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出手还是等一会?花不语一瞬间拿不定主意,沉色下又是泛起一丝犹豫。手心不由的紧了紧,此刻她手心里已是捏了一把药粉……
再观南宫翔与牧九歌的打斗也是不分你我,冷厉细密交织的剑芒下,连两人的身影都看不清了。
“九歌儿,你醒醒,我来晚了,对不起。”南宫翔边躲着她手中长剑发出来的暗色红芒,边一脸担忧的在她耳边轻唤着。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景况,如若再晚来一步,后果会怎样,他真不敢想象!
可牧九歌凭他怎么唤,都是直直的朝着他挥着剑,“杀了他,杀了他!”脑海里低沉的声音不时的响着,提醒着她。
步步杀招直夺南宫翔的要害,南宫翔怕杀倒了她,都不敢回手,被她的剑气刺的衣裳褴褛,就连头上的用玉冠束着的青丝也被削去一缕,狼狈的很。
守着炎的颜和见状,立马抱着琴,再次轻抚了起来。
旭伏跪在牧无双身边,想要小心的将他扶起,却又不敢,这次伤的是他的左胸,早已吃下花不语给的药,已是止了血,但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颜和的琴声有着洗涤人心的作用,牧九歌听着他奏的曲,动作渐缓下来,只是颜和的唇角再次溢出了鲜血,内力严重透支,身体更是在摇摇欲坠着,似乎只要一根手指头过去,他就会倒下。
听着琴声的南宫翔也是手下一缓,看到牧九歌动作迟缓下来立刻猛的上前,伸手在她后脖颈后一砍,将她打晕,手腕一转,扶住要倒下去的她。
“九歌儿!”看着脸色早已苍白如薄纸一般的牧九歌,南宫翔忍不住低声轻喝,声色中满是疼惜与隐压着的怒意。
“来人!给我把这里清干净!”随着他令下,顿时两队没有露面的银甲护卫立马现身,落在余下的众人面前。手起手落间用手里的武器将那引起尸体全都清到一起。
赶来的起霜见到叶知秋正从通道的一头过来,立马迎了过去,“你刚去哪了?”
叶知秋快速的看了他一眼后,转头目光停落到南宫翔身上,“属下刚去查看了这剩下的三条通道,其中两条是通往皇宫,一条通往皇城以北的郊外。”
“没有见到那贱人吗?”南宫翔抱着牧九歌,目色沉冷的低问。
叶知秋自然知道所问的贱人是谁,摇头,“属下赶过去时那边的通道门已关,只留下这些没来得及逃走的士兵。”
“给本王搜,这里面定还有其他东西。”南宫翔冷厉的发着号令,“本王就是要翻个底朝天也要将这里给重翻个新天地出来!敢在本王面前建这乱七八糟的东西,那贱人是不想活了!”
“是!”
叶知秋自是知道南宫翔动了怒,在西夏国的土地上也敢这么做,想必是有原因的。
确实如此,他在来这里之前就已与凤来袭约好了,只要他到了西夏国,便立马派大军压境,作攻打西夏国之势,如若他们在约定的期限内没有回到南华国,便派兵直接攻打西夏国!
想必此刻女皇也正好有一大壶够她喝的了!
只是此刻他最担心的还是怀中抱着的人,“起霜,我们走。”
同时立马有银甲护卫拿着担架过来,将已昏迷过去的牧无双与生命垂危的炎给抬走。
“不语姑娘,九歌儿的伤,你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面对昏迷不醒的牧九歌,南宫翔有些沉不住气的边走边问与他同行的花不语。
花不语此刻心思全都在炎的身上,她在想到底要怎么做才以能救得了炎,这会听到南宫翔问话,错愕的一抬头,一脸懵然,不知所措。
南宫翔不知炎的事,见她一脸茫然,不由的挑了下眉,“不语姑娘可是有难处?”
难处?是有难处,她想要救炎,给炎做个伤口缝合,可她又不懂,而懂的人却又陷入了昏迷,她……
见她一脸焦急的目光终是落到了牧九歌身上时,南宫翔这才没动怒,却依旧有些不悦。
“王妃她没事,只是她这会精神力与体力消耗太多,所以才会一直昏睡不醒。”她边走边替牧九歌号着脉,轻声说着,眼里滑过一丝难过,她没想到牧九歌会伤的这么重,气息紊乱不说,而且筋脉也有些受损,只是奇怪的是,似乎有股什么力量在她体内游走,也是很霸道,但没有攻击牧九歌。
话音落下,又是陷入了沉思,王妃这样怕是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可炎呢?
