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叶也非常好奇的凑过去看,“姑姑家那种是圆圆的,颜色黑团团的一块,筝筝你是不是搞错了呀?这种根本不是呀?”

“那不是还没完成呢。”

田叶皱着眉头,道:“你已经弄半天了,这还没完成?”

田筝道:“半两银子一块的物什呢,姐你以为那么容易。”

周氏乐了:“那咱就等着看筝筝做的金贵物什是咋样的罢。”

田筝心想,我这皂液都成了,我还怕你们看不到,少瞧不起人了。就等着家里人大吃一惊好了!

她又搅拌了十多分钟,才准备把皂液倒入盒子里面,这几个盒子上了油漆,倒入前田筝又刷了层山茶油,以此保证之后容易脱模。

辛苦了一下午,所有的皂液只装了四个盒子,用纱布盖住盒子,田筝这才慎重的对娘和姐姐道:“这个是不能吃的,除了我你们千万别动。更别让其他人不小心吃了。”

周氏思考下,道:“那你可得藏好了,就放在咱们家房间里,我会跟你爹和弟弟说,让他们别碰。”

田筝抱着几个盒子,宛如抱了千金似的,十分宝贝的把这些等待成型的肥皂放进在木制衣柜顶上,这个高度,弟弟田玉景也看不到,摸不到。

只要等一天,看看是否可以脱模,她是不打算再脱模的,一直就这样放一两个月,直到肥皂成熟。

最不方便的是,这里没有PH试纸,不能测试PH值。

不过想想,若不是古代什么都不方便,哪里由得自己来捡漏?古代人可是不比现代人智慧的。

田筝又回到厨房,把刚才用过的工具彻彻底底的清洗了几遍,还烧了开水烫过,三房分到的家产中只有三个陶罐子,被田筝用了两个,是绝对浪费不起。

第二日田筝小心的解开了纱布,用手按压了下皂的表面,发现还是有点软,只好再次盖上纱布,继续放着。

在田筝耐心等待自己的肥皂成形时,田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户宋姓人家来到老田家向大房提亲,黄氏和田老大同意了田红的亲事。

婚期就定在下个月的二十五,也就是说只有三十几天了。

二伯娘黄氏嗤笑了一声,“哪家定亲也没这么赶日子的!”

老田家除了小孩子外,大人事前已经是知道大概了,故而宋家来提亲时,本就不吃惊,吃惊就吃在成亲的日子这么急迫。

宋家给出的理由是,家里孩子太小,需要个掌家的人看护,宋大郎第一任妻子留下了个五岁的姑娘,第二任妻子去世又留下个二岁多的儿子。老母亲身子不大好,他平日顾着铺子里面的事物,两个小孩子难免看护不到位,急着找个婆娘也是情有可原。

田筝是第一次见宋大郎,这未来堂姐夫全名叫宋东南,那身板子确实很不错,大概有一米七八,高大健猛,面白无须,脸部轮廓挺有型的,按现代的标准看,也是一枚帅哥。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盯着你看时,仿佛世界静谧,他心中唯有你一人。

田筝内心打了个结,很是不爽快,说白了这就是个随处释放荷尔蒙的臭男人,那眼神就十分让人不舒服,但凡是个女人,估计就能让他发情。

宋大郎礼数做足,对着黄氏和田老大很是恭敬,对胡氏、田老二、周氏、刘氏等也不冷落,随口能说几句逗得刘氏呵呵娇笑。

田老头和尹氏不大乐意搭理他,出来见了一面就回了房间,宋大郎也不恼怒,亲亲热热的喊几声田老头和尹氏“爷爷奶奶……”

傍晚时分宋大郎才动身家去,他走后,由他带来的那股风一直到各家吃了晚饭,老田家人话题都是在讨论他。

刘氏是个止不住嘴巴的人,这时就忍不住道:“我瞅着大郎性子挺好的,大嫂可真是捡到个好女婿。”

周氏兴致缺缺,“瞧着是不错。”

“可惜带着孩子,若没孩子,哪里轮到大嫂捡漏?”刘氏探头张望,发现没人,突然放低声音道:“哎哟!三嫂你说,宋家给了大哥大嫂多少数?”

