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郎中的话语,倒是让倾世初不由挑眉,思绪已然有所转变。

双眸潋滟着少于波光,倾世初特地打量向了身旁的神郎中。

这人,怕是话中暗藏深意……

白月铃方才抬眸,将正眼转至神郎中身上,眼前这老头粗布麻衣,浑身所散的桀骜仙骨之气,令人无法忽视。

“这位老先生,敢问你和家父是什么关系?”

白月铃出声了,低缓的女声中明显多了疑虑,双眸特地将眼前的神郎中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

方才,因为倾世初的缘故,她压根就不想理会眼前的老者,可现在这么一看,这看着和她爹的年纪相仿,指不定还真认识。

但神郎中已失了见医中者的心态,冷眉不动声色挑起,不过轻轻一剜白月铃,从口中所吐出的话语薄凉而又富有深意:“届时,你自然会清楚。

但,你们可要愿赌服输,千万别来求我。”

一句话,莫名其妙,白月铃摸不清头脑,看着这幅模样的神郎中,心绪便莫名的不爽。

“晟王妃,我们走吧。”

神郎中随意掷下话语,身体扭了扭。

倾世初轻轻点过了头,她总觉得这件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的结束,却又想不出,哪里不简单。

看着眼前两道身影直接扭头,俨然一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姿态,倒是让白月铃心头冷意横生,猛烈伸手直接一挥:“来人!将这两个人给我拦住!”

一声令下,院中立即有无数丫鬟冲前而来,毫不客气的将倾世初还有神郎中围的严严实实。

蜂拥而至的丫鬟,隐隐间让白月铃心生得意之色。

随性的将双手环在胸口处,白月铃唇瓣一挑,眉眼轻斜,几缕冷意与傲慢直接浮现在双眸中:“倾世初,这可是白泽院,你当真以为这地方可以由着你的性子来去自如?”

“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女人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用鼻口示人的姿态,令倾世初极度不爽:“难道,我要走你还要拦我不成。”

这女人,虽已是后宫里的娘娘,身处权贵,但当真能安然处之?

“你身边这一位老者我不认识,走我自然没意见,但是你嘛……”

说罢,白月铃特地顿了顿话语,一扬脑袋,精致的下颚骨顺从着柔和的光线缓缓照射而下,双眸中的傲慢更加出众:“目中无人,竟敢无视本宫,看来,本宫今日必须好好的教训你。

堂堂晟王妃怎能不知礼节?传出去岂不是会让人笑话?本宫出手教诲你,想必皇上会很乐意。”

白月铃摆明了不想让倾世初好过,如此傲慢至极的女人,让神郎中眉头拧的更紧。

好歹医中者也曾赫赫有名,骨节傲然,居然教导出如此傲慢的女儿。

倾世初看得出白月铃的刻意,唇瓣反倒是一挑,一字一句清晰吐出:“娘娘,你这莫不是在说笑吧?”

白月铃黛眉一横,未待她继续出声,倾世初便滔滔不绝的开口:“我是丞相之女,出自书香门第,从小学过不少礼仪,就连府邸中的丫鬟都有专门的嬷嬷教导。

你虽然贵为娘娘,可出生却不及我万分,怕是你也没学过两次礼仪。

不知道娘娘哪来的自信能够教导好我呢?”

虽说,她不过是戴着一个丞相之女的头号,可还是嫡出,虽说张氏成了丞相府的大夫人,论出生,哪怕是二三小姐,也抵不过她。

毕竟,丞相的原配是倾世初的生母。

几道话语,却让白月铃娇额一黑,青脉暴起,狠狠的训斥:“强词夺理!”

但倾世初说的不错,论出生,她远远比不上!

手一挥,白月铃便想将巴掌挥到倾世初脸上,这巴掌不仅没落到倾世初身上,后者更是光明正大的甩手反打白月铃。

做完这些,倾世初还特地伸手轻轻拍了拍手掌,好似手掌心染了尘埃。

“你这女人!”

一翻举动,倒是让白月铃看傻了眼,瞳吼猛烈一睁,不敢相信的将目光落至倾世初身上,怒火腾升,更是直接下令:“来人!将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好好张嘴。”

“做梦一样。”

周围哪怕又百来个宫女,倾世初都不足以为惧,淡然的瞥了两眼白月铃后,直接敛起双眸:“神先生,我们走吧。”

神郎中不过轻轻点头,步履一抬,直接前进,可这没走两步,宫女便直接冲了上来。

对此,倾世初不紧不慢的轻揉脑袋,轻声嚷嚷:“以下犯上,我若是当场把你们弄死,皇上也只会伺候你们的祖宗。”

轻飘飘的话语随意掷下,气势却十足,这一掷,吓坏了宫女,一个一个面面相觑,犹豫之际,两人却已离去。

“你们都混吃等死?我这白泽宫养的难不成全都是一群废物?”

怒火疯狂的滋生,白月铃一个反手巴掌狠狠的甩距离她最近的宫女身上。

被她的宫女百般委屈,却也只能一个劲地垂着脑袋,一声不吭,唯恐会再度惹怒身旁的白月铃。

“娘娘,这晟王妃未免也太过嚣张了吧,再怎么说,如今你可是这后宫里得宠的美人啊,她居然敢如此傲慢无礼。”

懂事的宫女煽风点火的凑了上来,眉宇一横,替白月铃忿忿不平。

“你说的不错,这女人,便是我眼中那一颗最难拔的眼中钉!”

秀拳紧攥,唇瓣紧珉,冷厉之色从美目一抖而出,白月铃冷冷的紧锁倾世初离去的方向。

“娘娘,这件事可不能就这样过了,我们这几个宫女还为您忿忿不平呢。”

宫女继续打抱不平,这样的话语,也让白月铃心情舒服了不少,愤怒之意也在此刻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反倒是几丝冷淡:“这些事,自然不可能就这样过。

包括那些得罪我的人,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离开白泽宫,倾世初隐隐能够察觉身旁的神郎中似不太高兴。

犹豫了片刻,倾世初这也才出声:“神先生,离开白泽宫,我看你倒是心神不宁。”

“我不过是在感慨罢了,这医中者竟然有这等败类女儿。”

神郎中一晃脑袋,轻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