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撞到的女人吓得尖叫了起来,筷子直接就飞了出去,打到几米外另一个身上,像骨塔诺牌,整个大厅突然就乱了起来。
等夏雨赶过去的时候,木雅已经跪在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男孩身边,用手掐着对方的人中。
旁边几个本来打算出去玩的孩子也早已经吓呆了,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怎么了?什么情况?夏雨刚正在敬酒,看到混乱的场面,第一时间走了过来,看到木雅已经采取了措施,连忙上前问道。
很奇怪,这个小孩看上去所有的症状是癫痫,可是我已经采取了好多让癫痫病人醒过来的办法,都不奏效。木雅有些着急的说道,因为此时是夏雨庆功酒的日子,木雅只想尽快将事情解决掉,好让酒席不受到影响。
赵香兰只是焦虑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又爱莫能助,江晴想要帮忙却也是无能为力,自己所有能想到的办法,木雅早已经做了,而且毫无奏效。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江晴知道,木雅到底是科班出生,学识医术方面还是比自己强很多的,要不是夏雨之前给自己看的那些知识,在夏雨和木雅面前,自己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个护士的角色。
小毛他怎么了?这个时候村里大奎夫妇跑过来,脸上早已经吓成死灰色,昨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要有个什么事情,我怎么跟他父母交待?大奎老婆吓得都是要哭起来了。
目前还不好说,这孩子以前有癫痫病吗?夏雨问道。
没听说过呀,小毛身体一直壮得跟头牛似的。大奎想了想,回答道。
此时大厅已经乱糟糟的,很多人已经挤着往这边过来,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这个叫做小毛的孩子脸色已经发青,鼻子的呼吸越来越重,嘴角的白沫越来越多。
快,先把这孩子背到诊所去。夏雨见情况不妙,连忙推了推旁边的大奎,大奎便忙抱起小毛,冲着往外走去。
夏雨刚想跟过去,突然旁边一群被惊呆的孩子中的一个,跟着扑通一声,口吐白沫,也倒在了地上。
不好!夏雨的心,暗暗的抽搐了一下,心一紧,连忙抱起刚倒下的孩子,对赵香兰低声的说道,这边就交给你了,很快便抱起孩子往诊所那里疾步走去。
乡邻们看到此时的一幕,早已经乱轰轰的乱成一片,酒席很快便散了,张武站在一片狼籍的别墅里,心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来。
夏雨和大奎抱着两个孩子很快就赶到了诊所,将两个孩子轻轻的放在里间的小床上。
看着两个孩子完全一样的病况,夏雨的眉头深深的锁了起来,这一个被叫作大毛的孩子,是大奎的亲戚,大奎说他家住在距离莲花村还有些距离的锁子村。
这个孩子是谁家的?怎么没见家..长?夏雨帮大毛搭着脉,努着嘴指向另一个孩子问道。
不知道是谁家的亲戚,不过昨天在村子里的时候看到这个孩子,当时大毛看到他很开心的样子,还问他怎么也来了。今天这个孩子也一直跟在大毛后面玩,应该是认识的,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锁子村的孩子。大奎说道。
此时木雅和江晴也赶到了诊所,两个人都面露担忧之色。
夏雨搭好大毛的脉,将他的手轻轻的又放回原处,走到另一个孩子面前,此时这孩子也已经吐白沫,看上去相当的严重。
我们家大毛怎么样?大奎担忧的看着夏雨。
夏雨没说话,直到搭好脉,将另一个孩子的手也轻轻摆在枕边,脸色凝重,情况很不妙,两个人现在生命力都非常虚弱,很危险。
那到底是什么病?大奎轰的一声,头都大了,把自己妹妹家的孩子活蹦乱跳的带过来的,现在却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吐白沫,这叫大奎如何能接受?又要让大奎如果对自己的妹妹交待?
