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那是真真实实的, 拯救了一个国家,拯救了他们的国民,用世界政府赋予她的权利, 做了一件好事。

她把自己折腾今天这幅样子, 为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

艾丽卡以为这是完美的,是她出征胜利的号角, 直到她被最下三滥的招数放倒了。

这个貌似牵扯到他国王位之争, 是需要往上数三四代才能阐述清楚的恩怨, 情报里完全找不到痕迹。

曾经夺|权的失败者愤愤不平,却几十年如一日的为这个国家勤勤恳恳,三代下来,所有人都以为他不恨了。

那个老头向艾丽卡的敬酒的时候,艾丽卡保证自己从神态到语态, 甚至于眼神头发丝, 全部都是礼贤下士的最完美状态, 甚至和天龙人一贯的放肆倨傲毫不冲突——而她也百分百确定,在她用见闻色读取这老头的气场时,看到的全然是单纯的感谢和激动。

【既然救了他们的国家, 被感谢不是正常的吗?】

然而喝完的当晚,她就利索的跪了。

那老头直到被抓起来的时候都特别淡定,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蓄意谋杀天龙人,让海军开着军舰来问责。

——一个即将分析崩离的国家, 背不起谋杀未来五老星的罪名!

他想借艾丽卡的命, 换海军拿着的刀, 报自己这一族忍了近百年的仇。

他的感谢,是【谢谢你出现在这里】,是【谢谢你让我在死之前,发现了可以报仇的方法】。

艾丽卡隔了十六年多,头一次想直接骂脏话。

谁TM稀罕啊!?

总之最后,虽然该解决的都解决了,但蓝尾雀号回航的时候,整体气氛眼见的都是颓丧,而运气更加不好的是,他们是遇到了暴风雨。

伟大航路的傻逼天气,任性程度约等于一百个小孩的脸。

一般情况下,艾丽卡是可以用能力把海面压平的——疼痛的代价绝不作假,二十年寿命换来的能力,甚至可以抗衡天灾。

只要她没毛病,连阿库拉拉格纳【七水之都的大海啸】,都是可以平复的。

但首先,这会儿她中毒了,然后她还到了衰弱期,大概两天以后会进入疼痛期,疼起来的时候只能迷糊着,别说控水了,还能张嘴喝水都是厉害的了。

根据墨菲定理,风暴越来越大,蓝尾雀号傍晚的时候还能在海浪中艰难的前行,等月亮出来的时候,就只能在天上飞了——他们被大龙卷风卷起来了!

总之那一次非常的惨,艾丽卡还迷糊着就落进了水里,这点倒是和普通恶魔果实能力者不一样,她是不怕水的。

但虚弱期碰上这种又疼又冷的环境,漂久了以后哪怕意识不清,她都有种挥之不去的生无可恋。

再然后,她陡然落进了一片温暖里。

那时候救了她的人,就是红发香克斯。

一般情况下,红发海贼团是不救海军的,不过他们也没有见死不救的习惯,私下里通知了附近码头的水手,还好海军在平民中威望甚高,所以不久之后,就接二连三的有渔船出海,专门打捞人民子弟兵去了。

恍惚中,艾丽卡看到个一头红毛的青年正咧着嘴盯着她笑,复尔大手一挥,起锚出发!

等落汤鸡一般的随从和海兵被渔船拉上了岸,晴天霹雳就来了。

——据说貌似早已得救的艾丽卡宫,就这样从南方沿岸不明小镇的不明码头上,被不明身份的海贼船劫走了!

事实上,绑匪香克斯先生,他从来不认为这是一场绑架。

正巧,肉票艾丽卡小姐同样不认为。

毕竟正常情况下的绑匪,是不会帮忙剔鱼刺和切水果的。

艾丽卡醒过来的时候还是不怎么能动,感觉在摇晃,应该是船上,香料的味道不对,眼前没有帷幕,没有立柱,腰下没有垫着她的大枕头——很好,不在蓝尾雀号上。

不远处,有个男性生物正在慢慢悠悠的哼曲子。

听调子,大约是西海那边的风格。

艾丽卡用可以动的左手首先把身上那块布扯松了点,然后用左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转了个头,最后艰难的用肩膀抵着木板,给自己换了个侧躺的姿势。

