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了?牧九歌一惊,耳边只听见无数道强劲的破空声朝她们几人射来,而站在她们面前的赵胜成却是随着砰的一声响,从地面的裂缝中掉下去。
清离立马去抓,但地面裂缝却是快速的关上,让众人都没来得及回神,赵胜成已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站在清离身边的身着淡绿色薄纱的女子快如闪电,扯下垂在手臂上的披帛,在南宫文容面前舞成一面屏风,将射来的厉箭全都挡下。
耳边只听得惨叫声连连,那些还没回过神来的小官员已是大部份中了箭,倒地身亡。
也有一小部份官员将身边的人推出挡箭。
“快走。”牧九歌再也来不及遮掩,低声轻喝,赵胜成已从这里逃走,想必已是要将这里弃了的所有人。
南宫文容看了她一眼,另一手早已抽出随身配剑,挡着飞来的利箭,又快速的瞟了眼还在他对面拼命挡着利箭的一些官员。
点头,挽剑的手在空中画出一个大圈,再用力将所有飞来的利箭全都往外打去,一阵惨叫声传来的同时抓着她的手,直往后撤去。
清离与那女子也用同样的方法往后撤去。
可他们脚还没离开地面,脚下就出现了一个大黑洞。
牧九歌只觉得脚下一空,重心不稳,抓着南宫文容的手直往下掉去。
南宫文容本来就多了个心眼,在撤离时已是运气准备撤出,这下手一紧,反转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运气往上飞去。
可外面的弓箭手一批又一批,数不尽的利箭直朝他们射来,逼得南宫文容不得不停下,可脚下又没得支点,只能转身抱住牧九歌,掉入黑洞。
不行,不能掉到这里面去,赵胜成早已对这有过算计,决不可能让我们掉入还有再逃掉的可能,想到这,她猛的一提气,身子一轻,一脚踏到黑洞的边缘,再也顾不得隐藏功力,一手执着袖口露出的短刃,一手抓着南宫文容的衣袖,直往外飞去。
就在她起飞的时候,只听得脚下传来一声巨响,惊得她身形一个不稳,就要往地下坠去。
“不好,火药被引爆了!”南宫文容着急的反抓住牧九歌的手,也来不及管她刚刚为何会身体一轻带着他往外奔去是何缘由,抱着牧九歌就地一滚,从黑洞里立马蹿出一道几米高的火苗。
大火寻得出口,直往厅内蔓延开来。
“王爷,我们得快点出去,这地面都涂了火油。”一些官员靠了过来,边挥着手中的剑挡着飞来的利箭,边着急的说。
清离就地一个滚,挡在了南宫文容另一边,沉喝,“你怎么不早点说?”
“下官没想到赵胜成会真的在这里动手,原本他今天召集我们过来是来给睿王接风洗尘的。”那小官颤颤惊惊的回着,同时抓过一旁的小矮茶几,挡在一边,另几个也会武功的小官见状也学着样,长剑挑着四处乱滚的茶几挡住四周射来的长箭,稍稍的松了口气。
此时牧九歌只觉得身上一沉,后背有股热流传过,让她后背一僵,伏在地上不敢乱动。
“王爷?”她小声的轻唤,听着覆在她背上,将她挡在怀里的南宫文容呼吸似有凌乱,心一紧,伸手一摸后背,触手是一片黏糊之感,顿觉不好,“你受伤了?”
“我没事。”南宫文容呼吸略显迟钝,头脑却清醒的很,刚刚清离与那人的对话他都听在耳里,只是,这会手臂疼的他唇角都已咬破流了血。
牧九歌自然听得出他的语气中带着伤,心底某处微微湿润着。
“清离,过来照看好你家爷,他受伤了。”牧九歌唤着清离,清离不敢有误,立马蹲着爬到她身边,将南宫文容从她后背支起。
牧九歌微起身,快速的看了眼四周,一些没受太重伤的官员用长剑支着矮茶几将他们围在中央,房间内已是起了火,滚滚怒火朝着他们围了过来,外面暗箭不断,处境堪忧啊!
“不行,我们得想办法快点离开这房间,不然会被这火烧死掉入湖里,要么就被外面的利箭射死!”牧九歌快速的分析着这里的情况,突的想起她们来这时的那个舞台上的升降机,立马道,“去舞台,那里有两个升降机,可以载我们离开这里。”
清离冷静的望着牧九歌,突然道,“不行,心儿姑娘,那地道已有人守着,我们进去只是送死,而且,我们距舞台还有些距离,怕是难爬过去。”
其实他想问的是,牧四小姐,您的那些护卫呢?都去哪了?
