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王》这一节目最早是从梅登国创立的,因为最初播出的时候在社会上反响很大,曾经一度激起了社会公众对教育及天才少年方面的广泛热议,历经这些年,名气和口碑也上来了,许多国家也看中了这个节目前所未有的创新和自带的热议度,也相继购买的节目版权,移植到了自己国家作为益智节目播出。

不得不说,梅登国主办方的节目组要比华国国内的节目组要更加有“想法”,没有最丧心病狂,只有更丧心病狂。

当节目导演宣布,接下来的一周之内,大家都要在寒风肆虐的高山上经历一番没有任何食物和处所供应的生活,模拟荒岛求生的游戏模式,只能靠自己的智慧和双手在逆境中求得生存时,所有人都脸都被扭曲的斯巴达了。

你特么在逗我难道我们走错节目了?这难道不是一个益智节目,智力的比拼和对决吗?什么时候变成荒岛求生非得要过一次原始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了?!

有些生活水准比较高的国家的选手已经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了,他们千里迢迢过来就是想以自己非凡的头脑来斩获头筹的,现在你节目组告诉我智力剑锋对决没有了,换成了苦兮兮的探险真人秀?

节目组你们这么吊,怎么不上天呢?!

对于选手们的一片嘘声,节目导演很是淡定,作出解释道:“我们认为,一位真正优秀的全方面人才,不仅仅是在于他对知识的了解,智慧不应该仅仅停留在书本,或是机械般地你对我答,记忆和理解,只不过是最浅层次的才能,所有的关键,都要放在最终的运用之上,如何运用极其有限的资源来获得水、食物和住所,如何能在寒冷的山上安全地度过一周的时间?这都需要在座的各位开拓自己的大脑,动起你们的双手,让思维不仅仅是停留在你们聪慧的大脑,你们需要的是‘解放’。”

“而在这次的狗耳朵山为时一周的历练里,处处都会设有我们节目组的特制微型摄像头和跟拍人员,通过你们的各种表现,我们会甄选出最为名副其实的头脑王,我相信这一期的节目,会是《头脑王》几年来,最有意义的一期。”

饶是导演的场面话说的那么漂亮,还是有许多人无法接受这一现实,头脑聪明的天才们都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冒险队员,他们即将要进入的狗耳朵山是一座大部分未经开发的高山,地形还挺陡峭,一个不小心踩滑了摔下去那可不得了。再加上现在正值初春,山顶上还有着没有融化的积雪,一到晚上或清晨,寒风阵阵刮的山间响起波波如女鬼般的呜咽,这种鬼天气,别说有野果子了,连只跑着的动物都没看到,怎么找吃的?

一时之间,许多选手看向导演的眼神,都能用哀怨来形容了。

即便导演已经发话:“如果实在不能接受这次冒险的选手们,可以自行离去,我们会提供返程机票和相关食宿费。”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在场前来的人们,哪一个不是从小就被捧到大的天才人物,心气儿也比常人高了不知多少,就这样缩头就跑实在不是他们一向无往不利,从小开挂到大的风格,所以一时之间也没有一个人愿意临阵脱逃退缩的。

导演扬起一道迷之微笑,意料之中地挑了挑粗眉毛,大手一挥继续道:“很好,那么,今晚就请大家好好休息,比赛明早八点正式开始。”

——晋.江.独.家.发.表.禁.止.任.何.形.式.转.载——

临比赛前的这个晚上,节目组还是挺优待各位选手的,毕竟都是各大国家的天才少年,假以时日肯定能在各大领域有所造诣,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于是早早地在大酒店里订好了房间以便第一个晚上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毕竟之后的一周都是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考验了。

每个参赛国家有三位选手,一般都会被节目组安排在一个房间里休憩,考虑到选手们有男有女,房间里有三个隔间,并不是三张大床铺摆在一起,也算是给各位都留有一定的私人空间。

华国的参赛选手里除了凌非白,还有另外两位,一位是同为中都大学学生的眼镜男张淳,自打前两次的海选和决赛,他面对凌非白的时候乖觉得很完全没有了当初盛气凌人的气焰,每次遇到都会恭恭敬敬地叫“大神”,而另一位......

“大神,另一位队友也来了。”张淳扶了扶眼镜,对着来人招了招手。

凌非白眼眸深沉地瞥向了门口,连轩依旧噙着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微妙笑意,淡灰色的眼睛直勾勾地与他对视,像是一只突然出现在门前的鬼魅,浑身散发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他的脸色比前几次遇到的时候更加苍白了,毫无血色,瘦削的可怕,仿佛皮包骨一般,连脖子上的青筋都看得一清二楚,随着他浅薄的呼吸而脉动着。那只空洞无神的左眼睛灰蒙蒙的,映照出凌非白冷然的面孔,眼睑下灰灰沉沉的,就像是一位重症病人。

忽然间他咧开惨淡无色、没有光泽的嘴唇,虚弱地嗤嗤一笑。

“凌非白......”这三个字像是从他的喉咙里硬生生地挤出来一般,连轩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那黏糊糊的目光似是贪婪,又似是窥视地粘在凌非白的身上,“我们又见面了。”

说着,他伸出手,病态的面容上稍许温和了下来,期盼地对着凌非白做出了一个握手的姿势。

张淳见状,“哎”了一声,摸了摸后脑勺:“原来你们两个认识啊?”