趴在自己的手背上,冰凉的皮肤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其实都快十年了,她也差不多疼习惯了,一般情况下第二天就能清醒过来,第三天的时候甚至可以若无其事的批些文件,就连之后的虚弱期,也从七天慢慢减到了两天。

但是她前天貌似才豪迈的干掉一碗毒|药,这会儿连内脏都抽抽的疼,等艾丽卡缓过来的时候,面前正是一张大脸。

——“长得还挺好看。”

香克斯当时哈哈哈哈就笑翻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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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班•贝克曼的话来说,红发香克斯的脑子,它是有毛病的。

拉•齐鲁比较直白,说这就是人格分裂。

具体表现出来,就是智商时有时无,情商也忽高忽低的。

香克斯的任性程度主要看天气;遇见人时要不要装傻看心情;处理事情时,到底是表现出的大气的豪迈、还是智障的豪迈,这个估计要看他内分泌系统的大循环天数。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贝克曼的人生就一直在【船长傻逼】【退团吧】【不愧是香克斯】【这或许是能成为海贼王的男人】【他果然还是个傻逼】之间循环往复——其跌宕起伏的程度,甚至超过怀春少女刚被分手。

香克斯会从海里捞艾丽卡起来,只是因为好奇。

好奇,和一点点喜欢。

那种类似于小男孩因为梦想着去家对面的自然博物馆玩,从开学就开始想,想到了期末考试一百分了还是没去成,所以憋的不行的那种好奇,甚至会在写作业的间隙,或是偶尔对着电视广告的时候,自己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美化它。

对于香克斯来说,克斯莫罗•艾丽卡,就是那座自然博物馆。

再进一步说,只有她的眼睛是。

香克斯曾经躲过了巡视的海军部队和低级将官,在被下了戒严令的罗格镇内四处游荡过,然后在北边一座花里胡哨的大帐篷里,看到了一只一人多高的可视电话虫。

大的电话虫之后的桌子上,旁边还配了几个小的。

他闲着没事在那按了半天,其中一个红色的小蜗牛啪叽一声打了个抖,两眼一睁开始对焦,触角转了三个九十度之后,他两米开外的地方,开始出现虚拟的屏幕。

香克斯看着屏幕里逐渐亮起来的天幕、和越来越多的人群,恍然大悟:这就是个储备电话虫。

简单点说,这是个U盘。

他试着动了动,貌似按到了回放,光屏啪的一闪,正好出现罗格镇的处刑台。

他尊敬的船长先生穿着离开时的那套衣服,正一脸淡定的张嘴等吃肉。

因为角度问题,他其实只能看到个背影,那是个跟他差不多高的女孩,不过这都不重要,在那个画面下,最抢镜的其实是一直都在笑的哥尔•罗杰。

——真好啊,还在笑呢船长。

香克斯是个心很大的人,他自从知道这是船长自己的选择,除了支持就没说别的,在其他前辈还在努力想办法的时候,他还能凑上去和船长讨论一下,自首的时候穿什么衣服好看。

【男人要学会尊重别人的梦想】

【如果那是船长想做的事情,我们作为船员支持就好了啊】

【何况我还只是个实习的】

那神态,自然如同送长辈出门旅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那顶属于海贼王的草帽,就那么被船长扣在了他的脑袋上。

那天晚上香克斯就哭够了,解散海贼团以后,他找了家酒馆住下开始物色同伴,隔了几个月,听说船长被抓捕了,据说过一阵子就要行刑。

香克斯当时只有一个想法:消息来晚了。

——只要早一天,那瓶香柚朗姆酒他都能留下不喝,带去给船长送行了……

无奈就是晚了,这种特色酒再出窖,就得等两年后了。

虽然想要献宝的酒没有了,但行还是要送的,香克斯来的时候倒是买了点东西,一上岸的时候都让搜走了。

这会儿,他在帐篷里翻腾了许久,终于在一个精致的布箱子里,找到了个更加精致的酒壶。

放到耳边摇一摇,这液体摇晃的声音真美妙啊。

他退后两步跳到桌子上坐好,两脚自然的开始晃动,然后腰一塌倚在架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拧着瓶盖。

这一段其实也没多久,盖子都没拧开就放完了,香克斯好不容易坳好了造型,准备给船长倒酒送行,最后不得不又跳下来,对着那电话虫研究了一会儿。

这回再打开时,投射在一边的光屏上的,就正是乱糟糟却又安静的可怕的现场了。

开屏先闪了闪,定格了。

一个超级无死角的大特写!

