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名字居然也在那名单上,这让他不得不多一个心眼!
可月孤辰却知道,事情还是按“他”预算的在进行!
“回皇上,属下用的是专门的暗卫人员去接老神仙,按这大雪之天,最迟明早会进宫。”
月孤辰不敢有误,沉而有力的回答。
“路上好好招呼人家,他人也一把年龄了,可不能怠慢了。”南华皇沉着的吩咐,这个叫莫问山的老神仙,曾服侍过两代君王,到了他这一代,有幸见过一面,虽已是不惑之年,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让他记忆犹新。
月孤辰自然不敢怠慢,就连松公公也听入了耳,一会殿后招人去好生收拾房子。
今年冬注定是个不寻的冬,这场大雪下的也是不得停。
众人走后,南华皇目光才缓缓落到苗贵妃起身离开的地方,那里有一小块纸签,他过去拾起,打开,“凤璧雅,黎千面”两个人名跃然于他眼前,这让他沉思了许久,脸上才露出一丝轻笑来。
看来有办法让他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好好听他一次了!
“翔儿啊翔儿,如若你真的喜欢凤相家小姐,就应该把她娶回府去!”
这是南华皇宣南宫翔见面时半响之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南宫翔一脸阴沉,他知道牧九歌被他关起来了,而且杜皇后也尽了力,没能将其放出来。虽然他派了叶知秋和炎的人去护她安全,可他心里总还是有些不安。
尤其是在处理了白骨一案后。
“父皇,儿臣现在还不想成家,就想先这样在父皇身边再玩几年。”是的,是玩几年,他态度不软也不硬,还带着一股子与之相较之味。
南华皇“呵呵”一笑,望着他却是笑而不语,良久,才道,“陪老头子喝酒还是下棋?”
“父皇,儿臣现在是在禁足之期!”南宫翔有些不悦,心里却是暗恼不已,这老头子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知道苗贵妃要给他选妃的事,但是人不是还没定就被他给弄得被废了吗?怎么?老头子现在一定要给他选妃了?可是有人选了?
“朕让你来的,喝酒还是下棋?”南华皇微愠,散发着帝王之息,力压南宫翔,今天他就还真要逼他做了选择!
南宫翔感受着他身边传来的天子之威,整个人瞬间就不爽起来,眉一挑,不悦的道,“如若我都不呢?”
“不也没事,那就选个良辰吉时,与凤相之女大婚吧!”
南华皇显然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他伸了个懒腰,轻轻的将头靠在龙椅里,身边的炭火烧的正旺,屋子里暖和的很,这会他已然是因了,想要睡了。
“父皇,儿臣说了,儿臣现在不想娶!”南宫翔紧捏着放在衣袖底下的手,青筋爆起,但他现在不敢乱动,因为牧九歌在他手里。
如若叶知秋与炎硬闯要去救牧九歌,那就是犯了天子之怒,眼前人是可以直接下令杀了他们三人,还说不定会危及宫外的其他人!
这一局,他没把握了……
他的心,怒的如眼前熊熊燃烧的炭火,却又不敢发作出来,只能垂着头,瞪着南华皇,“父皇!您为何一定要我现在娶呢?”
南华皇眯着眼,轻吸着气,头一点一点的浮沉着,却是不露声色沉声反问,“你是不想娶呢还是心中另有她人?”
被问到心中的痛处,南宫翔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也咽不下去。
南华皇才不管南宫翔要不要回答,气不气,他闭着眼,沉思着,继而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凤相家小姐,要么东药王府的黎千面小姐,这俩人,朕甚是喜欢!你选吧!”
黎千面?那个恶毒的女人?他连看都不屑看一眼,怎么又会选她呢?
“翔儿,你要知道,凤家相爷世代都是忠于皇权,忠于朝廷,娶了凤小姐,就当是有了凤相这个岳丈当靠山,这对你以后要走的路,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而,东药王府,他虽不立于朝廷,但江湖势力却是仅限于凤羚山庄,如若有了东药王府的支持,以后你想在外玩,想怎么玩,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南华皇徐徐说着,分析着其中的利弊,他就是要南宫翔选择,是入朝来还是依旧玩乐江湖。
他要将南宫翔逼到明面上来,虽然他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已入了朝争,但是他得借这个机会将他逼着站到众人面前来,这样,他才能重新紧捏住他几个儿子的动向!
