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藏在阴影处的苗奖人身如闪电,伸手一拦,握住那就要打在南宫文容脸上手,“妹妹!”
“怎么,我现在连想要教训自己儿子的权力都没有了吗?他不仅不听我的安排,忤逆我,现在还在质疑我的安排,大哥,容儿现在是你家女婿了,你就这么护着他了!”
苗贵妃大怒又心痛的在一旁叱喝起拦着她的苗奖人来,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
苗将人轻轻地将她拉到他身后,随后才抬眸,正色的盯着南宫文容道,“容儿怎么这么说?你可要知道,那些人都是你母妃亲自挑选过去的,如若不能全身而退,也都会服毒自刭的。”
南宫文容转动着眸子,望向这个拦着他母妃刚要打他的舅舅,眼里闪着莫名的光,最终他才继而道,“正因如此,才会让郡王更好的去查。”
苗奖人身子一颤,不解的问,“为什么?”
“因为一般人养不起死士,而每个能养死士的家族,又都各有各的记号。”
南宫文容说的并不快,声音也不高,却让苗奖人听得心底一震,这个……他怎么会不知道?但他又不能露出那不懂的表情来,所以他只能沉着脸不说话。
但苗贵妃却没有这么好的修养与素质,她听着面色变的非常难看,这些东西,她一个皇宫女子并非会懂,因为只有世家才会在培养各自势力时才会有不同的记号来。
而她们,不是!
南宫文容却懂这些,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还有人在暗中助他?或是他已不在她的掌控中?
他是在向她耀威了?
“那又如何?郡王难道凭这就查出那刺客会与我们有关?”苗贵妃心有不甘。“为什么郡王会到那里去?”
“郡王爷能在京城立足这么久且深受父皇忌惮,那一定有他能立足于此的资本。”南宫文容缓缓的说着,心里却是对苗贵妃最初的用意在怀疑了。
他的母妃这么做真的是为他好吗?
苗奖人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沉声道,“你且起来说话。”
南宫文容微抬头略带惊讶的瞟了他一眼,但最终还是起来,立定,“舅舅应该知道郡王爷为什么会让父皇忌惮却又不敢对他动手,可如若我们真的让八妹或是九弟在他府里出事,还不一定会追查郡王的责任,更有可能会让我父皇心生猜疑,是谁在想动他手里的人!”
说到这,南宫文容微微停顿一下,见到苗奖人眼里闪过的一丝惊讶后,才继续道,“郡王若是查到那刺客出自我们,再到我父皇那里参上一本……”
“容儿,你说的这都只是猜测。但你当初怎么会没与郡王提要求呢?”苗贵妃有些拿捏不准的低喝,但她的话语中却已是相信南宫文容那会的选择了,心却依旧有些堵的慌。
“母妃别生气,您听容儿把话说完,容儿那么做,一是为保刺客的身份不会被调查出来,二是为了让郡王更加相信我,所以那会我才没有与郡王提要求,如若当面提了,想必郡王会怀疑儿臣。”
“容儿说的对,安定郡王甚得圣心,不仅是因为那时救过皇上,更是在行事上与皇上的意旨很相近。容儿那时如若提了一点要求,想必都会引起郡王的怀疑,说不定会当场拿下容儿。”
苗奖人想清楚之后替南宫文容说话,眼里露出一股复杂之意,“容儿这么做,替安定郡王隐瞒了皇子公主遇刺的事,这么一来,既断了刺客的线索,又保全了他自己,而且还让郡王欠他一份人情!”
说到这,他又是赞赏的望着南宫文容,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肩膀,继而道,“容儿果然是长大了!”
这么一句赞赏的话,却让南宫文容怎听怎么都觉得不对味。可他偷偷打量着他的老岳丈时却又瞧不出什么来。只得将心底的疑惑压下,暗自惊心,今天幸好有老丈人在,不然这事要与母妃解释清楚起来,怕是要难许多。
夜深人静,南宫文容与苗奖人悄悄离开皇宫,没有惊动任何人,但在宫殿高梁底下却是伏着一条身影,看着他们离去后,思索许久终是隐身没动。
与此同时,牧向晚在向南华皇回禀着郡王府里的一切后,太极殿也陷入了沉寂,牧向晚摸不透南华皇的心思,立在殿内半响也不敢出声。
直到南华皇挥手道,“你先退下”,她才紧提着心悬离开。
她不知道南华皇叫她今天去是什么意思,可也没有见到三王爷啊!顿时心又一阵一阵的疼痛起来,她的夫君,她的大喜日子,居然全都被她身后那殿内的老头子全毁了!
想到这她便恨的牙痒痒的,恨不得能一伸手就掐死那老不死的,早点登极乐去,也好早点把皇位传给三王爷!
在她离开没多久,南华皇便心烦气躁的在松公公的陪同下去了炼丹房。今天明面上他是派牧向晚代他而去贺礼,但实际上,去的正主是在这里!
“小妹,你怎么还不死心!”薛子朗那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从丹房内轻轻的飘了出来。
原本就走的缓慢的南华皇听到这声音后立马抬手示意松公公止步。
“哥,你知道的,我喜欢翔王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叫我怎么死心!”
这是黎千面的声音,语气虽也是压低了,但细听下便能听到轻轻的哽咽声。
薛子朗很是无奈的看着他眼前这个义妹,叹了口气,“翔王与那牧四小姐关系并非那么简单,当初我在靠近北蛮国的边境看到他们俩在一起时就怀疑过,这会他以贵宾的身份出现在安定郡王府,他那整个人的眼睛里只有牧四小姐,从没施舍过一个眼神给你,小妹,翔王并不是你我能触及的,而且翔王与安定郡王关系匪浅,你……”
“哥!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欢翔王,我今生要嫁也只嫁给翔王!”黎千面已是失控的打断了薛子朗的话,如若不是因为这丹房是另外特意改建的,怕是她这叫声会传出房间来。
听到这的南华皇眼一沉,抬手示意离开。
有些事,怕是要去解决了。
生平他最恨的就是他的人背着他与他的儿子们走得太近,但是如今的南宫翔已让他很是忌惮,他得做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