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司勺勺抬起手,医护人员做了消毒,穿上无菌服,她跟着医护人员进了隔离室。她得到了批准,作为专家进入司弦的病房。现在情况已经好多了,团队已经研究出病因,一种新型的冠状病毒,时候很少,这几次来,司弦都是在昏迷状态。司勺勺拿着司弦的诊断表,她翻了几页,仔细地看了看。司勺勺并不算这方面的专家,只是这些天待在俱乐部,俱乐部的许多成员都成为了这次疫病的特派,这种病毒是新出现的,人群不具有免疫力,普遍易感。

&nb“情况怎么样?”司勺勺出来的时候,戴着口罩的符道儿站起了身,她是公众人物,不方便出现在这种地方。要是被狗仔拍到,估计明天就有“女星感染**,十分危急”的新闻,这种新闻不怕事大,引发民众恐慌,赚足了噱头。

&nb“没我想象中的糟糕。”

&nb“那就好……”说完以后,符道儿又觉得司勺勺这话有点不对,“你说的糟糕是?”

&nb“糟糕啊……”司勺勺说,“我手上有几起病例,已经脑死亡了。”

&nb“这……”符道儿拧紧了眉头,她更加焦虑了。

&nb从医院出来,符道儿又开口,“你手里已经有人……死了?”

&nb“绵绵,枝枝,花花。”

&nb“这听上去不像人的名字。”

&nb“谁告诉你是人了。”

&nb“司勺勺!”符道儿拉下了口罩,她喊了出来,“都到这个关口了,你还开玩笑还开玩笑!”

&nb“我说不糟糕,你不信……”司勺勺拉下了口罩,笑了一声,又在符道儿的嘴唇边吹气,“你心底里,是不是想我姐会有事?”

&nb“我姐倒了,小甯姐姐又无心公司,你说,最大的受益人是谁呢?”司勺勺的手轻轻搭在符道儿的后颈。

&nb符道儿拧了拧眉头,她握着司勺勺的手腕,似乎想拉开和司勺勺之间的距离。

&nb“别动,你后边,有人呢。”司勺勺拉起了符道儿的口罩。

&nb符道儿提起了耳朵,后边是有点动静,她抬起了手,后边果然响起了轻微的闪光灯的声音,有狗仔跟过来了。司勺勺喊住了正在巡逻的军官,朝符道儿后边的拐角使了使眼色。

&nb最近有不少狗仔跟着她,扎堆似的,非常多。现在外边都在传,东来的董事长感染了重病,上市的工作将由她的基金委托人来安排。这个基金委托人露过几次面,是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女人,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迹,董事会有些不满这个基金人,他们有意推符道儿。不少记者,大贴符道儿□□,过河拆桥的新闻。

&nb“你也觉得,我会抢小甯的位置?”钻上车以后,符道儿问司勺勺。

&nb“不是我觉不觉得,是你,要这么发展了。”

&nb“小甯的情绪很消极,她在公司的很多决策上无法作出理性的判断。”符道儿说。

&nb司勺勺笑了笑,倒是没有说什么。

&nb司勺勺没说什么,符道儿更是觉得有什么了,“老板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比较理性的人,可是对于小甯的安排,我觉得有些欠妥。我不是质疑小甯的能力,我只是觉得小甯的性格,太温和了。”

&nb小甯的耳根子太软了,而且对于很多事情的处理,太不够果断了。如果小甯是职员,那完全没有问题,可让她做决策者,符道儿觉得老板有点拔苗助长。

&nb“你这话,我听着还好。”司勺勺说,“要让别人听到了,你这‘逼宫’的名头是坐实了。”

&nb“我到今天,什么话没听过。”符道儿靠在椅背上,她并不在乎外边怎么说,利益集团驱使的唾沫星子,不足为虑。她只怕……符道儿看了一眼司勺勺,她怕司勺勺认为她是没心肝的人。“小甯她……”

&nb“小甯姐姐才没空管你是真心诚意,还是虚与委蛇。”司勺勺侧坐着,用肘关节撑着脑袋,她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慢慢绕着符道儿头发的尾梢,“真真假假,她现在只看得到我姐。”

&nb“听你语气,有些……”

&nb“真羡慕啊……”司勺勺凑近了符道儿,“这么多人说着出生入死,还真有一个人,愿意陪着。”

&nb“这话,怎么也不像我认识的司勺勺说的。”符道儿说,“多少人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只要你一句话。”

&nb“你呢?”

