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络臣自然想帮,可却不知道从何帮起。颜佳陶低声说:“董事长是可以由股东大会选举,这一点你们没有任何胜算,因为大部分的人都是向着汪飞的。虽然也可以根据出资比例直接任命,从前你们项家是占了企业最多的股份,但是这两年他早就悄悄联合众人,收拢了其他人的一些股份,如果按这个,他很可能已经是第一股东了。而且他等了那么久,现在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他绝对不会放弃的,现在要么你爸爸回来,要么你就得想办法压制住他。”
不等项络臣开口,颜佳陶已经转身离去。
会议室里的人还在争论不休,对言莉忽然高声说:“大家都不要吵了,周末的时候去了维多利亚,见过董事长,他只需要再做一段时间的治疗,就可以出院了。”
有人干笑几声说:“谁不知道你对助理现在是项少爷的女人,就算撒谎都是一个鼻孔出 气的。”
对言莉又恼又羞,却开不了口去反驳。
几个人都私自聊开了,这个说:“大少爷到了企业,业务水平不敢恭维,但是这泡 妞的功夫可真是让人佩服啊。”
那个说:“对助理可别被爱情迷住了眼睛啊,董事长的心血要是交在只知道学医泡 妞的人手里,企业恐怕前途堪忧了。”
甚至有人说:“我倒听说络臣和照顾董事长的护士正闹得火热的呢。”
项络臣忍无可忍,一脚踢开了会议室的门,大家的议论戛然而止,他冷声说:“哼,从来都是患难见真情,我爸爸要不是突然病倒,还不知道有这么多人的心不齐,有多少人想要背叛他。你们一个个的口口声声关心企业的发展,关心我爸爸的身体健康,这些天我倒是看你们一个个都是关心自己的利益,关心我的私事比公事要多。如果你们想知道我和哪个女人好上了,大可来问我,我会讲给你们最真实的版本。”
比项玉成还年长些的金总缓缓开口,半是提醒半是责备说:“络臣,论资历论年纪,就算大家有什么不对之处,你也不该对任何人说这样的话。你是项董事长的儿子,如果你所言所行都无可挑剔,大家会这样议论吗?会重新考虑选举董事长吗?”
大家都点头称是,汪飞含笑说:“络臣,金总说的是啊。正因为大家都关心企业发展,不愿让董事长的心血有丝毫损毁,才对你要求严格的。如果你连一点意见都听不进去,那万一你以后担了这董事长的位置,是不是大家都要做哑巴?连一点异议都不能提出呢?那大家还要不要做事了呢?”
岳峰不等众人开口便说:“项副总年轻气盛,在所难免,既然刚才对助理说董事长不日就能康复回来,那咱们就再等些时日好了。到时候如果董事长不能回来,咱们再做打算。呵呵,只是不知道咱们要等多久才合适呢?”
大家都点头认为这个计划好,金总说:“诗茹这些天做得确实很好,但是因为年轻,又是女孩子,大家非议诸多。为了企业,也为了安抚下面人的心思,我建议,在董事长回来的时候,诗茹和汪总同时担任暂理董事长。”
“什么?”姐弟俩抬头看着他。
金总却没有看他们,只是看着桌上的资料,接着说,“大家既觉得汪总各方面都是董事长的最佳人选,又觉得诗茹是后起之秀,不乏董事长的威风凛凛,那么现在两个人同时做暂理董事长,为什么不可以呢?我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能配合得相宜得章,企业也能发展更快更稳。诗茹,你认为我的提议怎么样?当然也可以先打电话问问你爸的意思,如果他觉得我这建议不好,我们再另外商议。”
汪飞说:“站在企业角度,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但是我不能发表意见,我听从董事会和大家的调遣。”
一群墙头草似的人都点头纷纷说这样最好,甚至开玩笑说,这企业也要有主外和主内的责任人,两个暂理董事长不分彼此,不分薄厚,如果董事长真的有什么意外,到时候再从他们当中选择一个做董事长也是最恰当不过的,这样既对企业有利,也可以堵住外面的悠悠之口了。
项络臣看着姐姐,想要反对,但是项诗茹却起身说:“金伯伯既然这样提议,是为了企业,我自然也没有意见。”
两个暂理董事长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而对于暂理多久,金总却说:“新人入职都有几个月的试用期,董事长的位置更急不得。”
项络臣在办公室里冷声说:“姐,你怎么能答应他呢?这是一步步算计好的。”
项诗茹坐下说:“如果我不松口,汪飞他们更有理由逼我下台,何况我已经听说,如果爸爸再不回来,万一你我做董事长,就会有无数人离开公司。到时候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金伯伯说的对,两个暂理就两个暂理,至少我还是总经理,难道他还能罢了我这个总经理,自己来做不成吗?”
你就那么信金伯伯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和爸爸相识那么多年,如果不是真心帮我们,以后也会反水。不过这样也能缓缓现在的情况,让我们想一些更多的办法出来才好。”
项络臣只好点头,想起颜佳陶的话,才说:“可我怕真的会出现你强制做了董事长,他们来个釜底抽薪……总之,我现在好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你。”
项诗茹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法,可他担心的金总也考虑到了,所以便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我们要做的还是收拢人心,能做的也还是收拢人心了。算了,是福不是祸,为了公司,你委屈得要应付那么多人,还要应付对言莉的一片炽 热,现在你把精力放在为爸爸治病上,公司的事情我会和金伯伯他们商量。”
送姐姐出去后,项络臣皱眉思索,查汪飞那么久什么也查不出来?除非他根本没有害爸爸,会不会是我们的思路错了?如果真的不是他,会是什么人呢?我觉得必须从头查起,抛开汪飞与岳峰,查我们认为最不可能的人,或许能找出有利的线索。
对言莉一脸歉意走过来,忽然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口,轻声说:“你昨天刚回来就去了康家,今天又忙了一天,我让云姨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饭菜,我们一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