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划伤了脚?”

此时夜绝的房间内又围绕上了一圈圈的人,红岩望着神色复杂的风狂,颇为疑惑的问道。

风狂未答话,见夜绝此刻正昏迷着,一扭头,便道:“你们好好照顾他吧,我先回安国侯府了。”

听到她要走,李堂主连连问道:“五小姐,你不是说要等教主醒过来再走吗?我们教主现在这样,你……”

“他刚刚醒过来了。”风狂淡淡应了一句,眼中的坚决不容置疑。

而后,连眼都未眨一下,无视满屋子情绪各异的人,一抬步,便离开了夜绝的房间。

既然注定无法偿还这笔情债,她又何必再留于此?

风狂刚刚出了夜魂教,便见鬼铁迎面走过来,见到她,满脸的惊喜:“五小姐,您的方法真是太神了。您托我打的东西,现在都已经完工了,五小姐您看看合不合意。”

边说着,便将手中的三层锦盒递给了风狂。

风狂伸出双手打开锦盒,只见锦盒上层呈放着一璀璨的水晶手链,中层则摆放着她心盼已久的匕首“无痕”,至于下层,是无数尖锐和细长的银针。

针尖,钻有特细小的孔,以便于加毒。

“五小姐,你试下,这是鬼铁这一生打制的最好的武器。”鬼铁的模样,似乎比风狂还期待。

“嗯。”风狂左手戴起水晶手链,微甩了甩袖子,手链便隐在了长长的白袖中。

而后,却见她手不过一微微晃动,袖中“哗哗”一把尖锐的银针飞射而出,急急射向前方的一行大树木。

至于结果,足以令人目瞪口呆,那一行树木,竟全部被银针穿过……

又有谁知,这凶器来源于那条美丽夺目的水晶手链?

“秒!此一物在手,眨眨眼就可杀人于数里之外,还不用耗多大的内力,简直是太秒了!”鬼铁傻傻的瞪大了眼,连连拍着掌。

“多谢!”风狂又检查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和银针,见与前世无太大诧异,她心一喜,暗赞这鬼铁果真是名不虚传。

“这是你的报酬!”从怀中抽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塞进鬼铁的怀里,风狂便转身而去。

“啊,五小姐,这是教主的命令,怎可还收报酬?五小姐……”鬼铁在后愣愣的喊着,见风狂根本毫不在意,也便止住了话不再多语。

低下头望向那一张银票,鬼铁满目惊然——这五小姐,也太阔绰了点吧。

只是,她一个小小庶女,何来这么多的银票?

十万两,这可以买下好几栋山庄了!

……

风狂出了夜魂教后,并未直接回安国侯府,而是去了隐云园。

顺着脑海中的记忆,她再次来到隐云园时,所见的,仍旧是与那日无异的清幽景象。

水榭园林,用七彩玉石铺砌的小道,映日花红,画景如幻。

风狂心中有些微微的紧张,这次她来于此只不过是为了寻求心中的一个答案。

若天洛雪的毒真的是圣隐所解,她要用何种心态去面对他?

指责他吗?

可她有何资格?

正想着,便听到一清丽的女声在耳后响起:“五小姐,你可是来寻我家公子的?”

风狂转过头,金花走上前几步,道:“五小姐,我家公子他在假山后面呢。我领着你去见他。”

“嗯。”

转眼间,金花便带着风狂来到了圣隐的面前,见到那张记忆中熟悉的脸,她心一动,叫唤了他一身。

圣隐仍旧一袭万年不变的雪白,见到风狂,他心一喜,连忙从竹席上起身,唤道:“清叶。”

听到这声音,风狂始终觉得有那么些陌生。

他面若墨沉,声音却不像,这让她始终有些不习惯。

“天洛雪的毒,可是你所解?”风狂一见到他,也没说多话,直接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圣隐眉梢微一动,原来,她是为了此事找他?

天洛雪的毒不仅是他所解,她的命,还是他所救。

上次若不是他,那么天洛雪,早已经死于夜魂教的人手中了。

但是,这些,他应该告诉她吗?

救天洛雪,他有他的目的,但是,他对她,也是有心的。

只不过,他想着,等他目的达成后,再帮她报了天宇宫的仇。

那个时候,他便将天洛雪交给她处置。

天洛雪,于他,不过一颗旗子。

“天洛雪的毒,是不是你解的?”风狂见圣隐沉默不语,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或许,她早已肯定,但却不敢相信。

圣隐的师傅常年在深山之中,这天下,除了有着“医圣”之称的他外,有谁还能解得了闪电的毒?

“清叶,你相信我,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伤害你。”踌躇了许久,圣隐最后还是不想欺骗风狂。

他知道,他也骗不了。

对于她,他终究还是拥着一股自信。

他不是傻子,她对自己的特别,他能看得出。

上次在汐中雨阁,她紧张的问自己为何对她这么好时,他就明白,她对他,有心。

也由此,他觉得,她会原谅他的。

“哈哈哈,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听到他肯定的回答,风狂心一凉,唇边顿时浮过一抹苦笑。

“也是,堂堂圣隐公子,怎会将我这个小小的庶女放在心上?我原以为,你对我的好,是因为对我有感觉。我以为,你会在意我的感受,原来,这一切,不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

若是在意她,又岂会不顾她的感受帮她的仇人解毒?

他,真的是墨沉吗?

风狂紧紧的盯着圣隐的脸,她心中一涩,那张脸,的的确确太像墨沉。

不,他不是墨沉!

墨沉会用他的生命宠她、爱她,她若受了丁点的委屈,墨沉定是那种毁天灭地也只愿她开心的人。

眼前的圣隐,怎么可能是墨沉?

若是前世的墨沉,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都会以她的感受为先。

他不是,她绝不相信他会是墨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