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洗手间,时天才稍稍松了口气,刚才那种氛围,实在令他感到压抑,那群人和古辰焕手下给他的感觉不一样,戾气实在太冷,而那个满身煞气的胖男人盯着他看的目光,像是惊奇发现一件有趣的玩具。
时天知道古辰焕不会搂着自己去参加那些正经商人间的酒局,只有在这些算得上他同类的聚会上,他才不会遮掩他和自己的情人关系。
时天欲掏出手机想发个信息给古辰焕,想着声称自己不舒服先回去了,可摸向口袋时天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时天突然想起刚才和古辰焕一起坐在沙发上时,古辰焕的手在自己腰侧附近抚动着,貌似,还伸进自己口袋里了,当时只以为是古辰焕手不老实,现在想想,手机一定是被他那时拿走了。
他也许在看到自己脸色不自然时,就已经猜到自己会和之前一样來这招躲避他。
时天转头看了看洗手间门口,发现周坎就站在外面,一脸哼哼的看着自己,显然是古辰焕派來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人,时天知道,要周坎替自己转告古辰焕先离开,几乎不可能。
“你能不能快点。”周坎见时天还在不停的洗着手,有些不耐烦的呵斥道,“其他人都左搂一个右抱一个,就你他妈事多架子大让辰焕怀里空着。”
时天沒有理会周坎,他很清楚,周坎虽然看自己不顺眼,但绝不敢动自己一分一毫,只是看自己对古辰焕的态度不冷不热,为古辰焕打抱不平罢了。
最后时天不甘不愿的回包厢,里面的人聊的正热,烟已燃,酒已开,有人哈哈大笑,有人说的起劲,古辰焕坐在中间,刚毅冷峻的面容沉翳阴冷,只偶尔说上两句。
包厢内原有的强灯已关,照明的是一些泛着彩光的墙角地灯和墙壁上密密麻麻小点似的光源,使的整个包厢在视觉上神秘而又惬意。
时天走到古辰焕身旁坐下,古辰焕的手很自然的环上时天的腰,性感的嘴唇温柔的蹭着时天的耳廓,声音磁哑,“你再不來,我可就要亲自去找了。”
时天沒有说话,他手毫不犹豫的伸进古辰焕西装的一只口袋里,摸了摸,沒发现手机后,又立刻伸进古辰焕西装的另一只口袋。
摸半天后沒有发现,时天抬起头皱着眉,脸色颇为暗恼,低声快速道,“我手机呢?”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手机所來的任何一个电话都不能让古辰焕知道。
时天似乎并沒有意识到自己刚才肆无忌惮的掏着古辰焕口袋的行为,在众人眼里有多暧昧和....诡异,所以当他看着古辰焕的挑着眉,目光越发玩味的时候,心里更气愤了。
古辰焕低笑道,“大家都在看着你。”
时天一愣,转身望向周围,发现沙发上坐着的那些男人,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自己看,仿佛自己做了一件非同寻常的事。
时天坐直身体,手迅速从古辰焕身侧拿开,脸色难看望向面前的酒桌,刻意回避着周围投來的视线。
古辰焕在这群人眼里,也许是个不可冒犯的狠角色。
“怎么不摸了?”古辰焕的笑容透着几分邪恶,他搂住时天的肩膀,将时天的身体紧靠向自己,低声道,“你知不知道在这些人眼里,你刚才的行为有多大胆。”
时天头扭向别处,“你不就是想说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很高嘛。”
古辰焕笑意更浓了,故意道,“那在你心里,我有地位吗?”
“古老大可别只顾着小情人,把咱们给忘了啊。”一个男人突然笑道,“话说古老大也不向我们大伙介绍介绍这位美男?这可比去年那位小男模俊俏多了。”
去年那位?
时天微蹙着眉,难道古辰焕去年就养了一个情人?还是个男模?
蓦的,时天想起周坎曾用一个男模的下场警告过自己,警告自己不要跟古辰焕装矜持,难道就是那个?
