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师傅!师傅,请您千万不要说不过怎么样。”

“徒儿,你这是堵师傅嘴呢?”

“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徒儿是怕师傅又要改变主意。”

“徒儿,为师既然已收你为徒自然不会改变。只不过为师毕竟年事已高,有些动作为师做起来有点困难,因此师傅会向你传授一些基本功夫,其他的高难动作由我的师弟作为你的师叔,让他来传授你。墨儿,你觉得如何?”

“师傅,你就是墨儿的再生父母,您说什么,墨儿都听。”

“那好!明天,为师带你去天安寺,拜一拜你的师叔。”

金老先生见公孙羽墨依旧跪在地上,伸出手刚要将她搀扶起来,公孙羽墨又复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念念有词,“谢谢师傅收墨儿为徒弟,今后,徒儿以师傅为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然后才站起来,此时的她已是泣不成声。

“墨儿徒弟,为师收你为徒是高兴事,你为何痛哭不止?”

“师傅,徒儿这是高兴的泪水,墨儿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对了!师傅,还有一件事您没有向徒儿说明?”

金老先生笑眯眯地看着公孙羽墨,故作不知地问道,“哦!徒儿问的是哪件事呀?”

“师傅的记性真差!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全忘记了。”公孙羽墨刚说完便感到自己有失礼数,连忙向回找补道,“师傅,请您原谅徒儿高兴过头说一些不敬的话。”

“不妨事,老夫早已将徒儿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女儿说一点玩笑话老夫不会在意的。”

“谢谢父亲师傅!”

金老先生笑道,“徒儿,你可真会顺杆往山爬!”

“师傅,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您就是徒儿的父亲师傅!”

“好好!我的女儿徒弟。”

“师傅,徒儿可要问了!师傅当时问徒儿的话是学习轻功是为了探寻慕容天一是否还在府邸,师傅为什么会这么问?按说应该是问到天幕府去找慕容天一算账才对!”

金老先生没有回复公孙羽墨的问话,而是继续说道,“徒儿,你这一年多也够累、够艰辛的吧?”

这次,公孙羽墨更加惊得张着大口,脑子瞬间有点短路。师傅怎么会全知道?难道,师傅是仙人?

“徒儿,不要在那瞎想了!为师还可以告诉你,去年你还曾经到过恒山的白虚观,在那里跪拜了为师很长时间,最后哭着依依不舍地离开那里。”

公孙羽墨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师傅竟然能够知道自己来生的事情,这比自己穿越到来生和穿越回来还要令人不可思议。

“师傅,那您当时为什么不理会徒儿,您应该知道徒儿对您是多么的感恩呀?那时徒儿多么希望能够穿越回来再次与您相见啊!”

“所以,当徒儿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自然会将你收回来……”

“啊…”公孫羽墨被惊得痴愣在那里,好半天儿才缓过神儿来,原来是师傅救了墨儿……“师傅,您能告诉徒儿……”

金老先生摆了摆手,“徒儿,天机不可泄露!你好好地跟着为师习武就是了。”

…………

第二天晚上,待公孙曦之离开惜墨阁后,公孙羽墨一个鹞子翻身下了床,在梳妆台前化好了妆、又由秀儿帮助换上夜行衣、蒙上黑布,由秀儿送到后门处。公孙羽墨又是一顿嘱咐,让秀儿千万不要忘记在五更时到后门接应自己,开门时轻一点不要弄出声响。

公孙羽墨刚到金记绸缎庄门口,金老先生便从店铺内迎了出来。“徒儿,快跟着师傅,一起去看望你的师叔。”

公孙羽墨扶着金老先生上了一辆蓝色布蓬马车,然后自己也登上马车挤在师傅的身边,马车由东向西出了西城门。

城外官道两边不是良田就是树林,偶尔有一两家也是黑灯进入梦境的农舍从马车旁边闪过,郊外一片寂静。时间不长便刮起了呼呼的大风,肆孽的狂风将马车吹得左摇右晃,又有一两只乌鸦鸣叫着从马车上方飞过,远处又传来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

公孙羽墨感到自己被吓得连头发都竖起来了、身体也是哆嗦不止、嘴唇里也是上牙磕着下牙,不由得将自己的身体向金老先生身旁挤了挤。金老先生将自己的斗篷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又轻轻地搂住她的肩头。

安慰道,“徒儿不用怕,为师在你的身边保准你没事!”

“谢谢师傅!”