不自觉中目光又是落到了炎的身上,此刻炎面色因失血过多都已呈现出灰白色,很是吓人,她紧了紧手,咬牙间,还是大步跨了过去。
南宫翔被她这大动作惊到,见到她所奔向之人正是气息快要断了的炎身边时,也是不由的皱了下眉,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紧紧的抱着牧九歌快速的从地宫里出去,回到凤羚别苑。
只是这次没有住到以前住的房子里去,而是另换了一座阁楼,小桥游水,鸟语花香,让在昏迷中的牧九歌也是不由的缩了缩鼻子,深吸了这干净又新鲜的空气。
谁又能知道她被困在那地宫里有两个多月,若不是她武功深厚,怕是早就饿死在那里面。再者她在修练安家心法与找出砍了那幻术的方法,倒一直都不觉得饿。
她在这里睡的香,可花不语那边却是焦急的很。
一旁的南宫翔见状,示意他身边的起霜,“去把王妃的贴身工具给她,再把那天王妃医牧家公子的手法细说一遍,记住,全力配合不语姑娘。”
回到阁楼内,他已是招来旭,知道了事情的全过程,最后又是神色低沉的望向窗外,幽幽的道,“令语,传本王令下去,书信给阮百里,西夏国内乱,是替北蛮已故的太后报仇的好时机了!”
幽冷的话语里没有一丝感情,微眯着的凤眸里更是无情的寒光闪过,伤了他的人,还想全身而退,这是不可能的事!
伤了他的人,必要亡她的国!
这才是他南宫翔的行事作风!
夜色似未染透便已是薄雾绵绵的升起,一夜未眠的花不语仓皇失措的坐在房间的一角,晨光透过支起的窗子打落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她那无神的双眼却依旧没有动一下,失了焦距一般落在房间一处,看着让人心渗的慌。
西夏国内,尤其是凉城皇都,一百姓在城外劳作,一大早的便在许久也未耕种的土地里挖出了许多白骨,这一眼吓得他魂都掉了一半,屁滚尿流的滚跑着去报了官。
等女官到了耕地时,已是围了好几层老百姓,男男女女各不少。
其中已有地方仵作到场,“大人,这些白骨都是最近出来的,骨头都还很是新色,不超过一个月,死者均为年轻女子。”
仵作见到女官过来,便立马跪地惊慌的扯着嗓子大叫着,他这一叫,立马听得周围的百姓中又是发出一阵阵哀嚎哭叫声,接着好几个男女老少跑了出来,跪在堆的像小山一们的白骨面前痛苦不止。
“我们家的闺女怎么就这么可怜,说好只是出去买个菜,怎的一转身就不见了踪影,原来是被人害了……”
“可怜的闺女了,在家呆着好好的,突的消失不见,报了官又没人理会,现在这堆白骨中,也不知……”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在这里瞎闹了,一堆白骨而已,都瞎凑什么热闹,你们哪只眼睛看出来了这些白骨中就是你们女儿的了。”女官拔剑怒喝,挥动长剑驱赶着围着的百姓。
老百姓都胆小,家里失了人口报了案没人理也只能默默的把这份苦往肚里咽了,而此刻女官还这般态度,立马有胆大的看不下去了,从中跳了出来,指着她便喊,“就是你们这些人,不理我们这些小百姓的疾苦,只知自己做乐,现在这些白骨你怎么解释,你今天若是不给我们一个解释,我们定不放你。”
“谁敢!”女官一声厉吼,拔着剑对着那喊的人就是一剑,那人手里拿着个锄头,对着她挥来的那一剑就是一挡,边挡边大声喊,“女官杀人啦,女官理亏要杀人啦,大伙快跑啊!”
他这么一喊,立马引得周边人更加愤怒起来,拿着手中的工具冲着那女官就是打了过去。
女官虽有武功伴身,但双手也是难敌众怒,渐渐的便体力不支,被各种农具打倒在地,不消一会便奄奄一息了。
而那不知从哪来的验尸的仵作早已趁着人乱时离开了。
就在百姓情绪怒涨时,从远方又是悠悠的走来一白衣少年,风度翩翩,步子更是轻稳,在路过他们这边时,瞟了他们一眼,低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还是快逃吧,你们把女皇的女官打死了,女皇若是追查下来,你们又有多少命可以赔的。”
说完又是扫了一眼那堆的老高的白骨,轻轻的摇了摇头。
百姓们早已听着他的话住了手,见他又是对着白骨摇头,还一脸惋惜之色时,纷纷垂下手望着这个不知从哪而来的少年。
“你们看我做什么?你们若是真的认为这堆白骨中有你们的女儿,在下倒是知道有个人可以替你们分辨出来。”少年瞟着他们微蹙着眉轻声说着,声色温润,却似有魔力一般,让人听着不由自主的全都高声呼喝,“还请公子明说,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