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是您的女儿,您怎么能这么狠心?您怎么能不考虑女儿的幸福?您怎么能这么不顾女儿的死活?”

“你现在说是我们的女儿了!可你干这种荒唐事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好好想一想你是我们的女儿,不要让我们做父母的蒙羞?你怎么就没有考虑父母亲的感受呢?你顾忌过父母亲的死活吗?现在,你要求父母亲为你考虑,你不觉得你这个要求太过分了吗?”

“爹爹,您就看在女儿是您和妈咪唯一孩子的情分上,可怜、可怜女儿,不要让女儿面对以后无法生育,甚至面对可能因此失去生命这么残酷的事情吧!”

公孙纳德不容置疑地说道,“这不是可怜就能解决了的事!我告诉你,你把孩子做掉后再回家。我可不想看着你整天挺着肚子在我周围转悠,我看着就恶心。如果你不做掉,你就不是我的女儿,我也没有你这个女儿。你看着办吧!”

“爹爹,我刚才已经告诉您了,如果做掉,不光是有可能再也生育不了的问题,还有最重要的是女儿的性命也难保。我可是您和妈咪二十八年来一直非常宠爱、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啊!您真的忍心让女儿就这样失去生命?”姜羽墨哀求着。

“刚才我也说过会为你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绝不会让你出现危险。如果你真的过不了这一关,那也是你的命数!因为从一开始,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让人不齿的路,是你自己将你自己推上了这条不归路!”公孙纳德冷冷地说着,然后头也不回地向房门口走去。

姜羽墨哭泣地喊着,“爹爹,爹爹,您怎么能这么无情!您为什么把面子看得如此重?重到超过女儿的生命!您就不能放下您的面子、尊严,设身处地为女儿着想、体谅一下女儿的难处,给女儿一条活路!”

回答姜羽墨的是公孙纳德重重的摔门声音,此后房间里就是姜羽墨的哭泣声。索道义拿过一条毛巾递给她,“墨儿,先擦擦吧!咱们还是有办法的,你也别太着急!”

说着,他将姜羽墨从地上搀扶起来安顿到床上。“墨儿,都怨我没有注意到你父亲的跟踪,给你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索叔叔,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这不是您的错!您不认识我的父亲,怎么会躲开他的跟踪呢?”

看着索道义被打得满脸是血又有些浮肿的面庞,姜羽墨心道自己这件事办得可真是太不像话了!自己犯的错误却让索叔叔来买单,给他带来这么大的无妄之灾真是对不起他了!多亏索叔叔的性子好,没有与父亲对打,要不然后果还不知道什么样呢?真是难为索叔叔这个好人了。

姜羽墨又连忙爬下床重新跪在地上,“索叔叔,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让您受过了,我代替我父亲向您道歉,请您原谅我父亲对您的无礼,我在这里向您赔罪了。”

索道义忙不迭地将她从地上搀扶到床上,劝慰道,“墨儿,我不要你道歉!现在你怀着身孕,要处处小心,要知道爱护自己的身子。还有,我劝你要理解你父亲的心情,他刚才说若真是过不了这一关也是你的命数,那是他一时糊涂才说出来的气话,不是他的本意。”

“况且每个做父亲的遇到女儿出现这样的问题,都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还请你不要将这么点小事放在心上,精神放松了对腹中的胎儿是有好处的。”

索道义的劝慰并没有打消姜羽墨的心结,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眼帘里流出的是无声的泪。

看着墨儿小姐这样痛苦,索道义心道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还是应该想办法解开墨儿与家庭之间的心疾,才能让墨儿的心情好起来。否则的话,这么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

索道义不禁又劝道,“墨儿,我想,你还是应该到家里再与父、母亲好好聊一聊,他们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不会抛弃你、会给你机会的。”

“我爹爹是个极其要脸面、高傲的人,刚才你也听到他说的了,他不想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如果我再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让他饶恕我还不把他气死,绝对不行。”姜羽墨无奈地回复道。

“要不然我过去和你父、母亲谈谈,说不定能说动你的母亲,她要是接受了,估计你父亲也就接受了。”

“索叔叔,您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一般情况是我妈咪说了算,但遇到大事就是我爹爹说了算了,我这件事能是小事吗?”

“最坏的结果也就这样了,我还是去试试吧,说不定能够有一个好结果呢!”索道义不甘地说道。

“索叔叔,您想试试就去试试吧!”

