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白默默点了点头,抬脚走出院子门口之后,左手翻出的瞬间,彼岸花飞扬而出,周围的情景开始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诡异地笑声,“咯咯咯咯”慎人的音调上下起伏,听进耳中说不出的怪异。

司徒云白凝神回头的瞬间,小女孩的身影已经模糊的看不真切。

恍惚间似乎有一道诡异的红光,在白茫茫的雾气中一闪而过。

“咳!”

胸膛剧烈的鼓动,猛烈地咳嗽声下,司徒云白收回了神智,人重新回归到现实之中。

“诶?你怎么了?!”黑胎从窗户上翻了下来,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惊愕道:“不过是从幻觉里面出来,怎么还受了伤?!”

受伤?!司徒云白经它一提,才感觉到胳膊疼的发麻。拉开袖管的瞬间,一道骇人的血口子出现眼前。

从手心处割裂的伤口,一直蔓延到了内关穴处,外翻的血肉刺痛人眼。

“这是什么鬼情况?”黑胎茫然地看向司徒云白,“你刚才不就是看到幻影之类的东西了吗?”

司徒云白倒吸一口凉气,在幻影之中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受伤了。他清晰得记得,右手曾经碰触过年幼的落红瑛,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可是说不通啊,他看到的一切本就是虚幻的存在,无论如何都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你怎么知道,我进入的是幻觉,而非幻境。”司徒云白扭头看向蹭到床上的黑胎,开口问道。

“本尊聪慧,当然瞒不过我,”黑胎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可是见司徒云白眼眸变冷,赶忙挺直了腰板,哼哼道:“道理不是很简单吗,落红瑛小命都快丢了,又没有灵识。哪有力量塑造幻境。更何况要对付的人还是你。”

司徒云白顿时无言,这的确是显而易见的道理。他在神智被抽离的时候,直接想到了幻境,却把现实的情况抛之脑后。

低头看着胳膊上的伤口,眼眸中沉淀着凝重。

“可是本尊也跟你一样疑惑,幻觉并不会跟对本体造成伤害,可是你这……”黑胎啧啧两声,目光疑惑地看向落红瑛时,忽然身子一怔,发现了有趣儿的东西。

它贪婪地咽了口干沫,见司徒云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赶忙开口道:“哎呀,没空管那些了,你赶紧修补她的灵魄吧。来都来了,救人赶早不赶巧嘛。”

司徒云白沉闷地点了点头,感觉到怀中人的体温越来越凉,不顾身上的伤口,再度驱动起体内的彼岸花。

这一次灵识的力量四处弥漫,苍白的灵魄静悄悄的再没有任何古怪之处,一切恢复如常。

黑胎小腿并拢,乖乖的跪坐在了旁边。但只要细听就能发现,它在非常频繁的吞咽着干沫。一双贼流露的眼睛,不安分的挪移着,不停扫过落红瑛的胸口处。

香炉中焚烧的芳香,渐渐被凌乱飞舞的彼岸花,打乱了飘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