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茶忙打断花绵绵的话,走上前说,“那天我因为帮了你,受了点伤,花太太就找到了我,今天特地接我过来,就是为了关心我的伤势。”
花绵绵看着李茶,自然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其实她也很担心,此刻告诉安然这些真相,怕安然受不了刺激。再看李茶这么乖巧懂事,她心里十分安慰,对李茶轻轻一笑,充满了母亲对孩子的欣慰,也充满了婆婆对媳妇的感激。
安然也没有疑心,便伸手说着感谢的话。
李茶握住她冰冷的手,看着她憔悴的面孔,更有种病西施的模样,心虽然不爱康泽恩,虽然不在乎他外面有几个女人,有多少孩子,可此刻心里都百感交集,说不出来的酸涩和空落。更想到如果康泽恩再在此,不知道要作何感想,说什么样的话,可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好像是他们之间的一个横梁,拔掉才会痛快吧。
安慰了安然,便说:“我只是外伤,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你要安心养着,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安然却拉住她说:“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图朵微。”李茶脱口说道,又拍拍她的手说,“花太太已经谢过我了,她谢了就是你谢了,你们是婆媳,就是母女,你把心放在养身体上,其他的都不要去想了。”
偏这时,不知死活的一个保姆端着两碗燕窝粥走来,低声说:“太太,少夫人,燕窝粥熬好了。”
安然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着李茶:“少夫人?”
李茶侧目看了看Suzanne,Suzanne忙接过盘子说:“这里有我在,你下去吧。安然,我这样叫你,你不介意吧?太太让人熬了燕窝粥,本想亲自到医院给你送去,谁知道你刚好就来了,你和太太还真是心有灵犀,让人羡慕啊。”
花绵绵端起粥,在廊下坐定,慈爱的说:“今天,天气好,我们就在外面吃东西,看花,听鹦鹉学舌吧,你一路过来也累了,刚好吃点东西,补一补,我们再说话。我来喂你。”
这几个人一唱一和,就是再有心思的女人也会开心起来,口上安慰男人说不在意自己生活在哪里,被人怎么遗忘,可心里怎么会不在乎呢?一声少夫人,一声婆媳,一个简单疼溺的喂她的动作,让安然觉得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从花绵绵手中接过碗说:“妈,我自己来吧。”
李茶和她们又聊了两句便告辞了,张目忙跟上,低声说:“大嫂,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嘘……一切都以孩子为重。”两人低声说着话,垂花门未过就撞上一个火急火燎的妇人,张目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妇人已经将李茶上下打量一番,高声冷笑着说:“这不是少夫人李茶吗?”
“李茶?”只听安然惊愕声和手中碗勺碎落在地的声音。
###第一十七章流产,刁横岳母遇柔妻
李茶看了一眼张目,想要离开,却被安母一把拉住,傲慢的说:“怎么不认识我吗?张目,你难道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还是你有了少夫人这个主子,就不把泽恩放在眼里了?我这个岳母也根本不是回事了?”
花绵绵知道安母的性格,知道就算现在截住她的话,等一下她可能撒泼更厉害,索性只是看着不说一句话。
张目轻声给李茶介绍了几句,李茶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妇人竟然是安然的母亲,只看她富态中带着刁横,雍容中带着傲慢,和自己在K市见过的其他几个有钱的太太截然不同。此刻便微微低头,轻声说:“安伯母好,安姐姐身体不舒服,我们有什么话还是以后再说吧,别影响了她的心情。”
李茶的话那么简单明了,是希望大家以她的女儿为重,谁料这安母却不领情的,拉着她走到花绵绵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花姐,您可教育出来一个好儿媳啊。这个安伯母我可不敢当,还管我们然儿叫姐姐,你才是泽恩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你能给我们然儿留下一个站脚的空,我就谢天谢地了。”
李茶的胳膊被她拽得生疼,可也不愿再惹恼她,只说:“我只盼着能让安姐姐开心,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安母暂时放开手,快步走到安然身边,心疼的抚着她的背:“然儿,你怎么样?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还在病着,却一直惦记着婆婆和泽恩是,甚至还不止一次的要泽恩回家陪着李茶。你只知道为别人着想,你这个傻丫头。”
安然因为咳嗽脸上已经涨红,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李茶,不敢相信的说:“你就是李茶?你们,你们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花绵绵拍了拍李茶的肩膀,算是安慰,又俯身极尽温柔的对安然说:“然儿,你身体不好,妈妈只是不想影响你的情绪。你要怪就怪妈妈安排的不妥,妈应该早点让你们见面的。”
安然的眼睛始终没有从李茶脸上移开,眼里含着泪,脸上却挤着艰难的笑:“妈这么说,是觉得我小心眼吗?她是您的儿媳妇,泽恩的老婆,肯容忍我怀孕,现在又救了我,我应该感激她,感激你才对,怎么会怪您呢?”
谁都知道这话里带着无尽的酸楚和无奈,李茶不是没想过和她见面,从前幻想见面的时候,自己一定大大方方,然后乖巧恬静认真的告诉她自己不会影响他们的感情,也一定会帮他们把孩子顺利生下来的。可是此刻看到她的眼泪,自己也忍不住眼眶酸酸的,将头扭向一边,眼泪便涌了出来,滚落在嘴角,她拼命的抿了一下嘴唇,吞咽了下去。
考虑到安然肚子里的孩子,Suzanne不敢太明目的安慰她,只是紧紧的握了握她的手,希望她能忍一忍。
李茶何尝不想忍,可是偏偏就没有控制住。
毫无防备的,安母手竟然落在了李茶受伤的胳膊上,使劲以掐,李茶惊呼一声,差点晕倒过去,脸上顿时冒出了一层汗水,看着她说:“安伯母,您,您这是做什么?”
安母没有一点诚意的道歉说:“对不起,你这是怎么了?然儿出事,你也跟着出事,难怪泽恩都不肯去陪着然儿,连他的孩子都没有你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