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脸微微苍白,清澈的水眸里闪过一丝刺眼的猩红。
这就像是那天晚上在娱乐城里,他眼睁睁看着她妥协,看着她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换取一时的安宁。那些从整个世界里涌来的四面八方的黑暗,她能躲则躲,躲不了就承受,承受不了就将那些恨都狠狠压下,云淡风轻。
手机在小包里震动了一下。12205771
瑶瑶拿出来看了看,那是那个姓林的畜生发来的地址,竟然是一个以淫秽糜烂著名的品茗居,距离这里,隔着半个小时的出租车程。
走路不知道要走多久。
御风迟静静等着,等到怀里那瘦弱的身影从僵硬到放松,她推开他的臂膀,从他强势的压迫下挣脱出来,清澈的水眸看看他,再看看他的那辆车,眼神里充满了不确定。
——“你是免费送我?”她抬起小脸,脆声问道。
御风迟眼底幽深而绝望,闪过一丝剧痛,却淡漠地点点头。
瑶瑶小脸闪过一丝恍惚,想了想就绕过他走向车子,小手俯身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在坐上去之前顿了一下,清冷的眸抬起,故作着镇定与坚强:“你怎么不过来开车?!”
她傲娇的清冷小脸微微上抬着,仿佛是在风尘里摸爬滚打过无数遍,历经沧桑毫无所谓的模样,眸光流转,那里面透出的尖锐而血腥的刺,只有御风迟才能感觉得到。
可他要的不是这样的她。
他要的,是她褪下这一身的刺,纯然地站在他面前的模样。Pdhh。
他很想看看,那样的苏遥到底是怎样。
御风迟淡淡垂了眸,高大挺拔的身影优雅走过来,将车门打开,垂首坐了进去。
车里的空调开着,她穿得少,却缩在副驾驶座上一动不动。御风迟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心里仿佛有冷冽与温暖在互相撞击,交融,他垂眸低低说了一句:“安全带。”
*
品茗居,深夜的茶座毫无虚席,那偌大的沙发统统挤在一起,看不清谁的身体跟谁的连在一起,温柔萎靡的灯光下**闪耀着大尺度的柔光,**四起。
瑶瑶走进去的时候,只觉得那白花花的女人大腿晃得她眼睛疼。
她清冷的小脸索性不看。
按着位置少过去,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人挤撞了肩膀,她削瘦的小身板躲闪着,终于看到了角落里党委书记林景宪那呲着黄牙大笑的场面。
踟蹰着,不肯走过去。
“哎?苏遥?”党委书记却看到了她,呲着黄牙笑着招呼她,“来来来,到这边来……你来的可真是快,我以为我还要等一个晚上呢,你可让我想死了……”
抓了她的手腕,就要将她一把扯下来抱到怀里。
瑶瑶一身薄汗,清冷的眸子瞪着他,一手撑住沙发,想要将自己纤细的手腕从他的大掌里面抽出来,脆声道:“就一次,学位证你给我?”
党委书记的笑容有些减弱,咧咧嘴角觉得扫兴,扯住她的手腕顺着她的胳膊往上摸,挑眉道:“一次?不是一晚上吗?你们做这个论次数?那老师我要是晚上一次不够呢?啊?”
周围爆发出一声“哈哈哈”的笑声。
瑶瑶的脸色,变了。
“那什么时候能给我?”她努力压着呼吸不稳的气息,压着恨,压着眼底的血腥,再次问道。
那清脆勾人的嗓音让党委书记有些耐不住,谄媚笑着去抱住了她的腰:“你急什么啊……六月份毕业,这不才刚五月吗?这一个月你伺候好了我,我到时候亲自给你盖章签字……”
瑶瑶眼睛瞪大,此刻只想抄起桌上的酒瓶子砸碎他的脑袋!
“啊,还有——”党委书记说到这里眯起眼睛,歪歪嘴角扯出一个冷冽血腥的笑容,大手将她整个瘦弱的却凹凸有致的身体搂入怀里,大掌掰开她的大腿坐在自己身上,幽幽说道,“你那个朋友叫芷琴的,在学校闹事坏了我的名声,所以瑶瑶……等咱们完事儿之后还得让你跟媒体出面说说,就说你就是做这一行的,偶尔勾搭勾搭老师,校内外给你们行个方便……你脏了没关系,别TM把老师也跟着染脏了,恩?至于学位证么……等这些事都过去了我就给你……你说好不好?”
接着那只大掌放肆地探入了她牛仔短裤的下面,男人的脸笑得**而狰狞。
瑶瑶的一张小脸,已经冷得要结冰。
她曾经想过,想过这个世界到底有多肮脏龌龊,有多恶心,有多不公平……可是她已经连自己的底线都出卖,却依旧换不得半点安宁。
——姐,你告诉我,现在我还能卖什么?。
她瘦小的身体已经被强按着趴在了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上,她的年纪,她的稚嫩,应该足足可以做他的女儿。这是她们学校最高权威的教授和领导,是整个Z大的掌权者。
瑶瑶将唇瓣都咬出血来,在一群笑闹声里,细长的胳膊穿过男人的肩膀去够台子上的酒,有恶心的嘴唇印上了她的脖子,啃咬着她的肌.肤,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吸一口气,“砰!!”得一声将这个男人的脑袋用酒瓶爆开了花!!
“啊——!!!”整个品茗居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和混乱的重物倒塌声。
“……”党委书记捂着脑袋,只感觉脑袋破了个大口子,鲜血汩汩地从里面溢出,猩红着眼眸抬头寻找那个罪魁祸首。
去在他他。“妈的小贱人……给我堵住她别让她跑了!给她面子她还当自己是根葱!”粗喘着的嗓音低吼着说道。
瑶瑶小脸苍白,丢下了酒瓶子拼命地往外跑。
一片混乱。
她不知道自己的包是被谁扯住了,她胡乱地将链子扯下来丢掉自己跑,高跟鞋的鞋跟断了一只,她想甩掉鞋的瞬间被人狠狠扣住了肩膀和手臂,按着脑袋往地上压,她一脚踹了一个人的命根子,想跑的瞬间头上忽然呼啸过一阵风。
“砰!”得一声巨响,酒瓶连带着玻璃,混合着猩红的血液也在她头顶爆开了。
脑海里嗡嗡作响,像是一瞬间看到了天堂。
她跌倒在了地上,趴着一动都不能动,血水顺着地板流淌到了她脸上,疼得后脑都要碎掉,可是下一瞬,只听见一阵冷冽的打斗声,她手臂和背部的力道猛然松开了,撑着地面的小手被人握住,紧接着一个用力就被拽起,狼狈地跌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