…………

马车疾驰向西,一直走了约有两个时辰来到一处山坳之中的天安寺。一位手持火把、身穿竹布道袍的长者立于天安寺门前,当蓝色布蓬马车停住的时候,他急忙走上前掀开布帘,轻声道,“师哥,您辛苦了!请随小弟进去歇歇。”

公孙羽墨跟在金老先生身后,在竹布道袍长者引领下来到寺院后部接待上香香客的休息偏殿。坐定之后,金老先生唤道,“墨儿徒弟,你上前来,为师向你介绍一下你的师叔。”

公孙羽墨双膝跪于金老先生面前垂低着头,“谢师傅引见。”

“道义师弟,这就是我与你提起的要向你学习武功的徒弟公孙羽墨。”尔后,金老先生又对公孙羽墨说道,“徒儿,快拜你道义师叔。”

公孙羽墨抬起头转向师叔方向准备叩拜时,人就像被打了麻醉剂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道义师叔,而师叔也是惊呆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公孙羽墨。

“是你!”

金老先生看着俩人惊讶的神态,故作问道,“道义师弟、墨儿徒弟,看样子,你们俩是认识的!”

索道义看向金老先生,缓缓地说道,“她就是我在来世遇到的心上人。”

“啊!”金老先生装作不知的样子,“墨儿徒弟原来是你来世的心上人?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么巧?”

公孙羽墨却没有这份闲情逸致,她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眼眸里满是愤恨,口吻也是异常的清冷,“你跟我出去,我有话问你。”

索道义随着公孙羽墨来到偏殿外,还未等他站稳,公孙羽墨一巴掌打到他的脸上,随即呵斥道“我请你代我好好照顾、抚养我的女儿,你是怎么做的?你就是这样受人之托吗?”

“墨儿小姐,我是该打,你就是打死我也是应该的。”说罢,索道义跪在地上,眼眸里显现的是深深地歉意,同时也有无可奈何。

“我没有什么与你说的了!就你这样没有道德底线的人也配做师叔?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公孙羽墨看也不再看索道义一眼,转身就要进入偏殿与金老先生告辞。索道义跪着搓了几步抓住公孙羽墨的手,“墨儿小姐,你能再听我说几句,行吗?”

公孙羽墨冷眼看着他,面部依旧是愤懑的表情。“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你觉得你再说什么,我就能原谅你?”

“墨儿小姐,我不是为自己辩护,只是向你陈述一下事实。若你听完后依旧恨我、怨我,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你说,我听着呢!”

“墨儿小姐,那天你没了意识之后,我抱着你来到窗前,想让你最后再看一眼窗外人间美景、想让你最后再呼吸一下人间空气……”

“不料刚刚还是明媚的天空倏然暗了下来,一道道闪电在天空划过、暴雨倾泄而下,窗外湖面泛起蒙蒙的雾气,水天一色,接着闪电扑向湖面与雾气在狂风的作用下形成晶莹、耀眼的水晶体,迅速地向咱们所住的房间窗户飞奔而来……”

公孙羽墨打断索道义的陈述,“这个情况,你不用说了,我自己知道。”

“啊!你知道!”

“对!你说点我不知道的。”

“墨儿小姐,你突然失去了踪影简直把我吓傻了!待我缓过神儿来感到发生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必须向你的父、母亲交待清楚!待我将他们请来,将你离开的情景向他们描述时,你的父、母亲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你父亲就像那次闯到咱们家殴我一样,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阵痛打。”

“他们声称要将我扭送到公安局,告我谋杀他们的女儿……,要不是我事先与韩小姐沟通并请她到现场代我解释,恐怕我已经被你的父、母亲告到公安局,也许我连辩驳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后来呢?”

公孙羽墨此时脸色没有刚才那般愤懑。

“后来,虽然你的父、母亲没有将我扭送到公安局,但说什么也要将咱们的女儿姗姗接走,绝不再让我碰一下他们的外孙女。若是我不答应,他们立刻报警让公安局把我抓起来。”

“墨儿,既然我已经答应你照料姗姗将她抚养长大,我怎么会食言不管她呢?姗姗既是你的女儿,可她也是我的女儿,我如何不想让她围绕在我的膝下?可我拧不过你的父、母亲,我是没有办法!”

“墨儿小姐,我不知你是怎么考虑这件事的,你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谁能相信我说的话?将我送进监狱判决死刑是分分钟的事情。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这么说绝不是为我自己推卸责任,只是想向你阐述当时的情景。”

愤懑终于从公孙羽墨面庞上消失,替代的是丝丝的歉意。“索大哥,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就原谅你!”

“墨儿小姐,你我相识那么长时间,你应该对我的人品有所了解吧?我能做那种背信弃义的事情吗?尤其是受墨儿小姐的委托我不胜荣幸,我怎么敢辜负你的重托。尤其是你是以妻子的身份托付我的,这种荣誉我怎敢随意丢掉?”

听到索道义如此说,再仔细观察他的脸部表情,再联想以前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公孙羽墨相信索大哥没有骗她。

“索大哥,对不起,是我冤枉你了!因为我的事情又让你受到冤屈、再次受到我父亲的殴打,我这里向你表示深深地歉意!也请你原谅父亲爱女心切对你的不恭!”说罢,公孙羽墨将索道义搀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