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地,华国最大的城市,崛起于上个世纪初,是一座承载了太多悲欢荣辱的城市,在血与火中奠定了城市的发展基础。
时至今日,早已经成为一座现代社会典型缩影的城市,遍地是商机与黄金,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年轻人来这里寻找自己最初的梦想,同时也像是一个张开血盆大口对准世人的怪兽一样,不知道把多少寻梦的年轻人吞的骨头都不剩,最后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繁华之下,滋生的罪恶也更大,这里一直都是地下世界中人活动最为频繁的地方之一。
浦东新区。
沪公馆。
但凡公馆,其实就是一些私宅,是楼盘的一种延伸产物,只不过因为主人身份尊贵,所以变成了私邸,以彰显其尊贵与不凡,除非是一些顶着公馆的名字娱乐场所,否则,但凡是敢加公馆两个字的地方,皆是豪门深宅,所居之人不是大福那也是大贵,是一群站在当今社会食肉链终端的存在。
在沪地这个藏龙卧虎的地方,若说公馆其实不少,只是这沪公馆却只有一座,在许多林立于沪地的公馆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了,但凡是稍微懂点门路、能上的了台面的人物对这里一直都是敬畏三分,一切,不因这座建筑有多么牛叉,再富丽堂皇的建筑它也终归是个建筑,铲车开过去照样推平,人们所敬畏的,其实是人,住在这里的人!
建筑,因所居之人而变的高山仰止,令人望其项背。
别的不说,其实光是“沪公馆”这三个字就足以说明住在这里的主人约莫是有多么的不凡与不可一世了,身在沪地,竟然敢以这座城市的名字来命名自己家的名字,人称“沪公”,这种气魄,谁人敢说小?
不过,这沪公馆的主人,却有着和他的气魄相媲美的实力。
在沪地老百姓的眼中,沪公是一个慷慨仁慈的富豪,免费为沪地的百姓修起了许多学校,让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能读书,但凡有个什么天灾磨难什么的,也是第一个募捐的人,口碑很好,不像这个世界上的大多富人一般,为富不仁。
但是在沪地的富豪眼中,这位沪公却是不那么简单了,宁可得罪天下人,也不敢在这沪地的一亩三分地上得罪沪公,这几乎已经是一个共识了,因为得罪了这个人,比得罪了政府都可怕,政府好歹还有个法度去做事,可这位沪公却根本不会遵守什么法度,他想让你生,你想死都死不了,他想让你死,你会死的惨绝人寰!
这份翻云覆雨的手段,都快能赶上古代的皇帝了,事实上,沪公也确实是一个皇帝——南国地下世界的皇帝!
不错,这位所谓的沪公,其实就是萧月笙,只不过没有走到一定程度的人不知道这一点而已。
沪公馆内宅。
一座带着很典型的华国古典建筑风格的书房。
此刻,这座书房的门是打开着的,不时有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子在这里进进出出,各个步伐急促,虽然一个个垂头不语,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总是透露着一股子忧愁的味道!
书房中,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静静坐在书案前,面品白净,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甚至带着几分文弱的味道。
怕是任谁都想不到,这个犹如文弱书生一般相貌平凡的丢进人群里就能淹没的男子便是那位传说中的沪公了——南国地下世界皇帝萧月笙!
此刻的萧月笙一边饮茶一边看着属下不断送进来的信息,面无表情,任谁都想不出他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唰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传来,只见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飞快走入了书房中:“沪公,有客来访!!!”
“福伯,我在看书。”
萧月笙抬头,有些无奈的看着老人,一看便是那种脾性温和之人,没有半点上位者的架子,轻声道:“我说过这几天闭门谢客的,你还是出去找个由头把来人打发走吧!”
“打发不得!”
老人拔高了声音:“来人言明,他为南北之事而来!”
“哦?”
萧月笙抬起了眼皮子,那张一直平静的宛如一潭死水一样的白净面皮上终于涌现出了一丝惊起的味道,镜片掩盖的下的眸中掠过一缕精光!
这一抹精光,犹如那画龙点睛的一笔,一下子让他那张平凡的没有任何出色地方的脸也一瞬间变得不平凡了起来,沉吟片刻,方才摇头道:“不见。”
“这……”
老人一愣,急道:“他说他带来了围杀北方皇帝的计策!”
“围杀北方皇帝?看来又是一个主张我强攻的人喽?”
萧月笙轻轻一笑,伸出袖长干净的不像是一个地下世界王者应该有的手轻轻一点自己胸口:“如此言论,不听也罢,徒乱我心而已,这南北之事如何化解,其实已经在我这里了。”
语落,还不等福伯多说什么,这处别院外就忽然出来了“乒乒乓乓”一阵乱响,犹如骤起的狂风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瞬息之间,一切又都平静了下去,宁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片刻后,一道无比洪亮的声音响起:“哈哈,真不知道一个死到临头之人凭什么还能如此淡定的端坐堂前的!”
