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明,整幢宿舍楼的灯都亮了。五分钟后,光全部暗下,新兵们出动了。
背起行囊,穿过陡峭的山路,负重6km跑是每日基础的体能训练项目。72个人中,从第一天最后二十名被扣分,到现在最后50名被扣分,增加了不少难度。几位教官没有规定时间,但是这样的手段显然比在规定时间内跑完更有效。
一个月训练结束,分值累积超120,140,160的人分别进入下一阶段的训练,低于120分的人则收拾东西回家。有的人一直被扣分,连续累积的负分让他们倍感压力,如果说一开始还存有侥幸找些“同伴”对分,保证大家分数一致,但在不断掉分之下,自然生出竞争的念头,即使训练再难也想争上一争。
四天过去,艾伦得到了9分,像他这样徘徊在个位数的人不少,得分最高的是雷霆21分,主角童颜有18分。两人的天赋、体质、毅力不分伯仲,潜力极大,别的人和他们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湿滑的苔藓长在山脊腹背,脚不小心踩到就会打滑,呼进的空气潮的厉害,艾伦总觉得鼻子很痒,怀疑是不是有飞虫在里面。
他撑着膝盖停下来休息,这时旁边有几个人超了过去,气息一岔,他站起来时脚没踩实,摔在地上。
头顶的树丛掉下一捧水,正好浇在他身上,吐了口水,眼睛隔着朦朦的雾,一辆吉普车缓缓驶来,他落到最后了。
艾伦被扣了2分。
中午吃完饭,有40分钟休息的时间。艾伦对着水槽,掰过水龙头,水流直冲向脸颊,他闭上眼,金发湿润,太过密集的睫毛保护了眼睛,却也让的过多的水集中在了睫毛上。
他甩了甩头发,拍着脸,关掉了水龙头。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丁一遥拒绝了宋朝打牌的提议,放下电话,从后面走过来。
艾伦用手指刮掉睫毛上的水,“什么怎么回事?”
丁一遥不好意思说你的表现太差了,便婉转说道:“你是不是晚上没休息好?”
听见他的话,艾伦睁开眼睛,那一瞬间的凝视让丁一遥忘了呼吸。
“对,我没休息好,或者我身体差,你可以继续为我找理由,但这都粉饰不了我的情况。”
这话其实有些冲了,但艾伦很清楚对方要讲什么,有时候彼此心知肚明的东西,便无需旁敲侧击,那样只会让人厌烦。
是不是有人说过,越是亲近的人越会伤害你?因为你只在意他,所以任何语言、任何眼神都会化成利剑。
丁一遥把人压在墙上,迅猛的速度和充满技巧性的擒拿动作,艾伦第一次体验到了压力。不是那个会照顾他、以朋友自居的男人,如鹰隼一般锋利的眼形,左眼下的泪痣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艾伦笑道:“四教官,你这是……”视线落到丁一遥的手上,“如果是训练,我绝对打不过你。”
丁一遥手一松,艾伦顺势推开他,整了整衣服说:“请你不要太关心我,因为有人会找我麻烦。”说完转身离开了这里,丁一遥像被牵的木偶,视线随着他移动,那种样子好像装填好的枪口,下一秒就会上膛。陌生至极的样子,没有让艾伦停下脚步,即使他的后背快被对方的目光洞穿了。他连自己的心情都没有整理好,哪有功夫管别人?
下午训练的时候,进行了分组,和艾伦搭档的是一名红三代。
“一人一分钟,哪组做不了就淘汰,坚持到最后的,每人加4分。”
宋朝吹响哨子,红三代手下使劲,艾伦感觉双脚被钢筋绞住了一样,他向上挺起上身,头触到膝盖时又向后仰,大片泥水溅起。
所有人都在水塘里做仰卧体坐,浅浅的水洼混着泥石,人一进入就灌进口鼻和眼睛,水流阻碍着他们的动作,每一次起卧都比前一次困难。
宋朝拿起哨子,换人。
艾伦翻身而起,握住红三代的脚,对方剧烈的动作,他不得不让人分出更多的力气来按住。
“不要偷懒,那边几组是想提前淘汰吗!”
宋朝出声训斥,有人故意放慢速度。
童颜在雷霆靠过来时,附耳说道:“我能按的住。”所以别管我,用力做。
雷霆深深看了他一眼,轻点了下头,随后果然放开手脚,如他名字一般霸道的力气,差点将童颜掀到水里。童颜闭着眼睛,死死不松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哨子每一次都准时吹响,没有人放弃,都憋足了劲想要那4分。
“喂,快起来!”
大喊声引起了其他人注意,待看清状况后,所有人默然,接着做训练。
艾伦坐在水里,红三代拉扯他,扯出的一截身体软绵绵的。
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被淘汰,他碎了对方一口,“妈的你害死我了!”他看向宋朝:“三教官,我要和别人搭档,我还能继续做!”