&nb“我愿意……”符道儿吻了吻司勺勺的嘴角,“让你快乐。”

&nb司勺勺在和她玩游戏,缴械投降,那就没意思了。

&nb很快,司母也猜到了司弦的情况,问资钧甯,资钧甯也是躲躲闪闪的。

&nb“作孽。”司母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nb资钧甯抬头,她没有听真切,她看着司母。

&nb司母现在已经来北京了,她想来看司弦,可一直没有得到隔离所的答复。

&nb“报应。”司母下唇颤抖,她看着眼前的资钧甯,“都是报应……”

&nb司母心里非常难受,她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不懂什么要死了,是报应吗?是报应吧,司弦不应该和小甯在一起,没有女人和女人在一起的道理。

&nb“别说了,妹,你别说了。”资母走过来,便听到了司母这么一句话。“小甯……已经很辛苦了……”

&nb“你们……”不应该在一起的。司母还没说出来,眼泪便先滚下来了。

&nb资钧甯低着头,她知道司母要说什么,她紧紧地攥着袖口。

&nb“司弦遇到这种事,是无法预料到的。”资母安抚着司母,“你往好的地方想,说不定明天隔离所就有通知了,你就能见到司弦了。”

&nb“但愿吧……”

&nb资家留司母住几天,资钧甯也帮忙准备客房,她从柜子里拿出了薄被,今天的天气不错,可以拿去晒,然后再铺床。资钧甯上下忙活,资母也拉住了她,“小甯?”

&nb“司弦的妈妈也是关心则乱,你别……太难过。”

&nb“不会……”资钧甯是难过的,她的母亲知道她是在转移注意力。她要转移注意力啊,要不然……她该哭了。尽管做好了一切的打算,想到司弦仍然会想掉眼泪。

&nb资母轻轻拍了拍资钧甯的手背,“你去休息会,我来收拾。”

&nb“我想收拾。”资钧甯说,“我想动。”

&nb“小甯?”

&nb“我不想一个人,一个人,我什么都想不好。”

&nb资母的眼眶红了起来,她别开脸,把薄被递给了资钧甯。她现在不能看小甯,看到小甯这个样子,从心口涌上来的酸涩感就要抑制不住了。

&nb“先生,我们都错了。”只剩下资母和资父的时候,资母缓缓开口了,她看着屋外的小甯。小甯在外面晒被子,司母来了以后,小甯“好”多了,应该是装没事,不想让司弦的妈妈担心。

&nb“怎么了?”

&nb“等司弦好了以后,我们改了吧。”资母低着头,“我们让她们好好过吧,好好过吧。”

&nb“夫人你……”

&nb资母从衣兜里拿出了一盒安眠药,是上次她从小甯的衣兜里翻出来的。

&nb“这是?”

&nb“小甯的。”资母说。

&nb资父本来还是疑惑不解,他拿起安眠药后很快想到了什么,他紧紧地抓住药瓶,转头去看屋外的小甯,语气非常急促,“小甯她想……”

&nb“嗯。”

&nb“她……她……”资父连说了几个“她”,又想到最近小甯的状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孽缘……”

&nb会议的气氛很激烈,东来的董事会成员各有派别,吵得不可开交,资钧甯显然有些压不住场子,她张了张口,她的声音又很快湮灭在激烈的争论中。

&nb“吵什么?”从外地赶回来的符道儿,一进门便开口了,“一个公司的,吵成这样,想让谁看笑话?”

&nb“还不坐下来?”符道儿坐在了右手边的座位,“要给你们让会议室吗?打一顿?”

&nb资历浅一点的,自然没话说了,资历老一点的,坐下来还有些嘟囔,嘟囔声还不小,“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自己谁啊。”

&nb“小甯,你说吧,近段时间的安排。”

&nb“好……好……”符道儿来了,资钧甯的底气总算足了一点。她再开口的时候,会议室已经没有声音了,他们都是抬头看着资钧甯。

&nb说完了近段时间的安排,会议也散了,资钧甯还有些紧绷,她捡起桌子上的笔盖,慢慢地套上。这支笔,是司弦签字用的。

&nb“小甯,你别介意,他们就是这个德性,当初老板在的时候,他们气都不敢喘大声。”符道儿说道。

&nb刚才的话,资钧甯也听到了,符姐姐没有得到司弦的委托,在公司张不开手脚,也很容易落得众矢之的。“符姐姐,以后你来主持会议吧。”

&nb“小甯,老板这个情况……你总归是要自己来的啊。”符道儿看着主座上的资钧甯,“刚才你的安排,很好,就是那样,你做得很好。”

&nb资钧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手上的笔,司弦常用的笔,她之前还拿着笔在司弦的脸上画花和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