语落,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缓缓从院落外走了进来,在其身后,五名黑衣人带刀相随。
这年轻男子,剑眉星目,相貌堂堂,留有一头风骚到极点的“三七分”,不是那禹疆又是啥!
“唰唰唰!”
别院四下里登时冲出上百名手握唐刀的武士,直接就将禹疆围了个水泄不通!
禹疆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从始至终都没有消失过,直接无视这一百多名武士,或者说,他根本就没觉得这一百多名武士能威胁到自己,昂首看向萧月笙,喝道:“有客来访,你却不见,这是何意!?”
萧月笙“嗤”的一下笑了起来,似乎觉得禹疆的问题非常幼稚一样,沉吟一下,道:“你来是你的事情,我见与不见却是我的事情,你不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是庶民百姓,为什么你来我就一定要见你!?”
“愚蠢!”
禹疆冷笑:“北方刑天南下伐你,这件事你可知道?”
“略有耳闻。”
萧月笙端坐堂前,从始至终都平静的与禹疆对视着,一点都不受禹疆身上可怕气机的影响。
“好大的口气!”
禹疆冷笑:“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对此不闻不问只能让你自己一步步走向深渊。”
萧月笙撇了撇嘴:“我为什么就死到临头了?”
“好!好!好!”
禹疆连道三个好字,喝道:“我且问你,那刑天之勇猛,你可知?”
“略有耳闻。”
萧月笙仍旧是不咸不淡的四个字,沉默片刻,再次开口道:“华都一战,驱八千蒙族虎狼入华都,叩关而战,灭李长青麾下第一勇士小李,迫的李长青自刎北戴河!那夜一战,此人所过之处,无人能挡,但凡出现在一个地方,蒙族虎狼必奋起作战,悍不畏死,长锋所指,无坚不摧,堪称勇冠三军,为一盖代霸王!
其勇武,亘古罕见。”
“看来你还不傻!”
禹疆冷笑:“我再问你,他麾下的蒙族虎狼又何如?”
“百战骁勇!”
萧月笙淡淡道:“这些蒙族虎狼原属内蒙古大枭叶天浩旧部,而叶天浩此人原名孛儿只斤·哈丹巴特尔,为蒙族皇族后裔,为蒙族人拥戴,但凡投到他麾下的,全部都是一群惦记着蒙族旧日荣光的嗜血好战分子,其部下之勇猛,亦属罕见!
当年,叶天浩与李长青逐鹿北方,其麾下男儿就已经用辉煌战绩证明了他们的强悍!”
说此一顿,萧月笙想了想,道:“如今,这些人归于刑天麾下,恰如一群嗜血好战的恶狼被一头战无不胜的雄狮率领着,数月之内连下北方数地,此刻兵锋正盛!”
禹疆又问:“你手下的这群人能敌否?”
萧月笙摇头:“正面对战,不敌!”
“那你还凭什么端坐于此!”
禹疆大喝:“刑天一旦南下,你只能败亡!”
“何以见得?”
萧月笙轻笑:“他有蒙族虎狼十万,我南国亦带甲十万,不落其后!
若他进入南国,那他就是无根之萍,而我却地利人和!
综合一比,他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的刑天,就是一头好勇斗狠的北极熊,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谁和他对抗,都免不了被一爪子打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可如果他一旦进入南国,那就是陷入了战争的汪洋里,耗也耗死他!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看来你的底气倒是很足。”
禹疆眼神深邃了起来,深深看着端坐堂前的萧月笙,轻声道:“这一次我本为结盟而来,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似乎并不需要盟友!
也罢,我便就此离去!”
说此一顿,禹疆沉默了一下,缓缓道:“对了,再免费奉送你另一则最新消息,是我刚刚得到的,相信不久后你在华都的人也会将这则消息告诉你的——就在今天清晨,刑天从华航定了一家飞往金陵的空客a380!
此外,他在华都的南苑里忽然走出八百精干武士住进了他的家里!”
“唰!”
萧月笙的面色终于变了,陡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眸中绽放冷芒,盯着禹疆时候面色有些阴晴不定:“此言当真?”
“你稍后便知!”
禹疆大笑,一指身后的五名黑衣人:“这是我为了表现自己实力首先支援给你的五个精干武士,也算是表达自己的诚意和实力,你若想动手,可带他们前去,或能助你一臂之力!”
语落,禹疆不在这里继续停留,转身大笑而去,只留下一句话在别院回荡:“刑天之勇,超乎常人,你试过便知你的底气是对是错!
现在,我给你撂句话在这,你会需要我这个盟友的,我在沪地的香格里拉等你上门拜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