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好奇地看着满身酒气的酒吞,伸出手拽住一缕蓬松的红发,当做玩具一样拉在手里玩了起来。

“红叶?”酒吞童子昏昏沉沉地睁开眼,“不对,居然是在做梦么……”

“他认识我。”红叶拉了拉江雪的衣袖,“他也是式神吗?”

“是啊。”江雪心情复杂地看着重度醉酒的酒吞童子,“我的新式神。”

红叶兴奋起来,从江雪怀中跳出,冲着酒吞童子跑过去,摇晃着他腹肌不再一团柔软的身体,“快醒醒,快醒来啦!”

酒吞却因为喝的太多,一点要清醒的意思也没有。他翻了个身,嘴里还在说胡话,“再喝一杯,茨木童子。”

之前大概在和白毛小基佬喝酒吧。

红叶不放弃地继续摇晃他,酒吞绑头发的发绳散开,红叶半边身子都淹没在一头火焰般的发丝中。红叶挣扎着扑腾出来,仿佛觉得很好玩,笑的极为灿烂,继续把酒吞童子翻过来翻过去地摇晃。

江雪在酒吞童子要吐之前,阻止了红叶继续下去。她揪住酒吞童子松散的一头红毛,想给他绑一下,却怎么也不得其法,最后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拿了一张毛毯,把酒吞包在里面让他继续睡。红叶在她的床上滚来滚去,滚累了就停下来,晃着两条白皙的小胖腿观察她的新伙伴。

江雪把御魂放在桌上,取出几枚用的上的,其他重新收了起来。荒川之主放在桌上的微型家具因为几天没有清洁,沾上了一点不明显的灰尘。江雪收好御魂之后,又把这些东西也擦拭干净,一一放回原位。

红叶玩累了,已经迷迷糊糊地在她床上睡着了。鲤鱼精浮在她自行制造出来的泡泡里,睁着眼睛睡得不亦乐乎。

江雪把萤草和蝴蝶精叫出来帮忙,将三个式神交给她们照顾,然后着重强调了一下酒吞童子的危险性。最后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把酒吞留在身边看着。

萤草还是不放心,蝴蝶精提议让一目连出来看着些,江雪看着两个式神担忧的目光,点了点头。

一目连出来之后,他肩上的龙探寻地往酒吞那里飞过去,在酒葫芦上方绕了一圈。一目连有点无奈地叫他回来,不许他去碰葫芦中的酒。

江雪打开窗户,让屋里渐渐浓郁起来的酒味散出去。学生这个时间已经差不多都结束了课程,透过窗子望下去,可以看见底下结伴而行的学生们。

差不多到了霍格沃茨食堂开饭的时间了,江雪麻烦一目连在这边继续看着酒吞,披上长袍去了礼堂。

这几天夏目一直在偷偷拿一些家里的点心给她充饥,江雪并没有饿着,只是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吃过热腾腾的肉食了。

鲤鱼精本来还想给她烤鱼,然而式神录里那几条鱼都被她们那天烤鱼时造完了,只剩几条指头长的小鱼。

说起来,一会儿去一趟黑湖捞鱼好了。她今晚还准备继续开副本,不知道这次进去的会是哪个世界,还是备上一些的好。她没有点亮捕鱼的技能,不过鲤鱼精应该可以。

她走入礼堂的时候学生有一阵小小的骚动,毕竟她这么多天缺席,还在庞弗雷夫人那里待了一段时间,学生们都在猜测她出了什么事。

四院的小动物们完全不缺乏想象力,江雪听到各个版本的议论。几个高年级学生在传说她是被诅咒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这个职位是被诅咒的,即使是助教也不能幸免于难。现在是她,很快就轮到卢平了。

江雪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嘴里的牛排。

说马上轮到卢平的那个孩子,是不是忘了她已经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了,而他们离她很近。

哈利坐在格兰芬多长桌旁边,因为江雪是在给他取完碎片后请假的,他也被扯到了流言中。这个有关魔王、助教和救世主的故事已经传遍霍格沃茨,演绎出了哈利的新传说。

江雪吃完第二份牛排的时候,霍格沃茨小动物们的注意力终于从重新出现的助教身上转移,说起了别的话题。

她镇定地要了第三份,然后是第四份,第五份……几份牛排被江雪叠在盘子里,又拜托弗立维教授用了保温咒语,准备带回去给一目连他们吃。

学生们差不多走完之后,江雪端起几乎半人高的食物往回走。把吃的摞到这么高,正常会很容易倒,江雪特意在四面围了灵力,让盘子里的牛排稳如泰山。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看到格兰芬多那边急匆匆地跑过来几个学生,抓着路上的学生问邓布利多的位置。

江雪皱起眉头,拦住其中一个问他出了什么事。对方很快竹筒倒豆子一样把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然后无助地看着江雪。

江雪摸了摸他的头,“不是大事,不用太害怕。”

布莱克不是食死徒,无辜的学生最多被咬一口。只要这些学生离哈利远一点,甚至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格兰芬多的男孩理解的和江雪的完全不一样,他对于能够闯入城堡的逃犯是害怕的。虽说格兰芬多强调勇气,但眼前这个还不过是个没见过血的小少年,尽管长得看上去比江雪还大,他的勇气却还没有高到能够面不改色地面对传说中丧心病狂的杀人犯。

“留在礼堂。”江雪把他往前推了一步,“这边有教授保护,现在最好不要乱跑。”

她端着盘子加快脚步往回走,布莱克闯进城堡,霍格沃茨必然要迎来一场清查。她得先把房间里的炸弹收起来,布莱克是不会杀死霍格沃茨学生的,房间里的酒吞万一要是醒了就不一定了。

如果醒了还正好碰上教授搜查,那就更是药丸的节奏。

她迅速地返回房间,一目连肩头的龙扑过来蹭了蹭她的脸,叼走了一块牛排。江雪看了一眼酒吞,对方依然在重度醉酒中,一点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他裹在毯子里,头发披散在毛毯上,乍一看像个着了火的绒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