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吗?”宁心赤红着双眼看着梁丘信:“如果可以,我也想站在你那里看着里面的人有多可怜。”

也不知道是不是宁心的话刺激到了梁丘信,他冷笑一声:“还可以,嘴巴还挺硬,我以为你会跪地求饶,看来是我多想了,既然你这么想,那就继续呆着吧。”

说完,梁丘信滚动轮椅,朝着门外离开。

宁心握紧双拳,努力的压抑自己那快要崩溃的情绪,告诉自己,一定要咬牙坚持,说不定等过几天秃子没了这种兴致,也就放她出去了。

亲戚都走光了后,秃子走到猪窝前,看着宁心,冷冷的说:“到饭点了,别说我虐待你。”

话音落下,他就把一些剩菜剩饭直接扔了进来,滚在地上。

说实话,宁心很饿,自从昨天被秃子关进来后,她的肚子就没有饱过,现在更是饿得不行,两眼冒金星,看着地上那些残羹剩饭,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秃子看着宁心那模样,不禁嘲讽:“跟个乞丐有什么区别。”

宁心眼巴巴的看着地上的东西,等秃子一走,她就立马冲上去,把一根还没吃完的鸡腿拿起来啃。

现在别说沾了土,就算沾了泥水,她也肯吃。

直到把肚子填得稍微有些饱后,她才停了手,看着那两头猪也凑上去吃时,她不禁嘲讽,原来自己真的沦落到要和猪一起吃东西的时候。

兴许是太累了,倒在桔梗上,伴随着猪叫声,迷迷糊糊之间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肚子就开始隐隐约约的疼了起来,开始还能忍受,可是到了后面越来越疼,越来越疼的时候,宁心就惊醒了起来。

捂着肚子,脸色开始发白。

抬头看看天色,居然已经是晚上了,她搬了一些秸秆扑在自己的身上,正想睡觉时,一阵疼痛又袭来。

毫无征兆的,痛的宁心脸色煞白,就好像是一把刀在捅着自己的腹部一样。

实在忍不住了,宁心就叫喊了出来,虽然她并不想让秃子知道,可是那疼痛让她无法控制。

不一会,屋外的灯就亮了起来,秃子暴躁的声音传来:“你干什么!大半夜不睡觉?怎么?后悔了?”

紧跟着,就听见有人穿鞋子的声音,‘蹭蹭’两下,秃子就走到了猪圈前,看见宁心缩成了一团,倒在秸秆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秃子的脾气可没那么好,硬是指着宁心破口大骂:“败家娘们!我花了一万块把你买回来,结果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不结婚,不洞房,大半夜还要吵我睡不着觉,怎么?你想挨俩棍再睡觉?”

说着,秃子便举起了旁边的木棍,作势要打开猪圈的大门,进来打宁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举动实在有些大,梁丘信也被吵醒了,他推着轮椅,穿着浅蓝色的睡衣到猪圈前,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皱起眉头:“吴叔,你干嘛呢。”

“这臭娘们半夜不睡觉,直哼哼,我非得给她一点教训不可!”秃子打开了猪圈的门,走了进去。

梁丘信起初也没打算管这件事,毕竟宁心是秃子的媳妇,要打要骂,是他们的家务事。

就在梁丘信准备转身走的时候,不经意的看见宁心的脸色,再看见她捂着自己的腹部。

“吴叔,你等等。”梁丘信赶紧叫道:“她有些不对劲,你看她脸色,怕是生病了。”

“生病?”秃子阴阳怪气的说着,丝毫没有把梁丘信的话放在欣赏,依旧举着手里的木棍:“我今天非要让她知道厉害看看!”

说完,一棍子打在了宁心的身上。这还是宁心到了吴家,第一次挨了秃子的打,说实话,那一下是真的疼,宁心咬着唇,只觉得腹部的疼痛比身上的疼痛,还要愈加几分,因为她没有哼,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秃子,咬着牙说:“你有种,

就打死我,我就宁可被你打死,我也不会给你生娃!”

梁丘信看着宁心,说实话,她的身子很瘦弱,更一般农村妇女比起来,她瘦弱不少,也不知道有没有九十斤,就像是风一吹,都能把她吹跑那种。

可是她的眼神很倔强,倔强到好像秃子一棍打死她,她也不会哼一声的那种。

不知道为什么,梁丘信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微微皱起好看得眉头,制止道:“吴叔,带她去看看吧,好歹你花了钱把她买回来,这么死了不值得,怎么说也要让她给你生个娃不是?”

梁丘信的话,多多少少点醒了秃子,他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想了好一会,才把手给放了下来:“说得也有道理。”

说完,秃子一把拎起宁心,朝着门外走去。

宁心踉踉跄跄,身子倾斜在秃子身上,连路都走不稳。

村子太小,没有什么人能看病,就是上次给他介绍的那个神婆,会一点医术,就是平常普通的小感冒,她都可以看。

秃子大半夜三点钟,带着宁心上门了,也不管人家睡没睡,直拍打神婆的门,大喊:“开门!看病!”

秃子的嗓门和力气是出了名的大,这么一喊、一打、四周的邻居都给吵醒了。

神婆睡梦中被吵醒,披着衣服,大骂:“这么晚是谁啊,不睡觉做什么!”

骂骂咧咧到了大门,将门一打开,就看见秃子站在门口,那脸色顿时惨白,赔笑道:“怎,怎么是你啊,这大半夜的,你干啥呢!”

“给她看病!”秃子一把将宁心扔到神婆跟前:“快点!我没功夫!”

神婆低头一看,这女娃不是他的媳妇吗?今天刚结婚呢,村子都闹开了。

蹲下看了看,给她一诊脉,就摇头说:“她发烧了,可能是肠胃炎,也有可能是食物中毒,这得送到县城去洗胃才可以!”

“县城?”秃子眯了眯眼:“我没那闲工夫。”

神婆也知道秃子的个性,他要是不肯,这女娃怕是熬不过今天晚上了。

想了想,她又说:“如果不给她洗胃,就吃我这里的药,不过我先说,这药跟洗胃差不多,吃下去后,人会反胃、会吐、恶心、痛苦、难受是有的,她能熬得住吗?”“能……”宁心气若游丝的抓着神婆的裤腿:“我,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