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收工,路遇景跟导演打了招呼,收拾东西上了保姆车。

阿初一边开车一边打量着后座的路遇景,看了一眼路遇景闭着眼睛,偷摸着拿手机想给严沂生报个信,还没编辑好信息,就给路遇景逮个正着。

“你要是和他说的话,我立刻就跳车。”

“小景,你到底是哪里不痛快,你给我说,我和严总沟通沟通。”

路遇景睁开眼睛,看着外面的车流,“谁跟你说我对他不满了,我只是想回去拿点东西,你在楼下等我,我拿了东西你就送我回去。”

这话让阿初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真的吵架了。

晚八点已经过了高峰期,车流不算太堵,从剧组到公寓大概用了四十分钟。路遇景从车上下来,裹得严实,戴着墨镜走进小区,直接上了楼。

打开灯,路遇景看了一眼客厅,回到房间里面把一个日记本拿了出来,看了一眼房间的布局,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有些东西他怎么没印象是他买的。

比如床头上的青蛙闹钟,这种□□的东西,他小学就不用了。

伸手拿着闹钟,盯着看。

这东西越看越不像是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的东西。

阿初坐在车里等了快二十分钟,不见路遇景下来,有点担心,拉开车门下车等着,来回走了二十分钟还是看不到路遇景,脑袋里跟钟敲响了一下,一下撒腿就往路遇景住的楼层跑。

真是缺心眼,刚才跟着上去不就好了,这下好了,真要出事的话,就惨了。

路遇景有事,他拿什么跟严沂生交代啊?

到了公寓门口,阿初连忙把备用的钥匙给摸出来,刚打开门,明亮的客厅让阿初的心稍微放下一些,一点一点往卧室那边走,胆战心惊的走到门口,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你在干嘛?偷偷摸摸的!”路遇景忽然从浴室里面出来,还擦着头发,“对了,严沂生什么时候过来?”

“啊?”

“他不是让你送我来这里,都老夫老妻了还来这一套,玩情趣啊。”

阿初吞咽了一下,看着路遇景,接话,“应该快来了,对了,我上来是告诉你明天上午不用去赶工,导演说放假。”

“知道了,你干嘛回来,你打个电话不就好了。”

阿初嘿嘿傻笑,“手机没电了,怕待会儿回去在给你们,打扰到你们的好事。”

闻言路遇景挑眉,忽然靠近阿初,凑上前,“噫,你这不会是在嫉妒吧?都和你说了,早日找一个伴,你看你到现在,连个伴都没有。”

“这叫缘分没到,你知道就行,我回去了。”

“不送你了。”

“不用送不用送,你这个样子送我出去,被拍到就惨了。”阿初看着路遇景,转身走到门口,“记得拉窗帘。”

路遇景挑眉,拿着糊涂神的浴巾把自己裹起来,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身材,颇为满意的点头,往浴室里走:恩,还得弄弄发型。

从公寓里出来,阿初一到外面就给严沂生拨电话。

“他怎么没回来?”

“严总,小景犯病了,现在在公寓里等着你临幸呢。”

严沂生本来靠在沙发上,一下坐直,“现在?”

“恩,听他的话,说是你约过去的,回味从前,大概是这么个意思,你现在赶紧去,他已经洗白白等你了。”阿初按下电梯,“对了,明早不开工,他可以休息。”

“知道了。”

严沂生挂断电话站起来往楼上走,挑眉想:这次竟然不到一个星期换了两次性格,真要赶上一日一变了。

拿上外套开车直接去路遇景的公寓。

在路上遇见一个沿街买花的小女生,刚好车子在旁边,严沂生要下车窗把钱拿给小女生,拿了六支玫瑰。

“叔叔,谢谢你!”

“不客气,祝你接下去的花都能卖出去。”

“恩!”

把车窗摇上,玫瑰放在副驾驶座。

路遇景说不够浪漫,这样的话,应该算是浪漫了。

‘咔擦’一声,门打开,严沂生看了一眼客厅,路遇景不在,楞了一下低头换鞋,反手把门关上。

“路遇景?”

“你怎么才来?又是应酬?!”路遇景穿着睡衣从卧室里面出来,为了配合电影稍微留长的头发用一根发圈绑了个冲天揪,和身上的糊涂神睡衣意外的搭。

严沂生按了按额角,把玫瑰递到路遇景眼睛前,“给你的。”

路遇景眼睛一亮,轻咳了一声故作矜持,“一点诚意都没有,不是应该搭配戒指下跪求婚的吗?”

