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公孙羽墨把话说完,夏侯英便将她的话打断。“墨儿,这个方法万万使不得!”

“夏侯哥哥,刚才你不是说一切听我的吗?怎么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改变主意啦?”

“不是哥哥改变主意!而是你出的这个主意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墨儿,你与我离开了长洛城,你想过依然生活在长洛城里面的夏侯和公孙两个府邸吗?他们还能不能顺利地生存下去?”

“夏侯哥哥,你和我私奔,与两个府邸有何干?”

“墨儿,公孙府有国公大人,还有姨娘和妹妹、弟弟。夏侯府则有年事已高的祖母、父母双亲,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我们两个人一走了之,却将两个家庭丢掉,我们不能这么自私!”

“夏侯哥哥,你说我自私?”

“墨儿,我不是说你,是说这件事。我们两个人偷偷溜走,你以为圣上会放过你我身后的两个家庭?”

“什么?他这么不讲理?”

“嘘……,小声点,留神窗外有耳。”

窗外有耳?公孙羽墨突然想起夏侯世子是翻墙进来的,那么,躲在暗处的两个妹妹肯定是看到有男人进了自己的房间。可以说,她们这些天的蹲守终于有了收获,而自己往下可就难办了。也许侥幸,她们两个人今天没过来盯梢?

“夏侯哥哥,你翻墙进院的时候,是否看到有人在暗处监视我这个院子?”

“什么?有人监视你?是谁啊?”

公孙羽墨将自己的两个妹妹一直算计自己的事情一一向夏侯英道出,最后说道,“最近,她们两个人每到晚上就会隐藏在惜墨阁附近,时时观察这里的情况。我想她们就是要确认我是否已经苏醒,她们是受人之托监视还是有其他什么目的,这个我还不是很清楚。”

“我知道你的两个妹妹对你有成见,没有想到的是她们竟然对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还是不肯放过。这也太过份了!墨儿,你不用担心,我这就出去惩治她们,让她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夏侯哥哥,不可!”

“为何不可?”

“夏侯哥哥,她们两个只是在外面蹲守并没有干坏事,你就是抓到她们又能怎么样?或许她们会说在这里捉迷藏呢,我们岂不是更被动了。我看,还是静观其变吧!”

“墨儿,你考虑事情很全面,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

“夏侯哥哥,咱们还是书归正传,往下咱们的事该怎么办呢?”

“目前还没有什么好办法!我想,还是等一段时间,待圣上*将你淡忘了,也许,我们之间就有可能了。”

“夏侯哥哥,难道,咱们真的不能私奔吗?皇帝真的会惩罚两个国公府?”

“墨儿,我也想与你一同浪迹天涯。可真的不行!圣上一旦知道你我远走高飞,一定会将你我两个国公府满门抄斩。”

“什么?你说,若是你和我跑了,皇帝竟要将两个府上的人全杀了?我不信!”

“墨儿,你以为皇帝是什么好人?其实他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只要他发现有一点对他不利、或者违背他的意志,立刻会翻脸不认人。他绝不会因为你曾经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就会手下留情。”

“圣上明确说不同意!我们两个跑了,他能不将愤怒全部撒在家里人身上吗?我们不能图自己一时快乐,将全家人的性命于不顾。”

“这么说,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夏侯英痛苦地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不过,请墨儿放心,圣上不会永远记住这件事。时间一长,他自然而然会忘了你。”

“那要等多少年啊?我的年龄越来越大,不会真的让我等到白了头,他才将我忘了吧?”

夏侯英一把将公孙羽墨揽在怀里,在他的眼底深处是无尽的痛苦和无奈,但面颊上是一副信心满满的表情。

“不会的!我们肯定能够在不长的时间内实现自己的愿望,你就安安心心等待吧!好啦,夜已经深了,不打扰你了。”

夏侯英将公孙羽墨抱起来放在床榻上,又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墨儿不要心烦,好好睡觉……”

夏侯英的话还没有说完,从书房方向传过来很小的声响。他将手放在公孙羽墨的玉唇处,轻声道,“不要出声。”他又向书房方向指了指,“那边有人。”

听到夏侯英说书房方向有人,公孙羽墨立刻想到是天昆阁主从暗道里过来了,不禁暗暗叫苦。此时、此地,从自己闺房里钻出一个男人,如何向夏侯世子交待?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想罢,公孙羽墨一个鹞子翻身从床榻上跳下来,拦住要进到书房的夏侯英。

“夏侯哥哥,估计里面是只大老鼠,不要大惊小怪的。”

凭着夏侯英绝顶的武功对周边事物的感知,书房里面绝不是什么老鼠。不禁脱口道,“老鼠?不!绝对不可能!墨儿,看来你的武功道行还很浅,没有听到这微小的响动。这个人偷偷地溜进你的闺阁能干好事吗?哥哥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这样危险的事情!”

