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墨感受到了慕容天一作为男人给予女人的那份细心、体贴、无微不至的关心与呵护,她感到不会再有男人能够超越他对自己这样包容、宠爱。她轻轻地抚摸着小腹,这里面的胎儿是他的孩子,孩子应该有父亲的庇护。此刻的她已泪沾衣襟,忘却了慕容天一对她的伤害……
姜羽墨慢慢地合上眼帘,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她的梦里,她梦到与慕容天一走上了婚礼舞台,当慕容向她伸过手为她戴上闪耀着璀璨光芒的钻石戒指的时候,她的另一只手悄悄地摸到小腹,喃喃地,“孩子,你看见了吗?哦!你当然无法看见!但你应该能够听到,这是在妈妈与爸爸的婚礼现场,现在乐队演奏的歌曲是婚礼进行曲……”
…………
待出租车到了慕容家庭院门口广场,出租司机大声呼喊才把沉浸在幸福婚礼梦中的姜羽墨叫醒。她迷迷瞪瞪地从出租车上下来,双眸四处张望还在搜寻着送她与新郎去度蜜月的婚车。直到出租司机跳下车跑到她的面前索要出租车费时,才让姜羽墨彻底地从美梦中清醒过来。
姜羽墨推开庭院大门刚要迈腿进去,倏然感到自己的身上似乎少了点什么。少点什么呢?对了!应该为慕容天一买点有意义的东西,以感谢他对索大哥的慷慨解囊、感谢他对自己的百般呵护。
她返回到门前广场重新打了辆出租车,又向城区方向驶去。
姜羽墨站在平京市最大的百货商场门口,琢磨着为慕容买点什么才好呢?给他买一身西服?可自己不知道他穿多大尺寸的衣服!要不然给他买双皮鞋,……不过听别人曾经说过送鞋相当于送邪,这也太不吉利了,绝对不行!或者为他买副漂亮的眼镜?戴着它真的很酷、很帅气呦!但这个礼太轻了,还是不行……
她想起一个否定一个,又想起一个又否定一个。她愣愣地站了很久,也没有想好到底为慕容天一买些什么才最恰当。唉!没想到给他买点东西却是这么难!还是进去随便转转,也许会发现新大陆呢。
姜羽墨在百货商场里从一层到六层转了好几遍,看着哪个都好,又感觉哪个都不好。她始终没有想好究竟买点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一份心意?二个多小时过去了,姜羽墨累得腰酸腿疼,腹部也有些不适,尤其是穿着高跟鞋的脚更是让她难以承受前脚掌的痛苦。
她找了一个台阶坐下想休息一下,刚坐下没有十秒钟又马上站立起来。她自嘲道,“一个国公府的千金小姐、一个富有家庭的掌上明珠,这种随意坐相也太不成体统了,真是有失淑女行为礼仪。”
姜羽墨又开始漫无目标的在商场里转着……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着买点什么?买点什么?一不留神脚尖踢到台阶上,身子前倾跪倒在地上,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护住小腹。而后又匆忙地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合一放在胸前默默地念叨着,“上苍保佑,千万不要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摔坏了……”
自有了摔倒的危险经历,姜羽墨再也不敢走着想事了。她躲到商场一个角落冥思苦想,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想到一个最佳方案。那就是,女人应该为自己的男人买三样重要的东西,手表、皮带,还有领带。
姜羽墨来到钟表柜台,千挑万选买了一只江诗丹顿 Patrimony男表。而后,又陆续道其他柜台购买了一条狮班奴领带和一条爱马仕(Hermes)皮带。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百货商场,回到慕容天一家庭院大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按照岔路口指向墨阁的指路标志,姜羽墨顺利地回到了她的居所-墨阁。刚一推开房间门她就像甩掉魔鬼似地,立刻把折磨她够呛的筒高到膝盖的高跟鞋甩掉,然后又将黑色皮大衣和紧裹的黑色皮衣、皮裤脱下,换上轻松的便装和绣着荷花的软底拖鞋。
姜羽墨坐在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前的椅子上,边揉着脚边自语道,“唉!女人真是拿自己开心!穿这么高的高跟鞋走这么多的路,这不是折磨自己吗?这是何苦呢!”
她又打开坤包从里面拿出包着钱的白布包放到梳妆台上,然后从购物袋里拿出刚刚购买的手表、领带、皮带,一件一件欣赏着。
这几样东西应该能够代表自己对他深深的谢意和感激的心了,但不知慕容天一是否喜欢?对了!昨天这个时候,他早已窜到自己的闺房里海阔天空地聊这聊那,不轰都不肯走。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如果今晚他能过来就好了,可以将这几样东西交给他,算是代表索大哥对他的谢意,同时也是自己对俩人关系的认可,只待他那边处理好身边女人的事情。若是处理完了,他要是再次求婚,自己应该可以接受他。
可不知,慕容天一这件事情还需要多长时间?希望这个时间不要太长,否则自己的小腹可是有点等不及了。如果他身边依旧有女人不离左右,自己绝不会与他走入婚姻殿堂。不是自己不给他机会,而是他不珍惜自己给他的机会,他再也没有理由将自己圈在这个庭院里。
从这个庭院出去之后不论日子多么艰难,自己都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去找晏波看他能否接受自己……
姜羽墨看了看表、又看向窗外,心里念叨着,“慕容为什么还不来?”
