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最近并不平静,在一场特大暴雨中,东面有几棵棉花树被雷击断。第二天早上多伦管家派人去清理干净,采棉女工们一边清理一边抱怨,那时的她们还不知道事情没有结束。
这几天,天气越来越阴沉,白天也能听见滚滚的雷声,压在黑云之中。可即便这样却仍不下雨,让人烦闷之余,心生郁郁。
“轰隆隆――”
又一轮雷声将至,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的雷鸣交叠响起。
“不好啦,棉树林起火啦!”
冲天的火光窜起,黑烟随风游走,风势助长了火势。
伯恩斯冲下楼,他身后跟着艾伦,几个仆人都被多伦管家叫去帮忙了,等他们到的时候,就看见大家站在外面,看着林子束手无策。
那是一幅骇人的场景,乌雷接二连三打在树上,人根本不能涉足,别说去灭火了。
火光冲天,浓烟铺地,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棉花树林毁于一旦。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等把场地清理出来后,大批女工要求辞职。因为她们不是伯恩斯的私人财产,只是一般工人,伯恩斯最终同意了她们的离去。
那之后,伯恩斯的脾气就变得反复无常。在他听说克洛迪子爵的小女儿做了诺顿公爵的情妇,以此得到一大批赏金后,愈发阴沉莫测。
“他绝对是来看我笑话的!把他赶出去。”
伯恩斯愤怒的朝多伦大吼。
大人已经失去了冷静,脸上的褶子皮将管家的眼睛夹成一条缝,他躬身退下。
庄园外一辆马车内坐的正是克洛迪子爵,他是一位精明的贵族,对莱茵家族有着自己的野心。这次又是无功而返,他面上表现得颇具风度,心中却早已有了强烈的不满。
“一个小辈而已,哼我等着你来求我的那一天!”
窗外一辆马车渐行渐远,艾伦想起多伦管家警告的眼神,对方把伯恩斯不见的事怪在了他身上。
晚上,在厨房吃晚餐的时候,骑士打开门走进来。艾伦手里握着一块干硬的面包,正在舀水喝。看见是他,不由奇怪,“骑士大人?”
小男仆放下面包,擦了擦嘴,从地上站起来,样子有点难为情。他们这些仆人吃东西总是不大好看的,若是在贵族面前惹得对方厌弃,那就糟糕了。
“黛丝跟我说你在这里,我本来还不信。”坎布尔关上门走进来,空间顿时狭窄许多,他问艾伦,“你没吃饱吗?”
庄园储存的食物不多了,仆人们吃得越来越少,艾伦想再过一会儿庄园就会裁员了吧。
“我只是有点渴,这个面包是剩下来的。”他当然不能在骑士面前坦言这些。
坎布尔信以为真,既然是剩下来的,那就是已经吃饱咯?“正好,我饿了。”坎布尔拿起桌子上的面包,“昂,好硬!”他咬的很艰难的样子,没有看到暗中小男仆像狼一样的目光。
艾伦舀给他一碗水,“谢谢!”坎布尔一脸真城道。
艾伦:呛死你最好了,但这样我嫌疑最大,忍了#
从外面进来的月色,照亮了厨房,坎布尔一边吃一边看艾伦,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思悄悄冒出了头。
“他们说你是莱茵子爵的情人,这是真的吗?”
他看着小男仆的脸,月辉中浮游的尘埃,像小小的精灵,在对方的周围上下起舞,那张脸具有迷惑世人的美貌,不应该只存在这个庄园,它应该像海伦一样,足以照耀英格兰的历史。
艾伦垂下眼,白金色的睫毛抖落一片忧郁一般的哀伤,坎布尔张着嘴,他的心突然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双手反撑在灶台上,小男仆的声音低不可闻,“我和大人不是那种关系。”
“是吗?那太好了!”坎布尔大叫道,没憋住笑意,脸上的笑容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发现艾伦在看他,微微收敛住,却发觉这实在太困难了,他一点也不想遮掩自己的心情。
“那家伙不是个好人,你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所欺骗。”他叮嘱小男仆,非常希望自此之后对方就能和子爵划清界线,或者直接离开庄园,虽然后者不现实,前者更不现实。
艾伦表现出了适当的好奇,“为什么子爵大人不是好人?”
他眼睛通透如水钻,淡淡的绿意宛如高山上被一层层融化的岩冰,极其纯净,坎布尔觉得羞耻,把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总之,你只要记住这句话就好了。”他匆匆说完,就跑了出去,摸着滚烫的脸颊,他想幸好今晚的夜色够深够沉。
门“吱呀”一声合上,艾伦双手用力,撑坐上灶台,他知道的,伯恩斯纠缠对方的事。
艾伦所料不差,过了几天,庄园开始裁人,连他在内,只有多伦管家和厨娘留下。农奴不在被裁之列,他们属于私人财产,没有伯恩斯的发配便没有人身自由,可就在昨晚,跑了好几个农奴,多伦清点了下,竟然跑了28个,只剩下13个农奴可以工作。
坎布尔推门进去,一本书擦着他的脸打在门上。对上子爵盛怒的眼神,坎布尔捡起书,关上门,停在稍远的距离道:“你又在乱发什么脾气?”