“夏侯哥哥,里面肯定是老鼠,你就不要进去了。”

公孙羽墨执意不让他进书房,夏侯英心里立即涌出一种莫名的不快和异样的感觉。难道,墨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应该不会吧?墨儿一直对自己非常倾慕,而且还主动上门要求自己娶她进门,她不会做出让人不齿的事情!可,她为什么执意不肯让自己进去一探究竟呢?算了,不要那么咄咄逼人,让两人之间没有了回旋余地!

“墨儿,你确定没事?”

“真的没事!夏侯哥哥,你先回家吧!”

…………

在书房里面的天昆阁主早已听到外边俩人对话,刚开始想立即退回到暗道里,以免让墨儿被动。待他刚刚按动机关按钮,脚下又停了下来。自己干嘛要走?自己喜欢墨儿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这还是与夏侯英争夺墨儿的一个好机会。

仔细想想,此时、此地,自己从里面出来,将会给夏侯英多么强烈的震撼!他就是想迎娶墨儿,也不可能了。

想到此,天昆阁主又按了一下机关按钮,暗道门又重新合上。随后,快步来到门前一把推开书房门,夏侯英一副惊讶、愤懑的表情落入他的眼眸里。天昆阁主心中不禁一乐!夏侯英,你还有心思娶墨儿为妻吗?哈哈哈……

夏侯英怒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要藏在墨儿小姐的书房?”

“你我二人可是见了几次面了,难道你忘了吗?”

“你为何总是带着面具?若你是个君子,请将面具摘下来,可否?”

“夏侯英,本阁凭什么听你的调遣?”

“你认识我?”

“当然!”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连脸都不敢给人看,我看你就是个土匪,害怕被人认出来。你说,你藏在一个小姐的闺房内是何居心?难道,你要对这个房间里的小姐行不轨之事!”

“行不行不轨之事,墨儿小姐知道!”

“什么?墨儿知道你藏在里面?”

“你说呢?”

夏侯英转身看向公孙羽墨,眼眸里已是怒火在燃烧。“墨儿,这么说你们俩人早有来往,是这样的吗?”

公孙羽墨早已精神崩溃,现在她无论说什么,夏侯世子也不会相信了。这个天昆阁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既然你来了又在里面听到墨儿与夏侯世子之间的对话,如果你为墨儿好就应该退回到暗道里!干嘛非要走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让墨儿难堪?天昆阁主,你肯定是故意的,你可真行!

不过,现在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承认与天昆阁主早有来往这件事,其实自己也确实没有与他有男女之情的往来,只是对他有好感而已。而且,天昆阁主到自己的闺房是为自己治病来的。咦,不对呀!他不是说不用再治疗了吗?为什么又跑到自己的房间里?真是被他气死了。

现在,还不是与他算账的时候,应先向夏侯哥哥说一下他为什么在自己的房间!

“夏侯哥哥,你听我解释。我与天昆阁主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关系,他只是我的大夫。你若不信,可以问他。”

公孙羽墨又看向天昆阁主,一副乞求的模样。“天昆阁主,你倒是说话呀!我们俩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

天昆阁主早已是一肚子气。墨儿,你这么做也太不像话了!为了讨夏侯英的欢心,竟将自己的心踩在脚下。难道,自己的感情就这么被人随意作践?

天昆阁主在心里对自己说,自己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承认了,就等于将墨儿推向了夏侯英的身边。不承认,墨儿肯定不高兴。不过,比起将墨儿推到夏侯英的身边来说,让墨儿不高兴还是有回旋余地的。

公孙羽墨这边像似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那边天昆阁主好像没有听到公孙羽墨在说什么,而是紧闭着薄唇好似粘了封条一样。

“天昆阁主,你怎么哑巴啦?”

“墨儿,你想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听到天昆阁主这么回答,公孙羽墨简直蒙圈了。“天昆阁主,什么叫我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呢?而是,实际情况是怎么样,你就怎么说。”

“墨儿,这不是你想要的吗?难道,我这么说还有错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

天昆阁主与公孙羽墨两人来言去语好不热闹,一旁的夏侯英早已愤懑到了极点。看来这两个人不仅往来已久,而且关系非同一般。现在两人在这里一唱一和,这是拿自己当猴耍着玩呀!

夏侯英忿怒地喊道,“你们两个人歇歇吧!别在这儿一唱一和地演戏了,听着都让人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