刘氏停顿,作了个搓手指的动作,然后神神秘秘道:“这次下定虽然带了不少的聘礼,但宋家聘金是早就给了的,黄氏那个嘴巴,这次可闭得真结实,当谁稀罕她那两个卖女钱似的。”

这类话题周氏不想参合,只好道:“大嫂子想说时总会说的,哎,我忘记给他爹搓几双草鞋了,趁着天没黑,赶紧搓出来。”

离天黑还有半个时辰,周氏手巧,足够她给田老三搓一双草鞋子了。

刘氏噎住,哪里不知道周氏是找借口躲开,可是她跟二嫂胡氏聊不来,又不想这个时候去舔黄氏的屁股,只好找周氏来解解心中烦闷。

在四房,也是隔开了两边,刘氏和田老四睡一张床,两个儿女睡一张床,刘氏解开头发,见田老四瘫在床上,四脚朝天,睡得没个形象,再看那张脸……哪里比得过宋大郎分毫!

刘氏心中气不打一处来,上了床就踢了田老四一脚,“睡好点!死相!”

田老四做了一天重活,本来就累得慌,刘氏那一脚就跟搔痒痒似的,他根本没醒来。

刘氏见自家汉子这个样子,心中更来气了,下了力道狠狠踹了田老四一脚,田老四一下子被惊醒了,揉着眼睛问:“你发什么癫狂呢?”

往日刘氏跟田老四也是浓情蜜意,但孩子大了后,田老四逐渐不解风情了,今日见了宋大郎,那一双含情的眼眸子,风趣的话语,一下子跟田老四高下立见。

“看你睡得成个啥样子!”刘氏哼声道。

田老四不满道:“往日也没见你嫌弃。睡觉!吵什么吵!”说完,自顾自的躺下,翻个身把被子卷了过去。

刘氏气的咬牙切齿,奈何田老四就是不搭理她。

刘氏抢过被子,搭在身上,蒙着头生气,气着气着自己睡着了。

已经进入六月份,今年雨水下得少,田家种下去的水稻都要放水进田里,故而这段时间田老三到家来都很晚,随意洗漱了下,田老三轻轻的抱起儿子田玉景,动作十分小心的把他放在两个女儿睡的床上。

尽管田老三动作很轻柔,还是无意中吵醒了田筝,田筝睡眠最近很浅,她潜意识不愿意醒来,只是翻转了下身子继续睡……

待田老三给三姐弟重新盖了被子后,他这才钻进周氏铺盖里。

周氏迷糊中似醒非醒,感觉到身边有人,嘟喃道:“他爹回来了?”

听着周氏软昵的声音,田老三本来就有想法,此刻那把火瞬间就被点燃了,那手掌直接就伸进周氏的衣襟顺着起伏的地方抚弄……

田老三手刚用冷水洗过,还有些凉,那凉意一接触皮肤,周氏就醒过来,她睁开眼睛,只觉得头上黑影一闪,田老三整个人翻身压倒周氏身上,笑着道:“阿琴……”

夫妻这么多年,周氏哪里不明白的,她双手攀住田老三硕壮的身躯,低声道:“轻点,别吵醒孩子!”

“孩子们睡得熟着呢!”田老三语毕,急不可耐的啃上了周氏的唇。

双方对彼此的身体都熟悉,两个人一会儿就进入了状况……

田筝迷迷糊糊中,听到什么嘤嘤嘤的声音,还有男人时不时粗重的呼气声,她原本不在意,但猛然意识到什么,瞌睡虫一下子没了!

田筝用脚探了下,就知道田玉景睡在身旁。用手捂住耳朵,但那声音还是不可避免的传进耳朵里,田筝一张老脸都红了!

麻蛋的!她可一点儿都不想听别人墙角!而且还是自己父母的墙角!

实在太尴尬了!若她是个不知事的儿童倒罢了,可偏偏田筝什么都清楚啊!田老三和周氏办事时间还挺长的……

田筝特别想找个人拍死自己算了!

她干嘛要懂得这些呢!

这一刻田筝是深刻的认识到赚钱的重要性,跟父母一个房间实在不是个事儿啊!这太他妈尴尬了。

虽然之前偶尔也有一觉醒来发现弟弟田玉景怎么是跟自己一个床睡的,不过稍微思考了下,也就想明白了,但那都是她睡梦中发生,遭遇此种尴尬,田筝真真是第一次。

好在田老三和周氏两个人之间的运动终于停下来。

田老三手臂搂着周氏,周氏整个人蜷缩在丈夫怀中,享受完一场畅快的鱼水之欢,两个人都安静的没说话。

过的片刻,田老三道:“阿琴,我早就打算分家后,我们一家人搬出去,都住在祖屋这里人太过拥挤,孩子们也该有自己的房间,你看看咱们家有多少银钱了?”

周氏低头想想道:“这几年我们攒的,只有二两多,加上我爹娘给的剩下的压箱钱一两多银子,分家得的,拢共十四两七百文钱吧。”

田老三听了,心情颇为沉重。他重重喘了口气,说道:“还得委屈你们挤在祖屋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