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的巩固,从来都是用无数的鲜血来加持的,所以,今天他也是为了他们贺家,赌一把了。
与其被困在这皇宫里,还不如拿着他手中的去赌一把。
如若输了,那也只是他老贺一条老命,如若赢了,那么他老贺家从此就要光耀门楣了!
在他的人离开后,苗奖人那边也是动了。
“哥,您也要派人去支持容儿吗?”这是苗贵妃的声音,不过却是压低了许多。
苗奖人望着眼前一身黑装的美人儿,却是摇了摇头,担忧的道,“妃儿,你这么过来,太大意了。”
“还不是担心你嘛!”苗贵妃一声娇嗔,便让苗奖人立马闭上了嘴,换上一副乐呵呵的笑脸,继而道,“妃儿你怎么想的呢?”
苗贵妃想了想,从桌上取过一杯茶喝下,淡定的道,“皇上现在乐于看着他们几兄弟相争,所以这事,我们都不要插手,若是能杀得了南宫翔,那是他们的福气,可若是杀不了,于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反正皇上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长生不老的事上了。”
“长生?”苗奖人一听苗贵妃提起这两个字,立马紧张的盯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的?皇上他怎么起了这心思呢?”
苗贵妃却是冷冷一笑,勾起的唇角带着一丝不屑,“他以为他做的隐秘,可他最近却不怎么理事了,而且,他收下了北蛮太后与那个毒女送来的东西了。”
“是什么?”
“三分之一的图腾。”苗贵妃咬着一口银牙,恨恨的说着,那双漂亮的凤眼里散发出冷戾的狠光,让人看了生寒。
“是那个图腾?”苗奖人紧张的追问。
苗贵妃点头道,“是的,那天我用术法迷惑了他,然后我偷偷翻了翻他随身带着的香囊,看到了那三分之一枚的图腾!”
“那你怎么不拿过来?”苗奖人有些着急,“这东西不能落到旁人手里。”
苗贵妃瞟了他一眼,骂道,“你急什么,那东西还不是没找全么,等全了,我再想办法给拿过来,到时不就什么都省了么。”
被苗贵妃这么一骂,苗奖人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的倒是,那你今天来这,可还有其他事?”
苗贵妃望着他娇媚一笑,低着声音道,“这不是好久没练功了嘛,今天皇上他要去为他的南华国选栋梁之材,可没功夫来管我们了!”说完,一双纤纤玉手便已是攀上了苗奖人的脖子。
低笑间继而道,“虽然当初我们结拜为兄妹,只为现在方便行事而不引起他人怀疑,可说到底,我们以前都是有过婚约的,哥,你可想妃儿!”
苗贵妃这么一娇嗔,苗奖人早已是春心鸾动,手一圈,将她圈在了怀,继而听得他那带着隐欲的声音沉沉的响起,“妃儿,你可让哥哥想死你了……”
房间暗暗,却是春意盎然……
皇宫深处是一处忧来一处喜。
皇宫外面也同样,牧九歌在取得箭筒后与凤璧雅纵马直往东山赶去,一路上还遇到一些朝中大臣与各家年轻子弟,一同上山。
京城从不缺青年才俊,但今天有一部份青年可是去了皇宫参加今天的殿试,所以现在来的都是能武的,个个打扮的都是英俊飒爽,一脸阳光,这模样倒也还是能入得了牧九歌的眼。
路上有不少人与她打着招呼,但更多的是往凤璧雅那边靠去,凤家小姐能文能武,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更重要的是身世好!所以不少青年想要与之结交。
牧九歌想着她也是个性子洒脱的人,便也放慢了速度,让她与众人同行起来。
凤璧雅却对这些人似乎没什么好感,手一挥鞭,她身下的马儿便立马向前跑了起来,这让牧九歌不得不也挥鞭让马快点追上她。
“璧雅,你怎么?”牧九歌有些疑惑。难道她不喜欢与他们结交吗?
可在她记忆中,京城的女子应该和临都城的都一样啊,都喜欢青年男子围着她们转才是啊!
“我不喜欢与他们一起。”凤璧雅毫不避讳的直言,她侧头望向与她同行的女子的脸,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只是很快,她便又恢复了原样,“九歌,一会我们还会与他们遇上,到时你跟紧我,进了山,山这外围不会有太多动物,有也是些没多大攻击力的。但越往里走,就会有些稀奇的动物,到时人一多,有些箭头怕会有些闪失。”
什么意思?牧九歌心一紧,她同样回转脸,望向凤璧雅,皱了下眉问,“难道以往会有人借此机会向他们的对手下毒手?”
