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啊……”

陈浩然一踏入家门便听到李德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脸上却尽是明朗的笑意。

坐在沙发上妖艳的贵妇只是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目光落在陈浩然的身上,语气也多了一丝嗔怪,“怎么不穿外套就出去了,着凉了怎么办。”

“没事。”陈浩然笑的一脸灿烂,亲昵的抱住贵妇,“妈咪今天又变漂亮了。”

李珍绸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责备的语气也变得心疼,“怎么把德才一个人丢在看守所那里,要不是打电话让我派人去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李德才拼命点头,像极了一条走狗。

陈浩然明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厌恶,却很快又隐于他明媚的笑容,“我只是想督促他减肥而已。”说罢狠狠白了一眼李德才,李德才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好了好了。”李珍绸打了个圆场。

“德才你不是说喜欢那个姓夏的姑娘么,那个案子我就让任法官去办。”

沙发上的贵妇人只是优雅的端起咖啡小小的啜了一口,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如同瓷器一般,让人望而生畏,她只是斜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侄儿。

李德才却已经吓得脚底发软。

没用的东西。

李珍绸不屑的扫了一眼,挑剔的目光又落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却是满满的宠溺,这个儿子,是她唯一的指望。

“不行。”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

陈浩然无聊的玩着手机说道,张大的双眸透露出一丝狡黠,“让德才自己解决这件事,别总是跟赖皮狗一样指望别人。”

他将双手举到耳朵上,吐出舌头,冲李德才做了个鬼脸。

“你……”

李德才气急,却无从反驳。

“你们在说什么,似乎很有趣。”

一道阴森的声音响起,客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零下。

“哥。”

陈浩然无谓的冲李德才打了个招呼,便又自顾自的玩着手机。

气氛一瞬间变得尴尬,李珍绸慌忙起身解释道。

“没什么大事,只是帮德才处理一点问题。”

“哦,是么?”

这个如同恶魔般的男人打量着站在一旁浑身抖的如同筛子一般的胖子问道,他冰冷的口气,却覆着一丝疑惑,双手交叉,坐在沙发上,形成了一股黑暗而诡异的气场。

李德才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目光刚一触及到万思夜,便又立即低了下来,整个人都软软的倒在地上,“我,我被人打了……”

“为什么。”

他呵气成冰,似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

“因为……我喜欢他的妹妹,然后……他不愿意……我跟他说了……我破了她的处就给他……一万块……他就冲过来打我……还拿着砖头敲我……从小到大,连我爸都……都没打过我……他竟然……他竟然打我……”

明显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恐惧的气息。

陈浩然的眉头微微皱起,厌恶的瞟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径自起身,往房间走去。

“那么,让夏东浩判死刑如何?”

魅惑的男声响起,带着一丝蛊惑,他摇晃着杯中的红色液体,好似暗夜中的撒旦。

陈浩然的脚步顿住,疑惑的回头。

似乎没有想到万思夜竟然会帮自己出头,李德才愣了一秒,胡乱擦了一把自己脸上的鼻涕眼泪,重重的点头!

万思夜没有温度的唇慢慢勾起一丝弧度。

下一秒,万思夜将手中的红酒杯往桌上一碰,碎成了无数片的玻璃渣子飞射开来,他顺手握着杯把,直接将破碎的红酒杯砸向了李德才的脸。

“不!”

一道尖锐的女声炸响,然而一切已经晚了。

整个客厅顿时慌作一团,四周的仆人保安纷纷赶来。

万思夜只是缓缓起身,淡漠的眸子里却覆上了一层冰霜。

因为这个败类,夏雨薇差点沦为他的胯下之物!

“哥,你这是要插手雨薇的案子么?”

万思夜刚走到门口,便被陈浩然拦住,他那双玩世不恭的眸子此时却是格外的认真。

“你也想和他一样么。”

淡漠的眸子似乎带着千年不化的冰,万思夜只是扫了一眼面前这个所谓的弟弟,便径直走了出去。

陈浩然望着他离开的身影,茫然若失。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去调查下那个女人的资料。”

李珍绸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斥责。

“李德才那家伙……”他话说到一半便撞见自己母亲嫌恶的目光,便识趣的打住。

李珍绸一脸嫌弃的摇了摇头,“送医院去了,估计右眼保不住,也不知道怎么万少就发那么大的火,刚刚吓我一跳来着……”

瞎了一只眼么……

陈浩然听着母亲轻描淡写的说着,心里却是猛地一窒。

“你到底听清楚我跟你说什么了么?”李珍绸气恼的问,“好好给我调查清楚那个夏雨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和万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