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她没想过在面对他时还会害怕。
她觉得心难受的很,他似乎还是不太信任她!
抓着他衣袖的手又是紧了紧,另一手一抬,却是勾住他的脖子,手腕用力一压,将他压到她面前,心里浮起一丝苦涩。
这些日子她做的似乎不多,让他不信任也是应该的。
“王爷,你可知凤家与安家为何是一夫一妻的规定?”她抬着眸子,如一汪清泉的迎望着他,冷静的问。
南宫翔不懂,他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规定,但他猜到一点,却又不敢确定。
“王爷可还曾记得我说过,今生都只会接受一夫一妻制,娶我的男人必须只能有我一个妻子,其余侍妾都不可以有!”攥着他衣袖的手指缓缓往上,轻抚上他的唇,轻轻勾画着。
听她这么一说,南宫翔想起她曾与南宫文容说的话,“九歌不奢望九歌未来的夫君能君临天下,但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到白首,不求富贵长存,只求温暖长情,王爷你,能做到吗?你若能做到,我便嫁!”
牧九歌深情的凝视着他,缓缓道,“不求富贵与共,只求温暖长情到白首,王爷,你可还知道九歌想说的另一句话是什么吗?”
南宫翔一震,她想说什么?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牧九歌踮起脚尖,手腕一沉,话音落下,红唇便已覆在了他的薄唇上,带着一丝霸道,撬开他那还没反应过来的皓齿,长驱直入,不容他有任何反应,将他推到墙壁上,疯狂又激烈的狂吻,让南宫翔渐反应过来。
呼吸由轻到重,最后全是迤逦之色,飘散在房间各个角落。
直到嘴角传来一阵疼痛感,她才松开,抬头,手指轻抚上他的唇角,抚着他那略带肿起来的唇,轻声道,“王爷,你可愿执我之手,生死与共?”
她怎么会不懂他的温水煮青蛙之计,这样比一刀杀了那人更残忍,可他因为保她,为让她名正言顺的嫁给他,而不受世人诟骂,他才选择了这种残忍的方法。
他是恨他的杀母仇人,可对苗贵妃他没有亲自动手,对南华皇,他却是亲自动手的,这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他对南华皇残忍,何其不是对他自己也是一种残忍!
她心疼他的残忍!
南宫翔只觉得心里沉沉的,垂眼下,是她那温柔的双眼,他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他只想抱紧眼前人,再也不要分开。
人随心动,抬手紧抱住牧九歌,久久也不放开,那种要将她吞到肚里去的渴望,让他不想分开手。
“九歌儿,我愿意,我愿意!此生来生,以后生生世世,我都要与你一起白头偕老,不分开!”
他那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更是让她抱紧他的腰。
有点疼,可是,她却愿意这样紧抱着!
这次,就让她主动一次,让他知道她心里是有他的!
激动过后的南宫翔察觉到她身子的轻颤,一愣,随后明白过来,连忙稍松开手,心疼的道,“疼了吧!”
话语间,眉宇间全是心疼。
牧九歌只是皱了下眉,脸上却依旧扬着温柔的笑,深吸了口气,用来缓解胸口被压的疼,良久才轻声道,“疼是因为爱!王爷可要记得,我可是还欠王爷欲仙欲死的机会呢!”
那天听他说这话时她就有些惊愕,原来她做为一个现代人,却依旧保守的从来都没有主动过……
什么壁咚,椅咚她可还从没试过,这次把她的翔爷壁咚了,这感觉还是蛮爽的!
南宫翔听着她这话一出,脸上不由的浮起一层暗晕,他家九歌儿何时这么豪放了!
然,牧九歌却没有再动,而是拉了下他衣袖,低声道,“今天就不试了,留到明天吧!”
说实话,要她现在与南宫翔干点什么,她还真不敢……大白天的……要啪啪啪的,还真是羞死她了。
好南宫翔也没有继续,他已被牧九歌刚才的热情给吓倒,同时他也知道她的心意了。
八月初二,南华国二百三十六年,南华国战神南宫翔终于娶亲了!
所娶的女子不是早前有婚约的凤家小姐,而是牧府嫡女牧九歌,且还是当今圣上亲赐的,这让原本想要看热闹的众人又是踮起了脚尖,想要看个究竟,新娘倒底是何绝色会让战神这般大礼相迎!
鞭炮声轰轰,锣鼓喜乐更是响遍了整个皇京街,一望而不得到头的嫁妆更是让抬着的人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牧府虽与翔王府并街,但南宫翔却坐在健硕的宝马上,领着牧九歌的八台大轿在城内走了大半个小时,才悠悠的回到翔王府!