作为一名骑士,他对伯恩斯的态度绝对说不上恭敬。
伯恩斯笑了,有一种嘲讽冷漠的意味,他没在意骑士的无理,“诺顿公爵邀请你去与他们家的骑士比武,这件事我应下来了。”
他像是吩咐一样,说完就盯着骑士看,仿佛欣赏什么似的。坎布尔皱了皱眉,骑士之间常有比武切磋的活动,但他现在身份不同,万一传到女主人那边……该死!
“我不去!”坎布尔剑眉竖起,“要去你自己去。”
不是他对子爵不尊敬,就像他告诫小男仆的话,这位大人并非良善之辈,又来了,这种恶心的眼神。
伯恩斯脸色红润,蓝宝石色的眼睛散发出红酒般浓郁的色泽,他死死盯着骑士,舌头在唇边轻轻刮过。
“今晚来我的房间。”他用上命令的语气。
坎布尔冲上去,双手握拳,用力锤在他办公的桌子上,“你这个变态,快收回你那肮脏的话!”
伯恩斯抬起眼睛,浓黑的睫毛下鼻梁高挺,他嘴唇轻启,“如果你不来,那我会去找男仆解决我的需求。”
坎布尔眼睛通红,年轻英俊的脸上布满了阴云,他的神色骇人无比。伯恩斯看见他锁骨处爆出的青筋,内心无法抑制得升起一股干渴。
“我去。”
骑士最终妥协。
夜晚很快降临,从没有觉得一天过得如此之快,坎布尔不得不面对即将要发生的事。为了一名男仆,牺牲自己做不愿意的事值不值得?
坎布尔只知道他不后悔。
艾伦打开门,“骑士大人,有事吗?”
“这么晚还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晚安!”青年飞快跑远。
他来此的目的,竟只是为了跟男仆说一声晚安?
门重新被关上,而原本该回去睡觉的艾伦,揉了揉眼睛,站在门外的走廊上,打了个哈欠。
带着沉重的心情,坎布尔进入伯恩斯的房间。
贵族仅着一件上衣,坐在床头,光滑的小腿裸/露在被子之上,坎布尔移开视线,脸上有一抹不自在。
见他像个傻瓜一样站那么远,伯恩斯立刻斥责他,坎布尔走到床边,视线避无可避,只能看向他。
贵族脸如刀削,十分俊美,而褪去繁琐的衣饰,人好像小了一圈。
“你和你的女主人发生过关系吗?”伯恩斯问。
坎布尔一怔,人长得好又怎样,性格太恶劣了,“没有!”
“那就好。”伯恩斯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块手帕,丢给他,“把这个绑在眼睛上。”
“为什么?”坎布尔拿着手帕,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伯恩斯眼如寒霜,蔚蓝色的眼眸发出森然的光芒,“骑士先生,你并没有拒绝我的资格。”
混蛋!坎布尔简直恨死他了,不过一想到很快就能从对方身上讨回来,原本对将要发生的事非常厌恶的他,此刻却希望能快点开始。
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子爵大人渴望像个女人一样被我拥抱?
骑士忽然生出一种强大的优越感。
他将手帕绑在眼睛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贵族同样用手帕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坎布尔心一横,摸着空气跳到了床上。伯恩斯呼吸急促,被他碰过的皮肤生出一簇簇火焰。
因为看不见,所以可以想象成是……
“快……快点!”贵族催促道。
坎布尔愤怒,即使看不到却尤其讨厌他发号施令,他握住对方细瘦的腰杆,一个挺身,冲了进去。
两人发出长长的呻/吟。
床帷摇晃,开始了最原始的运动。
一道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角落里,此时缓缓移动,走进了烛光笼罩的范围。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所以当他的手按住坎布尔肩膀的时候,坎布尔吓了一跳!
“唔……”是谁!
骑士没有能发出声音,他的嘴巴被人捂住了,粗糙又满是茧子的手心,挤压磨搓着骑士娇嫩的唇瓣。他拼命扭过头,变大的瞳孔中是少年略带羞涩的笑容。
小男仆?!
‘怎么是你?快放开我!’骑士不断摇头,身体挣扎之中,脐下之物给予贵族更强烈的快/感。
艾伦无声轻笑,他绕到青年背后,捂住对方的手,开始轻柔而不失力度得撬开两片嘴唇。
手指在口腔里搅动,将柔软的舌头一顿拉拽捏扯,像活物一样扭动抽/插,整只手都要伸进去一般的恐惧,让青年不受控制的流下透明的泪水与唾液。
艾伦奖励似的,轻舔了下他的后颈。
坎布尔一阵颤抖,只有他自己知道,身下的器具,因为少年的举动而无比亢奋。
右手滑下肩膀落到前面,艾伦单手脱去他的衣服,伸到里面,抚摸青年经过锻炼的胸肌,弹性、高温而柔韧,就像本人一样,评价完手指继续向下。
比站在主教面前,被晋封为骑士还要紧张无数倍,坎布尔眼前一片漆黑,唯二的两种感官,即是来自身下的贵族,和身后的人。而现在,身后之人所在继续的行为,带给他无法忽视的官能感,有如潮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的难耐与折磨。
艾伦拔下了青年的裤子。
贵族的叫声,突然高昂起来,“慢慢一点,太……啊太快了。”
他稍微恢复了一些意识,便又沉溺在巨大的快/感之中,他不会知道此时在他身上卖力的骑士,正被他的小男仆奸/淫着,那份无穷无尽的力量,都来自于对方。
雷声轰鸣,暴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