严沂生:……

抬头走到路遇景面前,微微俯身,伸手揽住路遇景的腰,脚下一绊,路遇景一只脚打滑,整个人只能被严沂生搂着。

严沂生拿着一支玫瑰咬在嘴里,低头靠近路遇景,“帅哥,这花送你。”

路遇景傻眼,腰弯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严沂生,抬手抱住他脖子,“这样送,我勉强收下,不过你现在没手,你怎么给我?”

怎么给,那还不简单。

一只手从路遇景腰下拿出来,把花拿下来插在路遇景睡衣口袋里,“这样,还不错?”

路遇景撇下嘴角,直起腰挂在严沂生身上,“你约我来这里是为什么?对了,我感冒了,我难受,求埋胸,求安慰。”

严沂生托好路遇景,一边往卧室走一边问,“还难受?”

“恩,难受。”

“那一会儿吃药就睡觉,刚好明早不开工,可以好好休息。”

刚走进卧室,路遇景伸长胳膊把门给关了,埋头在严沂生肩上,“真的难受,鼻塞了一整天,拍戏的时候说台词都有一点鼻音,还好不严重。”

“要不现在去医院里吊水,好得快一点。”

“不要。”路遇景鼻音严重,在他肩头蹭了一下,“打针,疼。”

严沂生抱着人坐在床上,手在他背上拍着,“吃药了吗?”

“阿初盯着吃了。”

严沂生点头,看了一眼时间,都十点了。“那我们现在休息,不要胡闹撒娇了,我陪着你睡,明早也不去公司。”

路遇景一下抬起头看着严沂生,“真的不去公司?”

“恩,不去。”

“那好,这是你说的。”路遇景额头靠着严沂生的额头,“你要是骗我,我就罚你休息一个月和我出国玩。”

“你有时间吗?你下半年的工作不是安排得很满吗?你别告诉我,你打算做一个没有职业道德的人,把工作推了。”严沂生把他脑袋上那个碍眼的冲天揪给松开,本来就发质松软,一取下发圈就散开,跟松狮犬一样。

路遇景在严沂生肩上拱了拱,“啊……为什么你不阻止我接那么多的工作!你不知道我最讨厌工作的吗?!”

“你说你要让我追在你后面跑,所以接很多工作。”

“那我只是气话,气话!你听不出来?你什么时候这么纵容我了,你拿出一点你是我靠山背景的气势来好不好?说好的霸道总裁和包〡养小明星呢?”路遇景耍赖,想起自己下半年的行程,崩溃的往后一仰,摔在严沂生圈起来的胳膊上。

苍天啊!下半年他的休息时间挤出来也不过才不到一个月。

“要是有时间,我陪你一块飞行程。”

一句话让路遇景满血复活,“真的?!”

“骗你的话,我公司破产。”

“不怕,破产我养你。”路遇景颇为大气的拍拍严沂生的肩,然后从严沂生身上趴下来,站在床上,“来,给爷笑个,等到你破产了,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严沂生闻言抬头看着路遇景,哭笑不得,“别闹,摔下来我不负责啊。”

“笑得不对,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反手把路遇景给拉下来,摔在床上,翻身覆上擒住路遇景的手腕,“还笑不笑?”

路遇景露出一口白牙,“笑,怎么不笑,不笑怎么引你上钩,把感冒传染给你。”

严沂生挫败的倒在路遇景肩上,“你就为了把感冒传给我?”

“唔,也不是。”

“那是什么?”

路遇景盯着灯,眼神有点迷惘,伸手放在严沂生背上,“我就是觉得不真实,你不挨着我,我有点怕,严沂生,你说我是不是患得患失到有病了?”

闻言严沂生的心一紧,跟被针扎了一样。

慢慢抬头看着路遇景,偏过头在他颈侧细细的轻吻,呼吸扑在他颈侧,“你有病,我也养你一辈子。”

“怎么觉得你好像比我还紧张啊?我才没病。”

路遇景按住严沂生的头,稍微仰起脖子在严沂生脸上咬了一下,“有病没病,你都是我的,我有病那也是因为你。”

“好,是你的。”

“那严叔叔,你现在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严叔叔’三个字相当于一枚炸弹,‘轰’一声在严沂生心里炸开一朵蘑菇云,然后严沂生就让路遇景含笑的眼神给蛊惑了。

“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