众人本想要闹闹,可见到亲自来主持婚事的南华皇后,就不敢再多声。南华皇为他俩证婚,又亲自送上一对吉祥宝物,喝了媳妇茶再送上赏赐后才离去。
立在一旁的杜皇后也是笑语盈盈的送上婆媳礼后才跟上南华皇的脚步离去。
南华皇与杜皇后虽然已离去,但朝中众臣却是没有一个离开的。
翔王现在虽不参朝,但他参与了南疆的战事,朝中不少人还是知道的,而且现在备受皇宠的已没别的皇子,只有他,且还手握兵权!要巴结,趁现在!所以留下的人还是很多很多!就连早已离京了的七皇子也赶了回来,此刻正拉着南宫翔喝着喜酒。
“六哥,你速度还真快。小弟我接到你的消息可只有三天的时间,没想到你说成婚就成婚,而且还真是与九歌姑娘。”消失许久的南宫文风手握着白玉酒杯敬着喜酒,边一脸欢喜的说着。
南宫翔轻勾着眸子,笑得暖暖,“这还不是老头子给的恩惠,如若他不来这么一出,我又怎么会将计划提前!”
“也只是提前了几天,不过六哥,你这样做,可真的要得罪凤家了!”南宫文风把着酒杯,目光转动看了眼四周,没有见到一个凤家人过来。
南宫翔眯了眯眼,浅笑,眼里却是盛满了幽凉,“若是来了又留得太久,某些人会不高兴,来了走了才更好!”
“哦?”南宫文风一脸我愿倾听的模样,却让南宫翔伸手在他头顶一敲,随后又将他手里的酒杯塞到他手里,“拿着,这里就交给你了。”
“啊?不是,哥,今天我不是主角啊!”还没反应过来的南宫文风刚一开口便已不见南宫翔的身影。
顿时又是一阵哀嚎!他这是作孽啊!
捏着酒杯看向四周,见到众朝臣望着他的眼神,泛着绿光时,吓得他连忙往坐在一个角落静静喝着酒水的南宫文容身边蹿去。
“三哥!救救我!”一脸苦巴脸皱着眉向南宫文容求救,他可不想被这些人围住,更不想被灌酒,虽然他好酒。
南宫文容看了一眼他,随后又看了眼四周握着酒杯想要靠近却又没敢靠过来的朝臣,无奈的摆了摆手,今天他来这里,只是想再多看她一眼,虽不能与她说祝她幸福快乐,但她能如意的嫁给她想嫁的人,想必没他祝福也会是快乐的吧!
他苦笑的叹了口气,起身,“今天我是来送祝福的,既然新人都进去了,那也就没有我的事了。”
南宫文风一愣,没料到这个时候南宫文容会不管他,与他往日里那温雅的形象大不相同,微愕的时候,瞧到他眼下一闪而过的悲伤,立马明白过来。
今天的女主角可是曾与他有过婚约的,而且他也喜欢牧九歌,可现在,看着心爱的女子嫁了人,新郎却不是他,他如何能高兴得起来,可他今天能在这呆这么久,也足已可见他是有多么的喜欢牧九歌。
只是可惜,他没那个福气!
见南宫文容离去,南宫文风又隐到了别处,众人也不知道再找谁,可又不敢现在就走,于是三三两两各自喝起酒来。
其实离去的还有一人,白衣胜雪,那人就是牧无双。
僻静的院落,他抬着头,望着天边的月亮,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沁心,祝你幸福!”
不舍得又怎么样,再爱又怎么样,他们还是缘份不够,不是吗?
月下,丹桂送香,衬得他更如谪仙一般,可他周身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疾步回房后的南宫翔却是有种很是思念的感觉。
房门口有叶知秋与花不语守着,见到他过来时,立马打开婚房,“小姐,王爷来了。”
花不语开着房门轻声唤着,屋内人传来一个低而轻的“嗯”字,便再也没有声音。
南宫翔从容的走进房,花不语又细心的给他关上房门。
进屋后,他目光便紧盯在那坐在床头,早已取下喜帕就那么定定看着他,神色略带复杂之意的牧九歌。
察觉到气氛不对,他心猛的一抖,大步向前,“怎么了歌儿?”
牧九歌紧抿着唇,很是紧张,她不知道她现在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的心情。
所以她自个先将喜帕给挑开了,只为能在他一进房便能看清他的容颜。
今天的他不同往日,依旧是紫色为主,却用朱红绣着精美的蟠龙,那双幽幽深眸,此刻却如天际星河,里面盛满了繁星与浩光。
“歌儿!”他一伸手,将她紧抱在怀,捧起她的脸,紧张的望着。
感受身前人那熟悉的气息,牧九歌这才安下心来,原来,这都是真的!
她伸手,轻抚上他的眉眼,微闭上眼,低声轻喃,“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