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韵雪尖叫了一声,连着被黄父扇了好几个巴掌,当下嘴唇就被打出血来了。

她虚弱的喊着:“姐姐,你快帮我说说话,我……我没有撒谎,对不对?”

黄韵雪此时只能期待黄心棠能为她说一两句话,可是黄心棠完全陷入了那个恐惧的黑夜中,没有意识,神志不清。

黄母哭天喊地,紧紧的抱着黄心棠。

黄父见此,更是心急火燎,一把掐住黄韵雪的脖子:“贱人!贱人!我就知道,当初不该把你带回来!让你害死我的心棠!”

黄韵雪被黄父掐着,十分用力,她感觉到自己胸腔的空气越来越少……

不……她不能死……不能死……

黄韵雪拼命的挣扎着,凭什么要让她死,她要活着!她要平平安安的活着!

即便她多么努力的挣扎,始终抵不上一个男人的力量,她逐渐翻起了白眼,空气越来越稀薄。

就在黄韵雪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黄父突然放开了黄韵雪,赤红着双眼揪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朝着后院拖去。

黄母看着这一幕,虽然内心也是膈应,但还是说了一句:“老黄,别做傻事!”

“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爸!别,我求你了!”黄韵雪反应了过来,顾不得头发被揪住,抱住了黄父的脚,哭着喊道:“我求你了,爸,我求你了,给你磕头还不行吗?”

黄韵雪话还没说完,黄父又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我问你!心棠到底为什么住院!是不是你联合赵勇一起来骗我们!”

眼看事情就要败露,黄韵雪知道自己穷途末路了,这个家唯一还疼爱、惦记她的人,就是黄心棠!

黄韵雪顾不得,连爬带滚的爬到黄心棠身边,哭着说道:“姐姐,爸爸要打死我了,你救救我吧!”

以前,只要黄心棠在家,黄韵雪被黄父黄母冷落,她都会劝说,其实黄韵雪心里知道,黄心棠是真的爱她。

在这个冰冷的家里。

她那么迫不及待的朝着黄心棠爬去,只希望她在最后的这个关头里,能帮她一把。

可是黄心棠仿佛已经陷入痛苦不堪的回忆,久久无法自拔。

黄韵雪还没说第二句话,就又被黄父给一把拉了回去,揪住她的头发,厉声道:“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说着,拖着她的头发,生生的这样拉到了后院去。

席间,黄韵雪的尖叫声充斥着整个大厅。

“疼!好疼!爸,求求你,放开我!”

“疼?你这个贱人!早知道你就是这样来祸害我们家的,当初就不该把你带进门!”

说完,黄父一把将她推到了后院里的一个封闭的小房间里,这里曾经是放杂物的地方,四周没有窗口,也没有采光和透风的地方,即便是白天,也是黑漆漆一片。

‘哐’的一声,黄父将门用力的带上,整个屋子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爸!求你了,别关着我,我害怕!”

黄韵雪趴在门边上,哭着说道:“爸,我求你了,我还怕黑,你别关着我。”

“贱人!贱人!贱人!”黄父气急败坏的站在门外,怒骂着,用‘贱人’的字眼来说自己的女儿。

黄韵雪的泪水缓缓落下,蜷缩在角落里,心里又气又恼,更多的还是害怕。

记忆中,黄父对她向来都是打骂在先。对她从来都是很冷落,即便她生病或者发生什么,他们从来都是不闻不问,很多时候,还会因为黄心棠的事,而责怪她。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和黄心棠都是你们的女儿,为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凭什么!”

黄韵雪一拳一拳的打在墙面上,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

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同样是女儿,黄心棠被他们当作掌心宝,而她却备受冷落!凭什么这么对她!

门外,黄父匆匆拿着地面上那些药,慌张的拨打了电话。

没几秒钟,电话通了,电话那头是他的医生朋友,他张口说了几个药名,对方回应道:“这些都是治疗抑郁症的药,怎么?你得抑郁症了?”

“抑……抑郁症……”黄父的脑子‘轰’的一下就懵了……

缓缓转头看着坐在地面上哭泣的黄母和浑身发抖的黄心棠,半晌说不出话来。

“抑郁症?”黄父喃喃自语:“抑郁症……抑郁症?”

黄父起初还是自言自语的念叨着,到后来神色越发的冷厉,最后直接抄起了旁边的木棍,咬着牙说道:“抑郁症!那个贱人肯定知道!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

黄韵雪还呆坐在黑暗的房间里,默默哭泣着,内心满是不平和愤恨。

然而,就在此时,本来黑暗的房子突然‘哐当’一声,被打开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刺眼的光明。

黄韵雪用手挡住了眼睛,还有些不适应光明的突然来临。

隐隐约约的,她看见了站在她跟前的人,是父亲。

难道是自己的父亲突然想开了吗?黄韵雪咧开嘴,笑了笑,刚要喊出‘爸爸’两个字时,黄父一棍子就直接打在了她的腰身,怒骂一句:“抑郁症!你肯定知道什么!对不对!”

棍子的闷响声入了耳里,紧跟着剧烈的疼痛也就随之而来,棍子的力量本身就很大,再加上黄父是个男人,愤恨和怨恨的情绪都包含在其中,这力气可想而知。

黄韵雪被打那一下,感觉自己浑身都像是快要散架一般。

眼看着黄父的第二棍还要打下,黄韵雪慌了,可是动也动不了,只能拼命的往前爬去。

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可当时的她,只想着要活命!她要活着!她不能死在这里!

屋子很小,她也没地方可以逃,在脏兮兮的地面上躲着黄父的木棍,嘴里哭着说道:“爸,别打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我呸!”黄父又扬起了棍子,打向了黄韵雪,只是被她躲过,一棍子打偏了。

此时,黄母跑了进来,拦住已经丧心病狂的黄父:“别打了,老黄!要死人的!”

“死就死,这个扫把星,当初就……”“行了!”黄母瞪了他一眼:“够了,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