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墨的心猛地激灵一下,晏波怎么又来了?慕容天一现在就在这里,如果让他看到亲吻自己的男人又过来探班,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往下的情形是什么样子,那就是慕容天一一定会百般报复晏波。这个让人无法接受的后果绝对不可以出现!

她连连向申晏波使出眼神,意思是你赶快离开这里。而申晏波并没有明白姜羽墨的意思,还痴情地向她挥手……

此时姜羽墨的内心焦急万分,面部表情自然与她饰演的曹美人的要求南辕北辙。

李导演见状立刻喊停,然后斥责道,“曹美人,你在那叽咕眼睛干嘛?那是你应该有的的表情吗?恩靖是你的恋人,而你们相遇却不能相见、更不能在一起,你的表情应该是什么样不清楚吗?你要用饱含着无限深情而又无可奈何的一双婆娑泪眼看向恩靖……”

姜羽墨面颊立刻泛着红色,虔诚地说道,“实在对不起!我一时没有集中精神……”

站在李导演身旁的慕容天一从监视器里看到姜羽墨的表演分神,警觉地顺着她的眼神方向看过去。

呦呵!这个与姜羽墨有不清不楚关系的男人竟然跟到这儿了!顿时一股妒火从慕容天一心中升起,脸色立刻黑了下来。他暗暗地骂道,“你这个色胆包天的东西,竟敢亲吻我的女人!还把我的女人肚子弄大了!你可真是不知死活,就等着下地狱吧!”

慕容天一向一旁的王其言附耳道,“老王,先将场边那个干扰姜小姐演戏的男人赶走!”

片场外,申晏波与王其言一直僵持不下,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

片场内,曹美人担心、害怕,致使她的表演不断地出现错误,气得李明矾导演大声喊着,“停了!停了!”

李明矾来到曹美人的身边关切地问道,“姜小姐,今天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与往日的表演差距那么大?是不是有心事?若因为受这个影响进入不了角色就先休息一下,待你的心态平和了再拍摄也不迟。”

姜羽墨为自己的失态后悔不已,她又是道歉、又是保证,“对不起!李导演,我一定集中精力,不会再出错了。这场戏,我在下面已经琢磨很久了,我有信心表演好。”

她又看向申晏波的方向,晏波,不是和你说好不再往来了吗?你为什么不听劝呢?你怎么就不能体谅自己的苦衷呢?

姜羽墨真的想立刻跑过去劝晏波离开,可又怕慕容天一起疑心,认为自己与这个男人还有交往。如果被他认定岂不是害了晏波?还是装作一般的关系吧。晏波得不到自己的回应,自然会离开的。

此后的姜羽墨再也没有受到片场外的影响,稳稳当当、顺顺利利、精彩绝伦地完成了该段剧情的表演。停机后,姜羽墨急忙跑到李明矾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李导演,非常抱歉!耽误您的时间了。谢谢您给我机会,也谢谢您对我的信任!”

李明矾向她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姜小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块演戏的好坯子!”

姜羽墨被李明矾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立刻泛着红霞,羞怯地答道,“谢谢李导演鼓励。”

“姜小姐,我知道刚才场外的一些情况影响了你的表演,所以,我能理解你出现的问题。但我也要提醒你,片场这么多人都在为你服务,因为你自己的情绪受到影响不断地出现错误,影响拍摄就是对他人劳动的不尊重。我想,姜小姐是明白人,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李明矾又适宜地对她进行了点拨。

姜羽墨媚*眼生津、上翘的睫毛上挂着沉甸甸的泪珠,“李导演,我一定记住您的忠告!我以后会加倍小心!”

片场外,申晏波见姜羽墨已结束了拍摄工作,也不再与王其言理论,甩开他向姜羽墨方向跑过来,边跑边向她招手,喊着,“羽墨,打你电话一直不通,我有点不放心……”

远处的慕容天一看到这个男人如此接近自己的女人,早已是恨意难消,他紧紧地攥住一双大手,骨头节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如果这个时候谁要是被他攥在手里,骨头一定会被捏碎的。

慕容天一将身边的一个黑衣人招呼到自己的跟前,向他耳语了几句,那个黑衣人瞬间便没了踪影。

申晏波跑到姜羽墨面前本能地去拉她的手,姜羽墨下意识地向慕容天一方向望去,他那阴鸷的眸光几乎可以将她杀死好几遍。姜羽墨被吓得小心脏不停地乱跳,慌忙缩回手又藏在身后。

申晏波的手悬在半空,脸部表情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找到应对办法,将手变为梳子状拢了拢头发。

然后关切地问道,“羽墨,最近你很忙吗?为什么连电话也关机了?”

“申先生,请你不要再打扰我!此前我已与你说的非常清楚,我们之间已经完结了!你为什么不听还要过来?今天我再明确地告知你,今生今世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个心吧!好啦!我累了一天了,该回去休息了!”

