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来了?”
倾世初下意识拧眉,几缕深意瞬息出现在双眸中:“你说,这娘们还满脸怒火的过来?”
素般一个劲的点着脑袋,忙不迭出声:“不错。”
倾世初倒是觉得困惑,这张氏虽然不情愿交出地契,可最终也没多说其他话语,怎么看都不像特地来找茬。
“这大夫人来找我倒也正常,她不来找我反而还会令人纳闷。”
翰晨曦随意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冲着素般稍稍挥手:“你让她过来吧。”
在场的几人也因为这一句话语,纷纷将目光落至翰晨曦身上。
起初素般还处于犹豫阶段,看到倾世初点头过后,方才下定了决心迅速离去。
察觉周围人所投送的困惑目光,翰晨曦唇瓣轻动,简单的做了个解释:“张氏的女儿都跟秦跃之跑了,你说这张氏怎会放任自己的宝贝女儿离去?”
张氏在倾诗漫身上投入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这些投入自然是要等回报。
倾世初一点脑袋,伸手轻抚下巴,眸色逐步幽深。
虽说秦跃之和皇上合作,险些要了她和翰晟云的命,可在此之前,这男人却是提供了无穷无尽的帮助,而今也离去,隐居生活,她也无需再继续介怀……
宜宾却瞪圆了眼,那双眼清晰无比的掠过诧异之色,在周围几人身上不停地打转着:“秦公子原名秦跃之?还和丞相府的三小姐搞到了一块?”
堂堂神算子就这般出现在眼前,他却认不出。
同时,神算子这个身份一旦抛出去,一整个洛城怕是都要沸腾。
面对宜宾的吃惊,一旁的倾无风表情已经算正常了。
脑袋微晃,倾无风神色微微动容,默默地接受这些消息。
“天呐!”
宜宾唇瓣微张,瞳仁微微张动,话语中满是惊诧:“丞相府的三小姐竟然和秦跃之搞到了一块,听说这秦跃之算天算地,没让他帮我算上一卦实在是可惜了……”
“梁将军清晨便会抵达,届时会先入宫打地基,事先做足准备,待我们到来即可行动。”
林一好似想起了什么,特地出声简单的解释着。
话语方才落下没多久,屋外便传来匆匆步履,随之一道洪亮的女声响起:“想不到这屋子里倒是聚集了不少人,不过想来也是,你们凑在一块也倒合适。”
屋门并没有关,在院中的张氏将屋子里头之人尽数纳入双目中。
看到倾世初,张氏便来气,可一想此行的目的,也只好勉强按耐住心头的不爽,缓缓而行。
素般拧着眉站在屋门口,那双充斥着警惕的眼一个劲的瞅着张氏。
翰晨曦起过了身,朝着张氏所在的方向而去,话语薄凉:“大夫人,不知您有何事竟让您深夜造访。”
张氏眉眼一横,冰凉的女声随之掷下:“秦跃之怕是已经拐走我的女儿,大摇大摆离去了吧?”
对此,翰晨曦不过简单一笑,眉眼中的神色并未有丝毫改变。
“三皇子,被拐跑的可是我的女儿,我这一趟过来,也无非是想要知道我女儿的下落,还麻烦三皇子告知。”
张氏勉强挤出笑颜,唇瓣一咬,神色幽深眸底藏匿着恼火。
在这个房间里,不管是倾世初还是倾无风,都令张氏反感,可现在有正经事要做偏偏发作不得。
“我不知道。”
翰晨曦简单的摇晃着脑袋,特地解释了翻:“您应该去问问秦跃之又或者是您的女儿,在下也不过是外人,又怎么会知晓他们的下落?”
实际上,翰晨曦是知道这两人的目的是雪山,雪山之大想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到一人并不容易,但至少缩小了许多范围,投入适当的人力找到人的可能性也会大大增加。
“你!”
张氏怒了,险些泼口大骂,眉眼染的瘟火越发明显,却又急急停住了嘴,勉强按耐着性子:“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人可就住在你的府邸里头,一住数月。
哪怕是外人也都看得出你们的关系十分好,这等情况下,你竟然告诉我不知道他们的行踪……”
张氏显然不愿意相信翰晨曦不知晓倾诗漫的下落,眼睛圆滚滚的蹬着眼前之人,就差直接抛开翰晨曦的脑袋,看看这人的脑子里头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我知道。”
一道清咧的女声透过空气传至双耳中。
倾世初不紧不慢的来到张氏身上,平淡无几的美目似在述说再也简单不过的话语:“这倾诗漫既然和秦跃之跑了,定然会远离洛城,跑到其他国度也并非不可能之事,你们不妨去远点的外头寻寻,说不定还真有所发现。
当然,她们也可有可能在洛城,比较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秦跃之的能力你也清楚,倘若这男人存心不让你发现丝毫的蛛丝马迹,你觉得你还找的回自己的女儿?”
滔滔话语逻辑清晰,可到最后也无非是在让张氏打消找倾诗漫的念头。
明白倾世初的用意,张氏眉宇一横,吹鼻子瞪眼的卷起衣袖,忿忿不平的将目光落至倾世初身上:“我告诉你,只要我先回倾诗漫并且让秦跃之娶了我女儿,从今以后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张氏藏不住慈母姿态,倾诗漫失踪再加上那一百多间店铺的地契成功成为导火线,怒火一触即发。
“但是现在,没好日子过的可是你哦。”
倾世初眉眼微微一弯,无辜的眨了眨眼,将双手随意环在胸口处:“听说倾顾若削发为尼后的日子并不好,现在人已疯,你这个当母亲的竟一次也不去探望,连个希望都不给。”
虽说拿回了一百多间店铺的地契已是战果累累,可这幅身体的母亲死的不明不白,账还没算完,这张氏又岂能过上舒坦的日子?
一道话语,呛的张氏愣了愣神,匪夷所思般的望向倾世初,话中明显藏匿着吃惊:“你怎么会知道……”
这段时日烦心事实在是太多,张氏也将全身心的精力都投入到倾诗漫身上,对于倾顾若则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
可一听怀胎十月,辛苦拉扯大的女儿疯了,这心便溢着不可言喻的用意。
如今没了顾若,就连诗漫也远离她,这计划缺了一个诗漫,又该如何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