霎时间欢呼起来。那精壮汉子带领的几十个自卫队的人,此时也同样是雀跃不已。在这之前,没有一个人想到过,他们能够打赢这只鞑子兵。

山上的袁遥无奈叹了口气,客观的讲,这些鞑子的战力的确很强。被两股敌人前后夹击还能如此从容的撤退,能够很好的做道令行禁止,这才是真正的军人。

在村长的带领下,袁遥与一众村民们也纷纷走下山来。不过这次有些不同的是,当袁遥拉着方淼走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带着一种敬畏的目光看向他。

虽然他们不懂得国家大事,也不懂得负债累卵。但他们却也是最明事理的人,所有人都知道,若不是今日有袁遥的指挥,他们此刻或许早就逃入深山去了。

对于这种蓦然的改变,袁遥也唯有苦笑。这年头有文化还真就不见得是件好事。一路走下去,村民们自觉地将袁遥二人护在中间。这让劫后余惊的方淼大大的得意了一把。任由袁遥拉着走,脸色微红中却带着浅笑。此刻那种小女孩的心性显露无疑。

试问,又有哪一个女生不喜欢自己的爱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会驾着七彩祥云来娶她。今日的袁遥恰好做了一次方淼心中的哪个英雄。

不知何时起,方淼渐渐地感觉到,自己的这个相公不一样了。尽管之前的相公同样对她很好,但骨子里却是一个古板平庸的老实人。从未向今日这般随意的牵起自己的手过。不过相比而言,她更喜欢现在相公。少了许多之乎者也,却对她多了许多直接的关爱。

刚刚走到山脚下,袁遥身子一歪,险些栽倒在地。之前因为局势紧张而忘却的伤痛,此刻又再次占有了他的神经,直教他疼的龇牙咧嘴。

方淼眼疾手快托住他的胳膊,紧张道:“是不是伤口又崩裂了?疼不疼?”

“当然疼了,不过……”袁遥苦着脸点点头,后柔声笑笑道:“若是淼儿能给相公抱一下,那定然就不疼了。”

打小便是富贵人家出身的方淼,礼义廉耻这东西倒着都能背出来了。哪里听过这种‘露骨’的戏话。

红霞般的俏脸几欲滴血,低着头小声道:“相公何时也学的这般轻浮了,还有外人在呢……”

倒不是袁遥故意想耍流氓,而是他了解方淼的性子,看到自己这般模样,少不得又要掉几滴眼泪。如此插科打诨的一番调侃,倒是化解了这一尴尬。

待众人来到官道上,那些死伤惨重的自卫队们也正忙着打扫战场。为首的精壮汉子看到百姓们下山,急忙迎了上来,抱拳道:“在下平阳县总捕头石白玉,多谢众位乡亲出手相救。”

人群中的袁遥听到这个名字后差点笑出声。

只见面前的汉子皮肤黢黑,膀大腰圆。一米八五的个头,长得那叫一个彪悍。尤其是那两只铜铃大小的眼睛,配上浑身的浴血。简直就是一尊来自地狱的魔鬼。

就这么一个人,名字竟然如此文雅。若不是亲耳听得,他一定以为这汉子是整容失败了。

不过此时周边的村民可就没这个闲心思了,纷纷寒蝉若惊的看着老村长。自古都是民拜官,今日这官拜民,他们岂会不害怕。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害怕,不知者无畏说的就是这位。

石白玉刚刚说完话,老村长家的这个‘傻’儿子便开口了:“哪里,哪里!都是举手之劳而已。”不禁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反而还有些兴奋。

也不知道这傻小子从哪个说书摊子上学来的这么句话,再加上那装模作样的作揖。显得甚是滑稽。

袁遥想笑,但老村长却想哭了,急忙拉回自己的儿子,哆哆嗦嗦的向石白玉行了个礼,讪笑道:“傻子……傻子。”

可是儿子显然不明白老爹的好意,挣扎着抗议道:“爹!我叫虎子……不叫傻子。”

“噗嗤!”

忽然一声笑,引得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袁遥站在人群中,一边忍着笑,一边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额,你们继续。”

面对如此惨烈的场面还能笑的出声,石白玉精芒忽闪,上前道:“敢问阁下是?”

“在下袁遥,见过总捕头。”袁遥不慌不忙的作了个揖。倒不是他不害怕,而是在他之前的记忆里,一路逃亡而来,这种场面早就见多了。甚至连身旁的方淼都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

有句话说得好,吐啊吐的也就习惯了。不过他俩是习惯了,但那那些村民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看着地上那些横死的人,很多人都已经脸色泛白,甚至开始了呕吐。

盯着袁遥那一身长衫看了几眼后,石白玉道:“阁下是读书人?”

“不才,读过几年书。寒窗十年也不过谋了个秀才,惭愧……”

感受到石白玉的戒备之意,袁遥立刻将自己的秀才身份搬了出来。这个年头,读书人的地位还是很高的。想来只要他亮出身份,对方至少不会刻意为难自己。

然而读书人也不是谁都买账的,石白玉听闻后,神色依旧平常,甚至言语中还带着些许不屑:“秀才好啊,再往前漫一步便可乌沙正冠。只不过阁下生的不是时候,若是再早上几年,说不准还能混个书吏当当。”

书吏乃是县衙中三班六房里的一个职位称呼,相当于现在公务员。不过没有品阶罢了。若是在太平年间,倒也不失为一个混吃等死的好差事。

这下袁遥若还不明白那就是傻了,人家这明摆着就是把他当成个,只会读死书的酸秀才了。

对此袁遥也只能苦笑,‘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倒是一点儿没错,尤其是在明末这种士族横行的年代里。绝大数人都对这些只会狎昵买妓的读书人深痛欲绝。

最无奈的是,他没办法解释。‘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说的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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