“老头子?你这是要逼我吗?”南宫翔猛的一拍桌子,桌前放着的白玉棋子哗啦摔落一地,清脆的响声如棋子一般落在人心头,很是好听却又令人心颤。
这一声老头子,叫的可谓是中气十足,就连殿外老远候着的松公公也不由的打了个颤,高翘的屋檐端头的积雪颤了几颤,从上滚落下来。幸好这殿早已被他清了场,这里就只有他们仨个,不然让别的禁军听到,又要有不好的传言了。
南华皇被他这一声吼,也是震得心神一恍,深吸了口气后缓缓的睁开了眼,“难不成你就真的那娶牧府那四女?她有什么好?身份要比其他俩位低,更是不配为正妃,难不成你要娶个候府女儿为正妃?让他人笑话你,笑话我们皇室吗?”
“父皇,她的好,可不是身份能相比的,难道父皇年青的时候就没喜爱过的女子吗?”南宫翔知道已然让南华皇动怒,他此刻也不能忍着,既然南华皇怀疑他与牧九歌的关系,那他就把这关系做实了,看他还怎么说!
南华皇听得他这般质问,厉眸一瞪,寒光四射,骤然收拢,聚集在他身上,神色重重,让人看不透他在想写什么。
“胡闹!皇家人,你不为大局着想,你居然只顾自己的儿女私情,你真是让父皇失望透了!”
“父皇,您的儿子这么多,大哥三哥都要比儿臣优秀,而且儿臣从不参与朝政,朝中事,您就不要拉着儿臣进来掺和了,儿臣日后会带着牧四小姐远离京城,过着江湖人过的隐居生活,父皇,您难道连这点小请求也不答应儿臣?”
南宫翔见南华皇神色厉然,立马放软态度,恳求南华皇能放过牧九歌。
然,南华皇怎能听不明白,可他却不想放,而且也不能放,他的儿子,就得听他的!
南华皇紧盯着他,沉声道,“给你两天时间,你就在这隔壁的春和殿好好想清楚,是选凤小姐还是黎小姐,两天后如若依旧没结果,那你就等着看!”
“父皇?”南宫翔没想到南华皇会这样,到了这个份上,居然还不放过,不过他得忍,不然就不能安全的救出牧九歌!
只要出了这个宫,那么牧九歌的安危他就不用担心了!
南宫翔主意倒是打得妙,可南华皇毕竟是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等他去了春和殿后,立马召集暗卫,让人去牧府与安定郡王府盯着,如若有不如他意的地方,府内人皆可用违抗皇命格杀!
接到此令的月孤辰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却又暗自为此担忧。
南宫翔倒是忍得住,被关禁闭不是一次两次,而且南华皇这次找他谈话没有让其他人守着,很明显,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他与南华皇吵了架。
他要的就是被关!
只要他被关,朝中那些老大臣们都早已成了精似的,会不去猜?会不去打听?
“爷,您为什么非要被皇上关禁闭而且非要关到皇宫来舒服啊?”避开禁卫军把守的起霜瞪着他那迷惑不解的小眼睛问。
南宫翔舒服的躺在软榻上,丢了个你是白痴啊的眼神给他后,这才悠悠的道,“老头子可谓真是心狠手辣啊!白骨一案已被他定了案,被罚的也已罚了。
可是你家爷我呢?与那案没扯上半点关系,却被他叫进宫来,避开所有人,之后就也被关在了这皇宫里,你说外人若是将本王被关与那白骨案连在一起,本王是没事也会沾上点事啊!
老头子这如意算盘可是打得好啊!一箭双雕,不仅逼着本王站队,而且还在本王身上泼点脏水!”
可惜的是还漏算了一件事啊!而且这两笔账他也都会双倍送还给他!这话他自是没说出来,就算是说出来,以起霜这白痴的头脑,想必也想不到会是什么!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牧九歌会不会受到虐待。
说实话,牧九歌还真没被虐待,至少南华皇没有令人虐待她!
吃的用的皆是按贵族小姐安排进来的,可是牧九歌却是慌的很啊!
她都关进来大半天了,也没收到南宫翔一点消息,更无杜皇后的消息,莫非?出事了?
出事的还真不是她所担心的人,而是她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小肚子突的一阵一阵的抽疼了起来。顿时整个人疼的连站都站不稳,这大半夜的又没有宫女,门口又都是禁卫军把守。
疼的她倒在地上,缩成一团,脑袋里却是努力的回想着,自言自语,“难道是中毒了?不可能啊,吃的我都检查过,没毒。”
“呼!”又是一阵疼,似是有什么在她小肚子里撕扯,瞬间疼得她额头后背冷汗直冒,房间里的炭火似乎越来越小,身体也越来越冷,这见鬼的是怎么了?
疼的她眼泪直掉,可她还是找不出原因。
不知疼了多久,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连张嘴都困难,更别说叫唤了。
难不成要被疼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