没有病。
什么?没病?听到夏雨这样说,大奎简直要崩溃,明明眼前两个孩子倒在那里像是要死一样,夏雨却说没有病,这不是开玩笑吗?瞪大了眼睛奇怪的看着夏雨。
木雅和江晴此时也进了里间,诧异的看着夏雨。
夏医生木雅也低声叫起来,可是这两孩子
木雅没着急,听夏雨怎么说的,夏雨不会轻易说些不靠谱的话。江晴拉了拉木雅的衣袖。
脉搭上去没有任何问题,搭不出任何问题,可实际上,心跳却在急遽减缓,快速衰退,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夏雨说道。
夏医生,快想想办法救救这两个孩子吧。大奎听夏雨这么一说,腿都软了。
门外突然传来了尖锐刺耳哭声,一对年轻夫妇从门外走进来了,女的穿着一件黑毛衣,外面套了件红毛宽袖外套,头发随便扎在后面,已经有些乱了,裤子卷到脚裸上面,还玷着泥,一看就是从田里刚上来的模样。
旁边男人也是一副敦厚的样子,大个子,紧紧的扶着旁边的女人,而女人早已经哭得拖不动步子,完全是由男人拖着前行。
两个人一进屋,女人就冲到大毛的旁边跪了下来,拉起大毛的手,将大毛的身体紧紧的搂在怀里,哀天恸地的哭起来,情景非常悲伤。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让夏医生给看看。敦厚的男人此时眼睛也是红红的,不过还是跑过去拉了拉女人,小声的劲道,只是这句话就像微风一般,轻轻飘过,根本没有被女人听进去。
兄弟,你看,这大奎看到妹妹来了,一来就哭得仿佛大毛已经死了一般,阴影爬满了心头,更加的愧疚,走到男人的面前,拍拍对方的肩,我对不起你们。
此时任何的解释都显得那么的无力,更何况对于纯朴的乡亲们来说,确实是自己把人家孩子带过来的时候,在自己家生病的,这都是自己的责任。
男人不能说话,一开口,似乎就也会号淘大哭,只是紧紧抿着嘴唇直摇头。
木雅和江晴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刚刚木雅能想到的办法已经都用过了,可是根本没有一点奏效,此时只能满是同情的看着大毛的妈妈。
而旁边那个病床的孩子就显得更加的可怜,旁边连个人都没有,小小的软软的身子躺在那里,嘴角的白沫还在不断的涌泛,眼睛死死的闭着,完全不醒人事的模样,全身能动可以发出声音的,就是鼻翼发出沉闷的呼吸声,一声紧斯一声,也显出他此时呼吸有多困难。
夏雨却发现了一个端倪,为何这夫妇两个人一来,没有问孩子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是上前紧紧抱着大毛大声的痛哭,仿佛知道大毛就要死了一般,就算乡亲是再敦厚,看到自己的孩子突然变成这个模样,总归是要问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
夏雨悄悄的拍了拍大毛爸爸的袖子。
大个高男人就看着夏雨走出里屋,便也随其后面走了出来。
大毛到底怎么了?很奇怪的事情,不是病人问医生,而是医生问病人。
唉男人眼睛一红,眼眶里便有几种晶莹,直摇头,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了。
另一个孩子你们认识吗?
也是我们村的。男人哽咽着,试图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小强,他爸妈都在外地打工,跟着爷爷奶奶,姜爷爷怕是现在还不知道呢。
知道什么?
小强也中邪了。
啊?中邪?夏雨奇怪的看着大毛的爸爸,还有谁也中邪?
这一个星期我们村里已经有好几个像这样的呢,不过之前都是村里上了年纪的人,已经死了三个人了。大毛爸用手擦了一下脸,眼角要滴出来的眼泪终究被试去。
都死了好几个人?怎么没人来看病?我一点都不知道。夏雨惊奇的说道。
之前两个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十多岁了,虽然也觉得两个人前后死相差不多,也没有人怀疑,只是前天有个六十多岁的年纪大的,也是突然这样暴病死亡,一句话没说就走了路,这时村里的人才将前后三个人联系起来,觉得应该是中邪了,没想到,也轮到我们大毛了。语气虽然平淡,不过夏雨能感觉到大毛爸语气里的绝望和悲哀。
不会的,大毛那么健康的孩子,怎么会中邪?夏医生,你一定要治好大毛。大奎这个时候走出来,听到两个人的对话,虽然知道这个事情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还是紧张的一把抓住夏雨的手。
瘟疫!听完大毛爸爸的讲述,夏雨的头脑里已经渐渐有了大体的轮廓,这是一场瘟疫!
什么?木雅走出来,听到夏雨说瘟疫两个字,身子也顿时一颤,浑身就泛起了鸡皮疙瘩,要知道的,一个地方若出现瘟疫区,那是需要国家发动所有的力量,隔离瘟疫区,研制药物,最后如果失败的话,为了避免瘟疫区的漫延,甚至有可能毁掉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