香克斯抬头正对着女孩子被咬出了血色的嘴唇,看起来红的一点都不真实。

他仔细瞪圆了眼睛看过去,因为红色太重,都看不清唇纹了,充血的唇线下方,有颗一般情况下估计看不清、但是此刻很确定是朱红色的小痣。

再往上,白色的皮肤带着一点粉红色,细细的绒毛被光一照,似乎连那张脸的边沿都虚掉了。

那时候他很直白的想:长得还挺好看。

——和艾丽卡见到他的第一印象完全一致。

侍奉过两代克斯莫罗的女人说着残忍的话,却小心的整理着女孩的头发。

梳着梳着她就皱起了眉头,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小刀,干脆利落的将汉库克的一头长发,齐齐的斩到了及肩的位置。

“头发太长了,跪坐起立的时候如果顺着肩膀滑下来,会干扰到主人的视线。”

年少的女孩死死的捏住双拳,指甲抵在掌心,克制着伸手夺过那把刀,直接杀掉身后人的冲动。

诺尔依旧故我的裁剪着她的头发,眼神似有似无的落在女孩子握住的双手上,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

“如果随便在手上留下伤痕,你和你的妹妹们,今天晚上都不会有东西吃。”

女管家的声音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波动,手上的动作小心的像是在侍弄一尊艺术品。

而事实上,在她眼里:波雅•汉库克这个人,确实只是需要她精心装扮后、送去主人身边的物品。

后来名震四海的海贼女帝,此时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以后的人生可能会有几十上百年,但从这一刻开始,汉库克就是执拗的认定着——这辈子,她都不会有力气、像憎恨克斯莫罗•艾丽卡那样,再去憎恨另一个人。

同样,她也不会像恐惧克斯莫罗•艾丽卡一样,再去恐惧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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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点起来的时候,送餐的黑衣侍者带来了并不丰盛、却干净充足的食物。

但没等桑塔索尼娅犹豫着摸上篮子里的面包,传话的人再一次进入了这个小房间,不容她们拒绝的、将三姐妹被带到花园后面的一间小木屋里。

正在屋里一角翻阅着书籍的艾丽卡五指一松,任由松散的笔迹翻滚着落在地上,撑着扶手坐了起来,那双碧蓝的眼睛,也被火光镀上了一层暖橙色。

“头发变短了呢……”

艾丽卡宫似乎总是喜欢做些无意义的感叹,汉库克此时尚还没学会隐藏愤怒,所以她只是安静的拉着妹妹的手,压抑的低着头。

“宫。”

半天不见她动作,诺尔弯腰请示。

“知道了知道了。”

比汉库克高了一头还多的女孩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又静了一会儿,她伸手打开旁边的玻璃器皿:里面是随时供她净手的温毛巾。

那团毛巾被卷成了团,艾丽卡用两根手指夹着,递到了汉库克眼前。

“放到嘴里咬住。”

汉库克一言不发的接过来,依照吩咐咬在了嘴里,所有的不甘心,都被狠狠的转移到了毛巾上。

头顶上传来的笑声带这种莫名的无奈,她说:“这是为了你好啊,这会儿就把毛巾咬坏了,一会儿疼起来怎么办?”

这是一道必须经过的程序。

每一个将要生活在玛丽乔亚的人,除了天龙人和被特许印上了家徽的侍者,活在玛丽乔亚的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同样的烙印——飞龙之蹄。

那是作为天龙人的奴隶,必须要被留下的记号。

旁边似乎是为了还原野趣才存在的火堆中心,正竖着一根精致的杖柄,通红的尾端带着热浪,贴的近了似乎空气都发生了扭曲,艾丽卡将这东西握在手里,眼神带着些压抑的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