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歌缓缓的分析着朝中如今的局势,更是为牧父能从眼下的乱势中脱离开来而担忧。
“皇上许能不追究我,但其他几位王爷怕是……”
“父亲放心,翔王既然要您回去过个好年,就说明京城的人想要过个好年怕是难了!”牧九歌安抚着心还略有些担忧的牧清连,示意他不用害怕她留在京城会有何不好。
牧清连见她这般信任南宫翔,心头涌起一股苦涩,她的女儿可曾这般相信过他?
“对了父亲,您回去后,还得提防皇上,上次您被关的事,我总觉得老太爷应该是与皇上达成了某些协议,才会无人知晓。”
“好。”牧清连知道牧九歌是关心他,点头应下,他不知道翔王在谋什么,但他知道他最疼爱的女儿和儿子都已站到翔王那边去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本应是忠于皇上,但此刻,他心底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有。
“那我先过去了,今天还要去一下凤府,我想见见无双哥哥。”牧九歌想了想,将她一会的安排与牧清连道明,表示她一会就不会去送他了。
牧清连点头,“也好,这样走,反而不会让一些人抓住把柄,你和无双呆在京城,可也得小心了。”
他知道他说什么都有些多余,但还是放心不下,总觉得应该要和这对兄妹说点什么。
“放心吧父亲,我们不会让你们担心的。”牧九歌说着已是起身,缓缓的退出他的院子。
天渐亮,凤府的软轿早早的停在了安定郡王府,前来接人的正是上次的喻管家,郡王妃亲自送牧九歌出来目送她离去后才回府。
随后又准备马车送牧清连与牧简影离开。
到了凤府后,凤璧雅因为被南宫翔找了去,所以出门来迎接的反而是一身素色长袍的凤来袭。
“天寒地冻的,快进屋去喝一杯暖茶。”
凤来袭迎着牧九歌进屋,因为知道是凤老爷子来请,所以凤家主母并未上前来迎接,而是直接让凤来袭将人带进老爷子的院子。
“谢谢。”牧九歌冲着凤来袭浅浅一笑,表示谢意。
然,凤来袭这次却没有将牧九歌引到凤老爷子的院子去,而是在院外转了一圈又将她带到了他的小院。
牧九歌这才发现,凤府的占地面积还真不是一般的小。“你家屋子到底有多大?好像每个人都有一个独立的小别院,看似与他人的院子相似,可院中又有院!”
“九歌你就别打趣我们了,凤府和其他世家一样,快走吧,无双兄在里院等着急了。”凤来袭将牧九歌带入他的小院后,喻管家这才转身离开。
牧九歌见到喻管家走后,冲着凤来袭眨巴着双眼,轻笑着道,“感情今天请我来的可还不是凤老爷子了。”
凤来袭冲着她温柔的一笑,眉角似是冬日里的梅花,艳而温暖,“是老爷子请来的,但无双兄他想见你。”
凤来袭暖暖的声调让人听了心中的任何疑惑都在瞬间消散,“那走吧。”今天过来,她也猜到牧无双会要见她,至于说什么,她大概也猜到了。
一踏进暖阁,牧九歌便觉得这里面暖洋洋的,将肩头的披肩取下,放到一旁的楠木挂衣架上,屋内的人听到外面人的动静,淡然的从里走了出来,见到牧九歌正往暖盆边上坐去时,立马上前,唤道,“九歌!”
牧九歌听到轻唤立马抬头,见到一脸平静双眼透着激动的牧无双,又是起身,轻唤,“无双哥哥!”
“快坐,外边冷,可别冻了。”牧无双知道她已恢复了武功,但还是有些担心。
“好了,人都进来了,就不要担心了,来,喝杯二月烹的生姜茶,听说可以驱寒。”凤来袭从容的沏了杯热茶放到牧九歌面前,又给牧无双也沏了杯。
牧九歌轻笑着接过,点头表示感谢。
“对了,今日过来,可还好?”
牧无双捧着茶杯轻问。
“一路顺畅。”牧九歌点头回应。
凤来袭沉思了会接话,“想必那人动作还没那么快。”
“嗯,等会我们出去。”牧无双看了眼牧九歌,轻道,“九歌你也一起吗?”
“当然,他想见我这么久了,我当然要去露个面,不然怎么好意思让他白出来一趟呢!”牧九歌浅浅一笑,很是温和。
只有牧无双才知道,她这一笑中藏了多少仇恨与不平。
凤来袭听着他俩对话,突然间觉得好像他在这是多余的,想了想试探的问,“可是在说与四王爷有关的?”