她又从坤包里拿出手机拨打慕容天一的电话,接通后长时间没有人接听,直到听筒内传来电脑合成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她才依依不舍地撂下电话。过了几分钟,姜羽墨又按下慕容的电话号码,依旧是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声音……
估计慕容今晚不会过来了!姜羽墨将手表、领带、皮带在梳妆台上摆好,然后悻悻地来到床榻上和衣而卧。今天她实在是太累了,躺下没有几分钟便进入了梦乡。
姜羽墨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她感到自己睡的很香、很甜。这是她自认识慕容天一以来,在这间墨阁里第一次没有了忐忑不安、第一次这样无拘无束、第一次这样放松、第一次感到幸福满满的……
姜羽墨又一次梦到她与慕容天一举行了婚礼。慕容天一穿着墨色燕尾服站在T台的一端笑盈盈地望着她,公孙纳德挽着身穿白色婚纱的她在婚礼进行曲中,慢慢地走向慕容天一……
当姜羽墨醒来的时候,映入美眸的是慕容天一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他的眼眸红极了好像随时可能破碎而喷发出来将她浸在红色的血液里淹死,他的脸色晦暗带着狰狞。
姜羽墨不解地问道,“慕容,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盯着我?为什么是这么一副杀气腾腾的表情?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
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姜羽墨坐起身来将自己的朱唇向慕容天一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慕容,谢谢你做了这么多让我感动的事情!”然后又撒娇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是不是嫌我出去的时间太长了?让你着急、惦念了?以后我不会出去这么长时间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慕容掏出手帕擦了擦被姜羽墨刚刚吻过的面庞,随手又将手帕扔到地上。
看到慕容天一这一举动,姜羽墨整个人都被惊呆了。慕容天一这是什么意思?原来他是多么想让自己亲吻他,而自己从来没有主动过。就是他想亲吻自己,自己也是能躲避就躲避,从来不给他这个机会。
今天自己主动献吻,他竟然嫌自己脏!是不是发生了自己不知道事情?或者是慕容天一欲擒故纵?一直以来都是他追求自己,今天当自己主动时,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他也算是报仇了。原来自己在他的心里是这样的不堪。不过就是被他抛弃也应该弄明白,自己不能就这么败下阵来。
“慕容,你什么意思?”姜羽墨淡淡地问道。
“不是我有什么意思,而是你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你好好看看这个,这是你干的好事!你这个坏女人!”随后,慕容天一将一张纸片扔到她的脸上,随后纸片又滑落到地上。
姜羽墨拾起纸片定睛细看,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书》,报告结论是:不符合遗传规律。
姜羽墨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你腹中胎儿与我的基因进行的DNA鉴定,证明你腹中的胎儿与我无关,也就是说你肚子里孩子是个孽种。”慕容天一阴沉着脸、眼眸里满是杀气,传来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像似带着千年冰窟里的寒气。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腹中的胎儿怎么会不是慕容天一的呢?这不是开天大的玩笑、滑天下之大稽嘛,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啊!
难道是那个琴爱医院沈若兮做的手脚?对!一定是她干的好事!看来,自己刚开始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她一定是慕容天一的情妇。看到慕容天一那么宠溺自己,特别是自己怀了他的孩子,这个沈若兮肯定嫉妒不得了,她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想办法将自己从慕容天一的身边赶走,以解她的心头之恨。
这个女人怎么与刘冰冰是一路货色,为了钱她们情愿做慕容天一的情妇并且为了保住情妇这个角色,将慕容喜欢的女人赶走,竟然不择手段陷害她人,真是太龌龊了。不过这样也好,离开了慕容天一绝不是什么坏事、而是天大的好事。但,还不能让慕容天一这么有恃无恐地侮辱自己、践踏自己的人格和尊严。
“慕容,既然你怀疑我腹中的胎儿不是你的孩子,你想去做亲子鉴定,你完全可以明确地告诉我。若我同意,咱们可以一起去做亲子鉴定。你偷偷摸摸地干这种事,有意思吗?”姜羽墨气愤地说道。
“现在,你再追究是否需要经过你同意才能做鉴定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既然,你这么不要脸,不仅与其他男人有染还怀了他们的孽种,我就是一脚把这个孽种踹出来,也解不了我心头之恨。不过,看在我是你第一个男人的份上,我可以不对你腹中的胎儿下手。”
“但,我对你的人品、道德失望至极!现在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也对你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立刻,不要停留一秒钟,从这里给我滚出去。”慕容天一咬牙切齿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