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沉寂的小镇上,显得清冷,没有热闹与喧嚣,仿佛远离尘世。

太阳光灼热的炙烤着大地,街道上偶尔可见接个人走过,却是很快度,眨眼便没了踪影,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的一遍一遍叫着,给这炎热的天气,更加增添了几分燥热之感。

“小若吃饭了。”耳边传来响彻天际的大吼声。

坐在房间内显得老旧的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双目却是慎慎的看着面前那古老一撕一月的日历上,来这里已经一周了,慕清心中由起初的不可置信,变成了如今的慢慢适应。

她因为执行任务失败,遭遇伏击身死,而重生到了这个叫作苏莫若的女孩儿身上,现所处的地方,只是一个她前世从未听过名儿的偏远小镇,还有一些信息,也是她旁敲侧击,才隐隐得知了一些。

听着洪亮的叫自己吃饭的声音,她再次很确定了自己的处境,她是真的重生了,重生在了这个叫做苏莫若的女孩子身上,一个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的女孩儿身上,说得好听点儿,她还是有养母的,说得难听点儿,她跟前世一样,是个没父没母的小可怜虫,孤儿。

这叫自己吃饭的人,是照顾了她将近十八年的养母,两人相依为命十八年。

跟众多的农村妇女一样,养母嗓门大,身材高大,腰粗腿粗,一张大饼脸上满是成天对着泥土跟太阳而形成的斑点,用后世评定美女的目光来评定,养母跟美女丝毫不挂钩,不过却是农村婆婆喜欢的儿媳妇儿,能生孩子能干活。

“来了。”同样回以洪亮的声音,这样的自己,要换在前世,绝对是想都不敢想的。

前世她是国家最神秘龙组精英成员之一,沉默寡言几乎是自闭的她,竟然会鬼使神差重生回到1995年,一个偏僻小镇上,一个性格外向如男孩儿的少女身上。

她们两人的性格,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是冰一个是火。

最初得知了她重生的这具身体的主人竟然有着这样的性格时,也着实吓了一大跳,毕竟她们两人的性格相差太大,可是在重生后的一周里,逐渐的,她却惊讶的觉,原本自闭的她,竟然开始慢慢适应了这具身体主人的性格,那些曾经她认为叛逆,甚至根本不适合一个女孩儿说的话做的事的一切,如今都那么顺理成章,挥得那么得心应手。

苏莫若跟养母所住的是一间上了年岁的土屋子,两间卧室一间厨房一个客厅,厕所在外边,是公用的。

两母女的生活仅仅靠着养母每日给人做零工和养父死前留下来的钱财艰难度日,但也捉襟见肘,逐渐显露出了这个家的艰难状况。

走出房间,便看到四四方方的木头桌子一边,长条木板凳上坐着笑容憨厚的养母,身体主人明显想要对其一笑,但却奈何魂魄换人,就算性格上面在逐步适应,但前世也鲜少与人交际,所以,叫人和笑容都显得有一丝艰难。

而养母看着女儿的模样,也没有多在乎,只是笑着将碗筷摆到她的面前,随即一声不吭的自己埋头吃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养母,苏莫若也不再言语,端起碗便吃了起来。

很简单的吃食,这对于经历过2o13年生活的人来说,确实显得寒酸,尽管她当过兵,吃过的苦不比当年打仗的人少。

但,对于这些对她好的人,吃着这些东西,她仍旧感觉有些不自在。

前世今生,对她好的人,本就屈指可数,如今找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所以,她想要努力让她过上好日子。

尽管她调皮捣蛋,三天两头就有其他孩子的父母找上门来,找这个养母说理,她都很耐心的解决,没有任何技术文化水平,但却胜在她的诚心,每次善后,都会帮她将所惹的事情处理妥当。

就如这一次,就是因为她将临街的一个男孩儿给砸破了头,现在还躺在医院内,两母女相依为命十八年,尽管她调皮捣蛋,但也从来没有遭受到过养母的打骂,这一次也实在是她自己惹的祸太大,这个家本就已经够困难,这样一来,雪上加霜,纵使养母的性子再温和,也不得不伸出手来狠狠的教训了她一顿,让对方家的脸面上好看了一些。

这脸面要说好看了吧,但这费用方面却也让养母焦白了头,这些天忙碌忙外,东奔西走,为的,就是凑齐这笔医疗费。

养父四年前过世,那个时候家里的状况更糟糕,养父的兄弟姐妹们都想着在他们家分一杯羹,毕竟她本身不是亲生,养父的父母早早过时,家里自然是长兄为父,一个个狼子野心,虽然最终遏制,但家里也是伤筋动骨,同样也跟这些亲戚的关系渐行渐远,而母亲这边的亲戚,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想要帮忙,但娘家本身不富裕,又哪里来那么多闲钱帮忙呢?

想来想去,从这个苏莫若的记忆中,似乎母亲就仅仅有一个大哥还算得上是有钱人,在县城里经营着一家五金店,平日里外出跑三轮,这些年倒也是赚了些。

不过想着养母为了自己去低着个头,她就觉得以前的苏莫若简直太不应该,这父母丢弃你,也不是养母的错,而养母无条件的养你这么多年,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竟然还因为这件事儿跟其赌气,如今成为了苏莫若的慕清,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惭愧。

这个养母没有文化,但她却真诚的用心对待每一件事情,她善良朴实,就仅仅是这短短的一周时间里,就让她学到了很多东西。

吃完饭后,苏莫若看到养母那双微黑又满是老茧的手放下碗筷,稍微搓了搓手,“丫头,这一次大学分数下来了,这还有十多天就开学了,你是准备……”

“……我想休学一年。”蠕动了好几次唇,可是那声妈却始终难以叫出口,尽管她心里是已经接受了这个憨厚的母亲,但她本身的性格,加上这具身体主人的抵抗,让她终是紧紧吐出了后面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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