牧九歌听着一回神,这才记起,她的事凤来袭知道的不多,而且牧无双也不会与他提。想到这,不好意思的道,“确实。”
“当初我与翔王离开江南,到了湃城,遇到过前去寻药的薛子朗。这几天收到苗贵妃的请旨,进宫一述,就是他的主意。”
牧九歌缓缓的事情的前因后果挑了些说给凤来袭听,也好让凤来袭知道她惹到了什么人。
凤来袭却是微微一笑,眉弯弯的道,“原来是这事,想必那少庄主是想再问问你,你们是否拿走了他要寻的药。”
“可我们什么药都没有见到,怎么又会拿走呢?”牧九歌想不明白,这薛子朗为何一定要咬着她不放,还那么肯定就是她拿走了的。
凤来袭轻啜了口热茶,伸手示意她不要激动,“反正今天是会要见到他的,到时细问不就知道了。”
“也是。”牧九歌点头,“所以今天这一趟我必须出来。”
牧无双沉思着,手指轻敲打着桌面问道,“那西郊白骨案?”
“放心,翔王已把消息透露给孝王了,此事就由孝王帮我们去做就好了。”牧九歌想着南宫翔与她说起的话,便又告诉给他们俩个。
凤来袭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俩细谈着西郊白骨案的事,脑子里却是转的细快。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等二月来告诉他们四皇子已带着薛子朗去刑部做了口供出来后,已是巳时。
“二月,通知府里,说我们出去了。”
凤来袭知道他们还有事要去办,便招呼着二月去通知喻管家。
“不用,来袭,此事你们凤家不能插手,所以一会就我与无双哥哥出去转转,你还得呆在凤府。”牧九歌出声打断凤来袭的安排。
牧无双也觉得此事凤家还不能插手,朝着凤来袭摇头,表示不要出府比较好。
“别担心,翔王的暗卫和郡王府的暗卫都在我身边,他们就是想要动,也得先掂量掂量,看后面的那两位是他们惹得起的不!”牧九歌示意凤来袭不用担心,有些事哪怕是有些人想要惹也得多斟酌一下。
凤来袭自然听得懂牧九歌的话里意思,沉思了下,知道自己去了也只是添麻烦,便也不再坚持。
牧九歌带着牧无双出了府门,他俩身后跟着早已现身了的炎与叶知秋。
做为暗卫原本是不用出来的,可牧九歌却在出府门后就招了出来。
“警戒十步之内不许任何异常人员靠近。”
牧九歌一声令下,叶知秋与炎立马一前一后,将牧九歌与牧无双包围在中间,再将气息散发出来,好在天气太过寒冷,出来的人也比较少,十步之内警戒倒是很快完成。
“他们出了城。”牧无双将收到的消息立马告诉牧九歌,略带担忧的问,“真的要去?”
“当然,去确定一件事。”牧九歌深深一笑,眼底里浮起一丝诡异的笑,有件事,她想要确定已是许久了。也许只有确定之后,才能更好的证明南宫文杰为什么要帮南宫文容了。
牧无双知道他说不过她,心底里泛起一丝心疼,却又不能表露出来,边走边轻声问,“你可知道皇上为什么要让四王爷来查此案吗?”
“无双哥哥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原因啊!”牧九歌调皮一笑,抿上唇,就是不说。
牧无双无奈的一笑,他想要借此机会和牧九歌多说一会话,看来是很难了!
见牧无双那突然黯然失色的双眼,牧九歌嘟了个嘴打趣的道,“好啦,告诉你也无妨,不过这都只是我的猜测。”
“皇上他现在不想让位,他想求得长生,可几位王爷成长的速度又让他害怕,上次狩猎之事他都没有惩罚本该护卫猎场安全的李冲,你可知这是何原因吗?”牧九歌缓缓的提起上次本应受到处死的李冲,让牧无双脸色一暗,惊疑道,“难不成这里面有人去求了情?”
“求情是其次,是有人保了李冲,皇上更是相信李冲,因为李冲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是将来可能要替代兵部尚书墨斌的!”
牧九歌边走边轻声解说,原本她还不知道这里面的关系,可在翔王府呆久了,也见南宫翔当着她的面将朝中各方势力说给她听过,所以比心不在官场的牧无双要知道的多一些。
“你的意思是,皇上早已对墨家起了疑,会对墨家动手?”牧无双心底浮起一丝阴冷,南华皇的疑心居然这么大了!连朝中几代老臣也要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