姜羽墨的心在哭泣、在流血,而她的脸庞上丝毫看不出她的哀伤、她的痛苦。她想用这种疏离的方式不让慕容天一猜忌,从而保护晏波不受到任何伤害。同时也因为自己无法给他爱情,就不要给他留有希望让他徒增痛苦。也许时间能够改变一切,他会慢慢地将自己忘记,而新的恋情也会悄悄地走入他的心房,比自己好千万倍的姑娘一定会出现。

姜羽墨转身就走、连头也不曾回过一下。对于热切希冀与姜羽墨恢复关系的申晏波来讲,她的无情让他痛苦万分、万念俱灰。

羽墨,直到今日你也没有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为什么如此冷酷、为什么如此无情?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没有爱情吗?为什么这样没有感情的女人都让自己一个人遇到了?苍天吶,你不公平……

申晏波呐喊的苍天吶,你不公平的话音刚刚落下,倾盆大雨便倾泄而下,只消一秒钟的功夫就将人从头到脚浇透。

像落汤鸡一样的申晏波,神情呆滞,好似灵魂被掏空了一样,没有目的、没有希望地在雨中、在高低不平的泥泞中,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走着。突然,从他背后窜出几个黑影,拿着大棒狠狠地向他头部砸去,申晏波眸前一黑栽倒在雨水里……

每天,姜羽墨被慕容天一押着,从饭店到片场、从片场回饭店,若不是她全身心地投入到拍摄工作中,恐怕精神早已崩溃了。但,什么事情就怕时间过长。一连若干天,回到饭店客房的姜羽墨都是孤身一人面壁高墙、玻璃。

彷徨、苦闷、压抑、无助、思念,就要摧垮了她的意志,她的身体也慢慢地垮了下来。

一天晚上,姜羽墨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饭店客房,进门后立即倒在床上和衣而睡。后半夜胃部一阵阵疼痛将她弄醒,她按住胃部挣扎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写字台前拉开抽屉拿出一片药放在嘴里,刚要用水送下去又将药片从嘴里拿出来。

此时吃药会不会影响胎儿?还是忍一忍吧!

缱绻在床上还没有几分钟,姜羽墨又感到一阵恶心、干噎,急忙跑到卫生间里呕吐了好一会儿。

看着镜中的自己,姜羽墨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唏嘘着,“孩子,你可否知道妈妈现在所受的煎熬?你那没有天良的父亲百般摧残妈妈、折磨妈妈!妈妈现在就像犯人一样没有了自由?甚至连姥姥、姥爷的声音,妈妈都没有权利听到。”

“本来想着你的父亲收走了妈妈的手机,房间里还有座机也可以与你的姥姥、姥爷通话。没想到的是这个电话机只是一个摆设,你那狠心的爹早已让饭店掐断了。而且没有他的同意,不允许重新接通。”

“妈妈现在就像活在人间地狱,度日如年。孩子!若没有你的陪伴,妈妈可能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姜羽墨扶着墙壁缓缓地走到窗前,眺望着家乡的方向,不知何时眼帘里满是充盈的泪水。

妈咪、爹爹,女儿想念您们!现在,女儿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身陷禁锢!意志快要被摧垮了!您们能伸出手帮助女儿一把吗?

妈咪、爹爹,女儿还有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个秘密让女儿没有脸面见您们。妈咪、爹爹,是女儿对不起您们!是女儿让您们受辱了!

又是一阵干咳,姜羽墨感到浑身炽热、昏昏沉沉。她又扶着桌椅板凳,所有能扶的、能靠的她全部当作支撑自己身体的扶手,慢慢地回到床边。

姜羽墨躺在饭店客房宽大的床上,盖着用金丝线缝制的丝绸被子,嘴边翻着干枯的唇皮、眼窝有点塌陷,原来浓密的青丝,好似枯萎的玉米须。若不是她胸部一呼一吸带着丝绸被子浮起、下落,真的让人以为躺在这里的是一个仿真人玩具。

每天早晨六点三十分姜羽墨便会来到一层餐厅用早餐,今天已过了八点慕容天一还没有看见她的身影,急忙将电话打到姜羽墨门前的看管人。看管人向他信誓旦旦地保证,姜羽墨绝对不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地从房间里溜走。

难道,墨儿要罢工?这还了得!看来,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恐怕她会干出比罢工还要让人无法忍受的事情。

慕容天一急匆匆来到客房门前,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姜羽墨依然熟睡在床上。

气不打一处来的慕容天一,两步便跨到姜羽墨的床前,照着她的臀*部狠狠地踹了两脚。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又踢了几脚,姜羽墨依然像睡着了一般。

突然,一种惊悚的感觉窜入慕容天一的脑海里,"她不会想不开了吧?"

慕容天一慌忙转到床头将手放在姜羽墨那小巧的鼻翼下,气息异常灼热。他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几乎可以将他的手脱下一层皮。此刻,慕容天一再也没有了愤懑,他急忙掀开姜羽墨身上的丝绸被子,一个横抱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迅速跑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