牧九歌也好奇,花不语刚刚明明在这的,现在去哪了?
突然,屋内的箭雨少了许多,牧九歌凝神,见到刚刚同台的那四名女子蒙面从外杀了进来,躲着烈火,直往她这边寻来。
那四人对上牧九歌,着急的道,“小姐快走。”
南宫文容抬头望向那来的几人,神色间有些凝重,牧九歌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拉了下他衣袖,“先出去再说。”
也许,有些事情不能让南宫文容知道,是为了他好。
阮百里教的人果然都是能手,一群人一踏出酒楼,便见到伏尸不计其数,身上全都带着伤或是无伤。
他们身后却是大火滔天,眨眼间便将整个酒楼围在了大火里!
“是小姐的姐姐给了我们一包药,我们这才这么容易放倒他们救小姐出来。”
其中一名蒙面女子望着牧九歌,解释。
说完又是一个福身,“小姐应该尽快离开这里,这赵胜成与苗族的族主有勾结,他在这酒楼埋下大量火药,为的就是一举灭掉你们所有人!”
说完又是朝其他三人看了一眼,“属下还有其他任务,得先行离开。”说完头一点,朝着牧九歌又是福了个身,牧九歌都没得来及看清她们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她眼前。
“鬼魅刺客!”清离见着她们的身影忍不住惊叫出来,“王爷,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牧九歌却是眼眸一沉,打断清离的话,“驿站不能去了,清离,你得想办法调兵马进城来!我们得先把赵胜成捉住,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南宫文容紧咬着牙,听着牧九歌的分析,一旁的淡绿衣女子从一个跟着逃出来的官员衣袂中撕出一块干净的丝帛,一脸紧张的替南宫文容包扎着伤口。
牧九歌扫了她一眼,她有所察觉,抬头,回望了牧九歌一眼,只是从那眼底里却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这让牧九歌不由的心惊,南宫文容何时有这么个能手了?
“清离,拿着本王的手令,即刻起,领兵进城,全力搜捕逆贼赵胜成!再将赵胜成勾结苗族族长之事快速禀告给父皇,让他撤查南城所有官员。”
南宫文容冷静的从胸口掏出他的主将令牌,交到清离手中,沉声吩咐着。
清离接过令牌有所犹豫,目光扫了眼牧九歌,带着一丝不确定,却依旧还是开了口,“心儿姑娘,我家爷是真心待你的,还望心儿姑娘能在清离离开期间好生照料我家爷。”
牧九歌知道他已认出了她,却为了保存她的名声,依旧叫她刚取的舞名,这让她对这原本没多大好感的清离有了别样之情,这人,是个忠主的好随从!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他有事的。”牧九歌点头,示意他可放心离去。
事态紧急,清离不敢有误,拿着令牌,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清离离开后,南宫文容这才看向畏畏缩缩站在他身后仅留的几个小官,这些人他都不认识,但他知道,这些人都是朝廷封的,而且出身不太好,却是个实心眼的,忠心于朝廷。
“现在,你们的处境你们可知?”他沉声问。
那五个小官全都点头,“下官全听睿王安排。”
南宫文容点头,看了他们几眼,继而问,“你们的职位。”
“下官是驻守城门的将领。”
“下官是巡城副统领。”
“下官是文书记录员。”
“下官是城捕头。”
“下官是捕快。”
五人分别快速简洁的介绍了他们各自的身份,垂手立在一侧不敢乱看。
南宫文容听着很是惊讶,这城里的布局居然这么严谨了,明显就是想按京城布局来的,难不成……
想到这,他把脸望向那文书记录员,挑眉道,“今天这事,你书写下来,本王会令人呈给皇上。然后再将赵胜成谋反一事告知全城!”
“是!”
“你既然是守城门的将领,一会本王的军要进城,你可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下官知道。”
说完南宫文容目光又落到那俩个捕头和捕快身上,沉声道,“逆臣赵胜成意图谋害本王,幸被你们察觉,现令你们全城搜捕赵胜成,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是!”两人立马领令。
几人在得到南宫文容的下令下,快速的去执行命令。
今夜他们可是见识到了赵胜成的残忍,幸好他们跟着南宫文容逃过一劫,劫后重生,让他们更加清醒,谁才是该跟的人!
众人都离去后,只剩下牧九歌,还有南宫文容与那女子。
“船只问题,他们怕也不知道,不然早就说了,这事,我们还得多加派人手去找。”牧九歌望了眼身后熊熊大火,火光映红了她整个脸庞,眼眸里蹿着无尽的火苗一跳一跳,赵胜成那小人,不会把船给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