姜羽墨将自家地址写在一张纸上,然后递给索道义,“这是我家地址,你拿着。我希望您能凯旋而归,不过,希望不大。”

“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当索道义找到姜羽墨家的时候,不禁被眼前别墅面积之大、院内景致之好、建筑之豪华差点晃花了眼睛。

没想到墨儿小姐是这样豪门大户的大家闺秀,自己方方面面如何与她相比,如果说俩人一个是天一个是地真的一点都不过分。唉,自己真是痴心妄想了!可以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多亏先前自己没有告白,否则会难为情死了。

现在,她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也难怪她的父亲发脾气,就是自己这样没有任何地位的人如果遇到自己女儿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看眼前这情形要想说动他们恐怕难了,估计要无功而返。可,既然已经来了,就要厚着脸皮冒着被他辱骂、甚至动粗的危险也要再为墨儿争一争。

索道义敲开了姜羽墨家的大门,随着保姆小红来到客厅。公孙纳德看见索道义刚想发火,见小红站在一旁,连忙说道,“小红,你去买些好菜来,我要和索先生好好喝一盅,好好叙叙旧。”

待小红出去后,公孙纳德阴沉着脸说道,“你到这里干什么来了?这里不欢迎你,你还是出去!要不然我就将你轰出去。”

“纳德,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客人?这也太没有礼数了,这可不是我们公孙家待客之道。索先生,请随便坐吧。”

说话的是站在公孙纳德身旁一位雍容华贵、端庄典雅、皮肤白皙、身材极致、面容像是三四十岁的女人。

这个女人一定是墨儿的母亲了,没想到她的母亲这样年轻、漂亮、有气质。她应该比自己大不少岁,可自己要是与她站在一起,还以为自己是她的叔叔呢!

索道义及时收回自己的遐想,毕恭毕敬地说道,“我是姜羽墨小姐的朋友,想必这位夫人是姜小姐的母亲吧?请允许我叫您一声嫂子。”

“索先生,还是坐下说吧!”

待公孙纳德和姜香梅俩人坐下后,索道义才坐在他们旁边的沙发上。

姜香梅向索道义问道,“看来,索先生是为小女的事情来的,有什么事情请说吧?”

公孙纳德不悦地说道,“索先生,你觉得你有资格过来谈小女的事情吗?”

“纳德,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索先生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这么不尊重他?索先生能够上门拜访,就是我们的客人!我可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然后又对索道义说道,“索先生,我先生最近心情不太好,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你海涵。”

“嫂子,公孙先生这么做也是有他的道理,是我来的唐突了。实在是抱歉!”

公孙纳德回复道,“好啦!客套的话就免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谢谢公孙先生、谢谢嫂子!公孙先生、嫂子,我叨扰你们休息了!现在我想与你们二位谈谈姜小姐现在的情况。”

“我家女儿出什么事了吗?”姜香梅不解地问道。

索道义看向公孙纳德,问道,“看来,公孙先生还没有向嫂子说吧?”

“还没来得及。”

“那我就代替公孙先生说了。”

“嫂子,我说出这件事后,您可千万不要着急。”

“我家女儿能够有什么大事?没关系,你说吧!”

索道义表面上看着轻松,实际上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他不清楚自己说完这件事,墨儿小姐的母亲能否受得了。可不说,自己干嘛来了?不就是想让墨儿小姐的母亲能够说服公孙先生,将墨儿小姐接回家照顾嘛。

他又给自己壮了壮胆字,小声地说道,“姜小姐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她怀孕了……”

“你说什么……”姜香梅用惊讶的眼神看着索道义,她的反应要比索道义想象的沉稳得多。

“我是说姜小姐有身孕了!”

“我们家的女儿怀孕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又看向公孙纳德问道,“纳德,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了?”

公孙纳德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她的问话。

索道义将自己前几天遇到怀有身孕的姜羽墨事情一一向她道来,然后又简单地说了几句自己如何与姜羽墨相识、相帮的事情。

“这么说,索先生也不知道那个男人跑到哪儿去了?”姜香梅问道。

“是的。那个男人情况,姜小姐已经全部交待给公孙先生,估计是找不到他的人了。”

索道义接着说道,“姜小姐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若不是她有坚强的意志、还有深爱和不舍得您们的信念在支撑着她,恐怕您们已经见不到她了。但是,她心里的创伤还没有抹平,还没有从那个痛苦的深渊中走出来。”

“现在,她一人在外,孤苦伶仃,需要您们做父、母亲的给予她爱护、理解、帮助,才能抹平她心中的伤痕、心中的痛。”

姜香梅此时已是梨花带雨,她掏出手帕擦拭着眼角,刚擦干泪珠不觉中又流淌下来。嘴里喃喃地说道,“女儿,你受苦了。若是妈妈早知道你遇到这样的苦难,是绝对不会让你受这么多罪的。”

她又看向索道义,“索先生,你现在就带我去找我的女儿,我要把她接回来好好地伺候她。”

姜香梅说着站起来就要向外走,公孙纳德拦住她的去路,“我已经和宝宝说好了,如果她将肚子里的孩子做掉,我马上把她接回来。”

姜香梅疑惑地向公孙纳德说道,“这是女儿的第一个孩子,若是做掉了会不会影响她以后生育呀?”

公孙纳德冷冷地回复道,“宝宝一个大姑娘未婚生子,孩子的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觉得能这么办事吗?你作为母亲如果真的为女儿着想,就应该过去劝她把肚子里的孩子做掉。不要让我们面对这么不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