连轩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其他人,只直直地盯着凌非白,见后者毫无反应地漠视了自己,他不在意地笑了一笑,走进了几步靠了过去,自顾自地想要握起他的手。

这是听到连轩沙哑低沉的声音、一直蜷在凌非白胸膛之上的小青蛇猛地变得僵直,如同一道游鱼从衣袖伸出了头,恰好张开了他小巧的嘴巴,露出了锋利的尖牙,迅如闪电地在连轩的指尖狠狠地咬了一口!

后者只觉得手指头剧烈地一疼,十指连心,他赶忙缩回了手臂,那道如针孔般留下的齿痕,还冒出了丝丝缕缕的鲜血。

“我并不欢迎你,也希望你不要来招惹我,这会让我更加厌烦。”凌非白冷淡地说道,而后去到了自己的那个小隔间。

他感到那条小蛇在咬了人一口之后慢悠悠地从衣袖游弋了回去,绕在他的臂膀之上,甚至感觉到蛇身上的鳞片因为有那么一瞬间变得紧缩,擦在他的皮肤上,有些粗粝的质感。

“是这个味道......这个血的味道。”小蛇吐了吐蛇信子,口中淡淡的血气让他黑色的豆豆眼泛起了兽瞳暴戾的金色,钻到凌非白的脖颈处,左顾右盼了一番,望向最靠外的那个隔间,他的眼瞳闪过一道凛冽的杀气。

*

第二天清晨。当天空还只是微微露出鱼肚白的颜色时,参赛队员们已经顺着节目组的安排上山了。

节目组先是将将近四十人的选手们分为两大组,红与蓝,

华国队伍中的三个人里,连轩被分到了红组,留下凌非白和张淳同在蓝组。

藏在凌非白衣服口袋里的小青蛇甩了甩尾巴,吐了吐蛇信子愉悦地想着:讨人厌的家伙终于走了一个,但是——却又来了一个。

蔷薇国的安淇尔小姑娘被幸运地分到了凌非白所在的蓝队,她看到了人群里熟悉的那道颀长的身影,脸颊上笑得红扑扑的,有些手足无措地眨了眨眼睛。

除此之外,蓝队里还有两个岛国的妹纸,因为同为黑发黑眼睛黄皮肤的东方人,凌非白特意留意了几眼。

几个年纪相仿的选手们初一见面,岛国妹纸就礼礼貌貌地鞠了鞠躬,很是谦虚地说请多关照,不过虽然面子上的礼仪做的很好,待人接物也十分谦和有礼,但是在她们灿烂的笑脸上,仔细看着还是带了些许的疏离。

西米国的金勋在也在蓝组的队伍中,一见到站在原地默然而又平静的凌非白,他那嚣张的气焰又突然升起来了,叉着腰对着凌非白哈了一声,不客气道:“怎么又是你,居然和你被分到了同组?等到解决了另一组后,我再好好和你比一比!”

凌非白只当他是空气,就和日天日地的泰迪一样有着使不完的冲劲儿,可以理解。

看来各国的人性格也是截然不同的,大体上,都带着每个国家自己独特的个性,这也确实挺有趣的。

此番,节目组只提供给选手们足够保暖的衣物,和一小袋仅供一顿口粮的干粮和一小壶的纯净水,这些物品是每个人都有的标配,剩下的,则是可供挑选的、各式各样的防身器具。

说是说可挑选的,也仅仅二十多件器具而已,将近四十位参赛选手僧多粥少,免不了还是要竞争一番,再说这些器具里还有那么一些滥竽充数的,匕首和水果刀之类的利器也只有几把,还有几根棒槌和蜜汁棒形木制品......

等等!为什么汤勺、雨伞、野餐布也在内,这些东西哪里能防身了?!

节目策划组你们是来搞笑的吧?一张野餐布你来给我防身一下看看?!吃我一剑!(╯‵□′)╯︵┻━┻

众选手如何在内心吐槽节目组暂且不论,要想获得这些道具,首先得赢过其他的选手才能够拥有优先挑选的资格,次后的人只能挑选别人挑剩下的,再后面的人就啥也不剩下了。

而决定胜负的游戏则是——词语接龙!

众选手:......谁给我说这节目是益智节目来着的我绝对不打死他。-________-''

导演笑呵呵:“就当是给大家赛前热热身哈哈哈,但是不要小看这个环节啊。”

不过此词语接龙,完全不同于大家平时玩儿的接龙。

节目组规定,众选手只能用自己国家的语言来进行接龙,不能使用其他国家的语言,并且首字读音要跟得上前者词语最后一个词的发音,虽然这规则听起来没什么难度,实则实际玩起来十分有难度,因为是和自己不熟悉的各国语言混战,思维的反应速度十分容易被搅混,这就是考验大家敏捷度的时刻了。

“那么,大家如若不介意我先来吧。”蔷薇国的安淇尔率先柔柔道,她抬眼之间,漂亮而有神的大眼睛望向了凌非白,浅浅地笑了一笑,报出了一个单词,“ador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