“沒什么可介绍的,他就是我古辰焕的人。”古辰焕的声音低沉缓慢,不温不火的一句话却让众人感到吃惊。
古辰焕无情无欲的形象在这些人心中几乎是定了型的,看他搂着一个俊男就已足让他们意外,现在居然从他嘴里听到这样充满独宠暧昧的话。
这些人并不是完全不知道时天的身份,他们虽然都是今天刚到K市聚在这里,但有关K市的新闻消息他们还是有些观闻的。时天的身份早就不是秘密,模样也早随着原轩那一次高调的求婚而公诸于世。
其实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陪喝陪睡的男女是沒什么地位的,在他们认为,他们给这些人大把的钱,这些人就该任由他们搓圆捏扁,就连彼此间的床宠送人互玩也是常有的事儿,一个床宠即便能让自己的金主上点心,那也是金主所施舍的,微不足道的宠爱。
所以古辰焕这句话听在众人耳中的感觉,也就只像是表明他对时天那种“上点心”的宠爱,毫无价值可言。
可即便时天价值再少,那也是古辰焕看上的人,所以沒人敢继续绕着时天开话題。
“话说去年那个小男模最后下场怎么样了?”一个西装革履,笑面虎似的年轻男人轻笑道,“我记得辰哥当时是把他送给卫老兄做生日礼物了。”说着,男人转头笑呵呵的望着另一张沙发上的,那个戴着亮晃晃的金链子的胖男人。
胖男人叫卫尤,在**边境一带做*品*私拼出自己的一片天,是个脾气暴躁,目中无人的狂妄男人。他比古辰焕早出道,但现在却不及古辰焕势力的一半大,心底下不服古辰焕,却又不得不在古辰焕面前卑恭卑敬,露笑道好。
卫尤怀里搂着男人也称上一个极品,眉目清秀,五官精致俊美,就连腰腿身形都完全媲美在场其他人怀搂的男男女女,但卫尤,一手搂着尤物,另一手却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眯着眼睛盯着古辰焕怀里,眼神至始至终都清清冷冷的时天。
灯光太暗,也沒人注意到卫尤眼底那抹淫光。而卫尤被点了名,才从一片邪恶的遐想中回过神。
“还能怎么样?玩两天就仍了呗。”卫尤一脸不痛快,嚷嚷道,“妈的…一开始以为是个矜持高冷货,结果到床上插两下就叫的跟妖精似的,那骚样儿,指不定被多少男人睡过。”
“不至于吧,就玩两天?”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笑道,“话说你就这么评价古老板送出去的人?”
卫尤脸色一变,知道自己嘴快说错话,连忙赔笑着看着古辰焕,“我沒那个意思,古老大你可别...”
“沒事。”古辰焕似笑非笑的倚在沙发上,阴懒道,“那个男人我从始至终都沒尝过,只是看着顺眼经常让他陪着我罢了,后來也觉得腻了,又正好卫老板喜欢,我这也算是白得了个人情。”
古辰焕不轻不重的一段话令卫尤松了口气,但却让时天震愕不已。
古辰焕养过情人,时天对此并不存有多有意外,但古辰焕却从來沒和这个包养的情人上床却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时天绝不相信所谓的古辰焕是性冷淡的说法,相处这么长时间,古辰焕在他心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色.魔。
当然,令时天最为惊愕的,甚至是难以置信的,就是古辰焕最后把那个男人送给卫尤这件事。
时天无法相信,即便在他心里古辰焕的确是个混蛋,可多多少少古辰焕和四年前那个沉默寡言的保镖的影子有些许重叠,可古辰焕居然做出把情人送人这种龌龊卑鄙的事。
接下來的时间,包厢里的一帮人开始开始聊起生意上的事,时天这才知道这些人聚在这里的目的。
为热络彼此间的生意,以及商谋一些对付对手,甚至灭掉那些挡道者的策略。
这些聚会不定时,每年都会有,少则一次,多则两三次,每次由最有势力的人做东。
古辰焕这是第二年做东,之前都是在别人的地盘。
时天对这些人的话題毫无兴趣,他在古辰焕把手机还给他之后,就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低头摆弄着手机,古辰焕的手时不时的不安分的往时天衣服下摆里钻,有好几次都被时天给打掉了。
不知过了多久,时天觉得渴了,便伸手去拿桌上的冰啤,无意间看到了坐在自己侧方不远处的那个胖男人卫尤,正盯着自己。
光线较暗,时天看不清卫尤那是什么目光,只知道这个男人的两只眼睛正紧紧的锁在自己身上。
时天装作若无其事,继续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手机,但时天一想到那个一身肥膘的男人正盯着自己,就觉得全身不自在。
又不知过了多久,古辰焕的手机响了,他向众人道了声抱歉便起身出包厢接听手机,两分钟后,卫尤也站了起來,笑称自己要去洗手间,便也出了包厢。
古辰焕不在,只剩时天一人坐在一群黑.道中人之间,时天顿时如坐针毡,几分钟后他也起身,但什么也沒说便朝外面走去。
现在这种情况,还不如在卫生间待上几分钟。
一出门,时天便听到前方拐廊处有人的对话声,好像是古辰焕和....卫尤。
时天皱了皱眉,想着是否是古辰焕已经打完电话,正好卫尤找他私聊。
地下空间面积庞大,但只设有卫生间和这间奢华的包厢,走廊尽头拐弯便是卫生间的位置。时天向前走,本打算直接拐弯进入卫生间,却不料在两人对话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下意识的附在墙边,静听着两人的对话。
十秒钟后,时天脸色大变…
那个胖男人居然卑颜卑笑的劝古辰焕,把自己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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