凤璧雅点头,赞着牧九歌心思灵敏,却也为她担忧着,她自然知道她今天来这的目的,不仅是要吸引众官家公子向她靠拢,更是要保护好牧九歌。
牧九歌心一冷,追问,“难道皇上他不制止?”
“只要不死人,伤了残了,皇上都不会说什么的,而且,在这种地方,就要时刻提高警惕,不仅是防猛兽,而且这些官家弟子以后都是要入官途的,但上了这狩猎大会的,便都是准备入军队的,伤与残,都是他们自己不够谨慎才会造成的,所以,皇上不说,其他官家人自然也不敢说半个字。”
凤璧雅轻声解说着,脸上却是浮起一层残酷的冷意,“这天下,本就如此,胜者为王!他们都想要为国效力,为家族争光,就得冒风险,不然,没风险,又怎来所谓的光荣!”
她那冷酷的声音中却又透着多种无奈,还有一丝道不明的悲凉!
牧九歌听到这,整颗心沉寂了下来,这种所谓的家族光荣,就得靠年少的那一辈来争得,如若失败了,便成了一颗无人问津的弃子,那是多可悲的一件事。
人这一生有多短暂,可又有多少精彩得去经历!然而,如若正在努力拼搏如同春花在努力去绽放那刻却遭遇到了不幸,那便如还未来得及绽放的花骨朵一般,得凋落到地,那得多残忍!
那种原本高高在上的努力拼搏的少年们,他们是否也知这现实的残忍?他们是否会知道如若成了家族放弃了的一颗弃子,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那种努力却要被人家踩到脚底下,低到尘埃中去的悲哀,他们是否懂得?
牧九歌看着那些不顾一切又追上来的少年们,突然勒马停了下来,她这次要护得他们,因为他们将来都有可能是要上战场的,而能带领他们的那个人,她希望是南宫翔!
如今的朝局,她也看得明白,南宫翔虽然不说,但他却也需要有发自内心真的崇拜他的人,这样,他以后要走的路上会多一些同伴,那样也不会太孤单。
即使他不去争那个位子,可总有人逼得他不得不去争,所以,她要收拢他们!
想到这,她便朝凤璧雅丢去一个你等等的眼神。
“凤家小姐想和各位一起进山狩猎哦,你们众少爷中,可是有想一起同行的?”
牧九歌扬着马鞭冲着追过来的少年们喊着,那灿烂真诚的笑,立马收卖了不少少年那雀跃的心。
牧候爷家的四小姐,他们也早就听说过,不仅长得漂亮,更是画得一手好画,而且她这般阳光灿烂的呼着他们,一点都没其他小女子间的娇柔做作,这让一心想驰骋于沙场的少年们立马对她刮目相看!
凤璧雅原本还没明白她是何意,但见她眼底里那真挚的邀请,那瞬间便明白她想的是何了,一旁候着的叶知秋却是如刺猬一般的提高了警惕,直守在牧九歌后侧。
小姐她这般招摇,可不是爷的本意啊!
爷是希望凤家小姐能带着小姐悄悄的溜到山里去,而后面的事就不要她们参与了。
听得牧九歌这般邀请,众少年立马策马过来,而凤璧雅也知道牧九歌的心意后,也不再板着脸,却也没有放下身段,而是矜持的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凤小姐,你要去猎什么啊!”
“往年这里面有头白熊,可一直都没人猎到过,听说今年可能会出来呢!”
“李卫,你小子闭嘴,凤小姐是个女孩子家的,那熊你敢去招惹吗?”
“就是,你别以为你父亲是这次的监察大臣,但是你也不能要凤小姐去惹那大东西。”
一群少年围了过来,便在一起讨论起来,今天要去山里猎什么动物比较好。
那叫李卫的,听得其他人这么一说,也是不好意思的摸起脑袋来,但是,他是真的想去猎那熊,听他父亲说,往常年那熊出来过,被翔王活捉过,最后却放了。所以他也想去试试,看看能不能碰到那熊。
凤璧雅听着他们讨论着,脸上始终挂着不太疏离又不太亲近的浅笑,牧九歌则是对他们的讨论很是感兴趣。
听得他们的意思,是原本要进山去寻那白熊的,只是有些顾及她们俩个女子,所以这会有些争执了。
牧九歌稳坐在马背上,望着这群说的兴起用手比划着的少年,摸了摸下巴,兴趣盎然的道,“既然都想去看看那白熊,那我们就一起去吧,正好我们也没见过那么大的白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