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和殿,北蛮小皇帝缓缓走到殿中央的龙椅上坐下,悦声道,“能让翔王不惜得罪相爷也要娶的女子,朕自然也要花些心思了。”
小皇帝面不改色风轻云淡般的轻说着,眼眸悄然快速的扫过南宫翔一眼,沉默了片刻,继而赞道,“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个奇女子!”
南宫翔听闻伸手轻揽着她的腰肢,往他身边一靠,似在向世人宣告,她是他的女人,谁人都不可以多看!
“裴皇这话本王爱听!”南宫翔一点都不掩饰他对牧九歌的喜爱之意,眼波流转的落到牧九歌身上后宠溺的一笑,随后转头望向裴皇,“这次过来,裴皇可是有十足的把握?”
对于他自身的事,他虽张扬,但若拿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不愿多提,尤其是这个人精一般懂得谋算的裴瑞鸣面前,他更不想多说。
话锋一转间,已是将来意再次表明。
裴皇眼眸微眯,少年独有的清爽笑声从他唇间散出,“翔王果然爽快,此事本王已是筹谋许久,只等翔王到来了!”
“哦?”南宫翔听着他话中之意,凤眸轻挑间幽光澜澜,裴瑞鸣居然早就在筹谋此事,看来有些事他猜的没有错了,佯作漫不经心轻笑,“看来裴皇对此可是有十足的把握了!”
裴瑞鸣豪爽一笑,没有否决。
牧九歌听着他俩的对话,这才想起南宫翔来这之前和她提起的事来,似乎这裴皇身后还有高人指点,这次过来就是找到他那背后的人。
裴瑞鸣抬手,在虚空中拍了两下,呼吸间便见到一人着着蓝白相间阔服的中年男子从殿后走了出来,朝着他福身跪拜,得令起身后这才朝着南宫翔福礼。
南宫翔朝他微抬了下眼,心底略有所惊,这人,居然在这里。
牧九歌没有见过,神色平淡。
“翔王,这是朕的谋士。”裴瑞鸣简单的介绍,却连他的姓名都没有报上,看得出他对南宫翔还是有所戒备。
南宫翔轻睨的抬了下眼,却没看那谋士,心底却已是有了几分了解,沉呤间,起身,朝着裴皇微点了个头,准备告辞。
“翔王?”裴皇那俊朗的容颜上浮起一丝惊讶,他不知南宫翔为何会这样,心里莫名的咯噔一跳,划过一丝不安,跟着起身,目光停留 在南宫翔身上。
南宫翔微微的侧身望向他,神色清冷的道,“既然皇上都已有自己的谋士来处理,还何须要我这一个外人介入。”
他声色幽冷,如珠盘一样落地有声,让听者更是心颤,瞬间不知如何是好。
“翔王,请留步!”裴瑞鸣是个聪明人,一下便听出南宫翔话里的意思,顿时起身,想要留下南宫翔。
南宫翔幽幽一抬眸,扫过紧跟着他的牧九歌,毫不犹豫的道,“裴皇留步,我这等异国之人,对裴皇的大业是爱莫能助。”
对外人不留情的拒绝,是南宫翔一惯的作风。
见他要走,牧九歌自然也不会要留在这里,紧跟着他一同往外走去。
裴瑞鸣自然听出南宫翔对他的不满来,但他又不能现拂了帝王的尊严去求南宫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宫翔翩然离去。
而他所谓的谋士却是被裴瑞鸣狠狠的瞪了一眼,立在那后背寒意顿生,暗道大事不好。
果然,裴皇大手一抬,指着他厉声冷喝,“来人,把他给朕抓起来!”
一句要抓人,那谋士再也忍不住,抬头与他对视,眼里闪着不解与怨恨的寒光,“裴皇,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大胆,既然敢在朕面前用我自称,是为不敬,不敬朕,给朕拿下!”
行事作风雷厉风行,这倒是一国之君王的作风。
那谋士眼见情况不妙,脚下一溜,就要开逃,却被裴瑞鸣唤来的禁军给围住,眨眼间就被抓了起来。
“皇上,这些年来小民忠心为皇谋画,如今却要这样待小民,这可是要寒天下人的心啊!”知道硬问是问不出答案来,那谋士立马转变嘴脸,变成一副受害人的模样来,声色凄凉的劝慰起来。
裴瑞鸣却没多给他一句话,挥手让人将他带下去,负手于背后,冷冷的打量着随之寂静无比的大殿,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皇上,您真的要把肖谋士关起来吗?”一道轻而沉稳的询声突的从殿门外传了进来,裴瑞鸣挥了挥手,轻叹了口气,“爱卿进来吧!”
殿门很快被打开,走进来一人,进来后右手握拳扣在左胸,单膝跪地朝裴皇恭敬的跪去,裴瑞鸣见状立马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将军无须这般大礼。”
“君臣之间,下官是臣,皇上您是君,食君俸禄,自是不能废了这礼仪。”镇南王一个武夫,却是说出这种话来,立马让裴瑞鸣胸口刚沉郁的郁气消散不少。
顿时声色也变得稍温和起来,“爱卿请起,你我之间就别这么多虚礼了。”佯装一扶,镇南王也借机起身。
君臣之间你我虚礼过后,便进入正题。
入座后的镇南王有些不解裴瑞鸣刚刚的举动,“皇上,我泱泱大蛮国,还能怕了那翔王不成。”
“爱卿莫怒,你听朕细细道来。”裴皇沉着脸色,冷静的道,“朕这次秘请翔王过来,并未与他人商量,但是翔王在进宫之前却是送来一死透了的公公,这让朕很是疑惑。”
“翔王敢杀我国的人?”镇南王听着气愤的腾的起身,咬牙切齿,恨不得要将南宫翔立马抓过来好好拷问一番才解恨。
裴皇抬手示意镇南王不要生气,但却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暗道,还是他北蛮名将才忠勇无比,相比刚那谋士,那谋士就太显娇作了。
“翔王是在向朕示警,告诉朕身边有奸细,不然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裴皇无奈的叹了口气,若有所思,脸上显露出来的神色与他小小的年纪完全不相符,深沉老练,“爱卿你不知道,就在翔王昨个入城后,朕宣见了肖谋士,他表面没有什么,但言词间却对翔王的到来略有不满。”
说到这,他便不再开口,显然,刚刚南宫翔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要离去。而与之有关系的就是他叫了肖谋士进殿!
镇南王是个武夫,但这些年一直与太后周旋,自然不能以武夫之能来目测他,言此,他便知裴皇话里的意思,也是愣在了那,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可是,可是他又是怎么就判定肖谋士就是那个偷溜进文馆想要杀他的人背后之人呢?”镇南王还是有些不懂,将他的疑惑问了出来,他这么一问,正好也是裴皇百思不解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