宋朝冷笑,打破他的希望,“淘汰。”
那人恨恨看了艾伦一眼,都怪这个人,如果不是他……如果搭档不是他……
艾伦的放弃开了先河,慢慢的有人支撑不住,停下来。因为无论如何都有人垫底,所以虽然沮丧,但心情并不坏。
宋朝吹响了哨子,童颜赶紧爬起来,雷霆抓住他的肩膀,童颜一愣,耳中听见教官宣布结束的声音后,身体脱力倒了下去,是雷霆扶住了他。
宋朝看向他们,眼中罕见带上了笑意,“雷霆、童颜各加4分。”他看向其他人,“两个人搭档,差距不宜太大,相互扶持是好事,但中途退缩连累队友的人不是没有。”
艾伦抬头,视线与他撞在一起,宋朝平淡的移开视线,仿佛看到了一片空气。
晚上训练结束,艾伦拿着换洗的衣服进入澡堂。快点洗完的话,能多睡一会儿,基地在休息方面安排合理,但对他来说远远不够。
“啪嗒”有水落在地上。
艾伦端着盆,宋朝穿着宽松的t恤和长裤从里面走出来,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样子根本不像刚洗完澡。
空气中有淡淡的肥皂气味,艾伦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的。
宋朝看见艾伦,和红蛛沙狼的态度不同,他对这人一点好感也没有。
“怎么,见到我都不问好吗?”原本想直接走掉的他,在看见对方低眉顺眼的样子时改变了主意。
“三教官好。”
“你的普通话进步很多嘛。”宋朝惊讶。
想起洛倾,艾伦表情柔和,“是二教官教的好。”
宋朝几步走到面前,看着他,眉毛渐渐蹙起,“你讨好他没有用,不要以为仗着和教官关系好,就可以留下来。”他认为艾伦别有用心,想要借关系留在基地。
这副相貌,越看越心惊,若是对方决定迷惑他的同伴,有人能抵挡吗?
见他脸色变差,艾伦觉得还是趁早离开为妙,“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进去”洗澡了。
宋朝按住他的肩膀,手指收紧,关节移动的清脆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王艾伦,希望你不要存多余的心思,有的人不是你能够宵想的。”
盯着眼前苍白的脸颊,那一瞬间,宋朝甚至在想威胁一个新兵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但不可否认自己心情不错。拍了拍那只肩膀,他准备走了。
离开的手被人抓住,艾伦低着头,纤细的手腕对比男人的手显得有些羸弱,他说:“他们不能宵想,那是要我动你吗?”
十分大胆的话。
目光从手移到他脸上,宋朝被气笑了,他认为自己就跟被人触须的野兽,有一种愤怒和一点无关要紧的小趣味,这趣味来自处于食物链底层的草食动物敢于挑衅的无知。
“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宋朝的目光像看一个野心有余,头脑不足的人,“你以为我跟你说几句话,就是看上你了?”
艾伦叹了口气,将手移到自己两腿之间,迷彩裤下隆起的形状全被宋朝感知,那是属于男性最渴切的欲/望,“你找死!”想要抽开手,却发现做不到。对上他震惊的眼睛,艾伦笑了,很干净很邪恶的笑容,“你没看上我,是我看上你了。”
盆掉到地上,里面的衣物倾倒而出。
宋朝背抵着墙,艾伦头靠在他肩上,声音有种暗哑,“想让我不再去找他们,就用这双手好好威胁我吧。”
皮带被扯开的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一点一点,像放慢无数帧之后,听到的效果。
身体瘫软如水,他好似一个用泥巴捏成的人,而艾伦说出的每一个字,就像一滴滴水撒在身上,他会融化成一摊烂泥,宋朝想。
“快一点。”艾伦不满,两只手分别撑在墙上,和对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宋朝没有察觉,还觉得自己离这个人无比得近,对方的声音就是从大脑深处发出来一样。
他魂不守舍的抓住那个巨大的器具。
汗津津的,也许是自己的手汗,他紧张又恍惚。
好大,好烫。
他用双手握着,到最后却像是被吸附上去一般,从冠状的顶端,到布满筋络的柱身,他不敢看,只用手指丈量着它的大小、粗细。他偏头吐出一口气,聆听肩上人的气息,然后适时调整自己的动作。
宋朝没有注意到,他已经不自觉得想要满足艾伦。他的思维,全部跟随那偶尔发出的一声很动人的喘息,和手掌中坚硬滚烫的热度而走。
两个囊袋饱满丰实,应该储存了相当多的存货,想要把它们榨干,这样的念头一出现,就再也忽视不了。
陈旧的水龙头,总是有水滴下来。
嘀嗒嘀嗒。
艾伦射在了男人手中,宋朝的小腹、大腿都被白色的浊液沾到。就那样敞着下/身,艾伦的手缓缓爬上男人的身体,以他的身高,只能用手按住对方的胸口,“我想洗澡了,你走吧。”
他没有看男人,碧绿的眼睛正对着衬衣下一大片硌手的皮肤。
宋朝代号“王蛇”,是一名爆破手。看着斯文清俊,却是“尖刀”里性格最爆裂的。他身体上留下太多被炸之后的伤疤,这就是为什么他总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原因。
艾伦眼神微微波动,那是一种混杂着可惜的温柔神情,让宋朝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蹲下去,抱住新兵的大腿,“不用洗澡,我来帮你清理。”
脸贴近红润腥膻的器物,宋朝眼神闪烁,身体热得不可思议,他在艾伦的视线下,用嘴裹住那个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