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姜羽墨反应过来,刘菲菲已爬到她的面前跪在地上,一边额头点地一边告饶,“姜小姐,对不起!没想到我摔了一个跟头连带着你也遭了殃,实在是对不起!还请姜小姐你大人大量,原谅我的过失!”

然后又劝道,“姜小姐,你赶快与我一起回化妆间,我马上为你清洗干净,重新给你化妆、重新给你换衣服。请你放心,不会耽误你拍摄的……”

看着姜羽墨脸上、衣服粘着的菜叶和淌下来的菜汤,怒不可遏的慕容天一一脚将刘菲菲踹倒,怒骂道,“你这个蠢妇,连个盒饭都拿不住,你还能干什么?马上收拾你的东西,滚蛋!”

然后又对王其言喊道,“老王,给她结账,让她走人!”

遇到这种事情姜羽墨心中自然不高兴,但她不想因为这件事而砸了一个人的饭碗。现在找一个工作该有多难,她是知道的。

姜羽墨一边抹着脸上黏糊糊的菜汤、菜叶,一边对慕容说道,“慕容,你别发那么大火儿!谁都有失误的时候。她也是不小心,还是原谅她吧?”

慕容天一依旧怒发冲冠,眼睛喷出的怒火像要把谁给烧死似的。他向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的刘菲菲厉声呵斥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小心,还是故意所为?”

刘菲菲又跪向慕容天一方向,连连在地上磕着响头。“老板,我哪敢故意呀!现在工作这么难找,我能有机会端到这么好的饭碗是多么的不容易。我要做的工作就是尽心尽力地为姜小姐服务好,哪儿还敢对姜小姐不敬向她身上扔饭盒?您就是再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这么做!”接着又是一阵响头。

看着额头已经红肿的刘菲菲,姜羽墨不忍她这样惩罚自己便将她搀起来。劝慰道,“刘小姐,既然你知道错了,以后多加注意就可以了!你也不要再磕了,如果磕坏了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姜羽墨回到慕容身边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慕容,我替她向你求个情,再给她一次机会,行不行?”

“不行!这个蠢妇也太气人了!”

姜羽墨依旧小声说道,“慕容,看你这个架势,是不打算给我面子了,是吧?我的话在你这里就这么没有分量?”

慕容天一做这件事的本身就是做给姜羽墨看的,姜羽墨现在的话明显承认了与自己之间的关系,而且是在显示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真是一个意外收获,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顺水推舟了。

“墨儿,我怎么会不给你面子呢?我是看这个蠢妇这副德性就生气。”慕容天一又掏出手帕帮助姜羽墨擦了擦面颊,说道,“你这个样子让我很是心疼!我太想狠狠地惩罚她了,但你的话在我这里就是圣旨,我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

然后他又对刘菲菲说道,“看在姜小姐的面子上,这次饶了你。要是你下次再不尽心地伺候姜小姐,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不敬业应该受的惩治!”

刘菲菲又复跪在慕容天一面前额头连连磕地,“我知道错了!谢谢老板给我这次机会。”然后转向姜羽墨方向又是磕了一顿响头,姜羽墨连忙弯下腰扶她起来。“你别这样,好吗?我可受不了这么大礼,你这不是要折我的寿吗?”

慕容天一呵斥道,“你这个蠢女人,还不赶快给姜小姐洗洗、换衣服、重新化妆,还在这磨叽什么呢?”

“谢谢老板,谢谢姜小姐!我真是三生有幸遇到这么好的老板、这么好的姜小姐,下辈子就是当牛、做马,我也要到你们身边伺候你们。”刘菲菲又深深地鞠了几个躬。

“别罗嗦了,快去!”慕容天一依旧忿忿不平的样子。

待姜羽墨在刘菲菲陪同下离开以后,慕容天一也没了兴致,悻悻地离开了片场。在竖店镇上用完午饭,回到镇上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饭店,躺在总统套卧室里宽大的水床上,没有一会儿的功夫便鼾声四起。

晚上,随着导演陶哲文一声令下,爱晚亭内姜羽墨扮演的曹美人与九王恩靖,在孝文王恩宗的威逼之下,拉开了一场生离死别、哀怨凄美的画卷。

在曹美人进入爱晚亭之前,孝文王亲手交给曹美人一小瓶用红丝绸盖着瓶盖的白色小瓷瓶。他的脸上的表情极其阴鸷晦涩,声音异常清冷。

“心仪,你要清楚后果。现在恩靖就在里面,你进去再出来只能是一个人。究竟怎么办,随你心性。但我希望出来的人是你,你还是我初次见到的那个清纯的心仪姑娘!”说完,孝文王便头也不回地回到养心殿。

曹美人看着手里的小瓷瓶,恩靖就要被这个瓶子里的东西害死了。想着是这么残忍的事情,不禁潸然泪下。恩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竟置你的亲弟弟于死地。

姜羽墨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迈上亭台台阶。她感到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沉重,沉重得几乎迈不开步……

曹美人想让时间再长一点、再长一点,长的足可以让他们走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可以走到世界的尽头。可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足下的台阶终究还是走完了,她慢慢地推开爱晚亭厚重的大门。

爱晚亭内,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而他却要在瞬间倒在自己的脚下,自己怎么能舍得?怎么能眼看着他离自己而去?曹美人关上厚重的大门,扑在恩靖的胸前,泪珠是那么不争气地一个劲地淌了下来。

“心仪,你不要这么难过!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的心实在是太疼了。”恩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眼泪,没有让它流下来。

他劝说道,“心仪,来,坐下!我这次去边疆戍边,不知多久才能与你再相见?今天你我二人有幸在一起,我们喝一点小酒为今天这难得的机会助一下兴。”

“我来吧!”

曹美人站起来走到放着酒坛的香案边,背对着恩靖将小瓶内的鹤顶红毒药倒入一个酒杯内,然后搬起酒坛分别向两个酒杯内倒满了白酒。转过身将那杯只有白酒的酒杯递给恩靖,自己拿着那杯装有鹤顶红的酒杯。

曹美人举杯向恩靖道,“我心随君远行,当君思念我的时候,请君遥望一下天空……”,随后,她拉着恩靖的手信步来到窗前,推开窗户指着北面那颗最亮的星星,“最北面的那颗亮星星就是我。我在那里时时刻刻都在望着君、不离不弃,我愿君能早日归朝……”

曹美人哽咽着,眼睛红红的,眼圈里闪耀着珍珠般的泪花。

恩靖将曹心仪拥在自己的怀里,又攥住她拿酒杯的手顺势将酒杯拿在自己的手里,然后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唇瓣。喃喃地说道,“心仪,别让这杯酒洒了,我先替你拿着吧!”

曹心仪与恩靖俩人亲吻着、缠*绵着,唇吻的时间长长的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俩人也没有要分开的意思,此时此刻俩人像似要将这一生的吻爱都要享受完了。

当曹心仪从恩靖手里拿过酒杯的时候,这杯酒已不是那一杯,而她却是全然不知。

恩靖与曹心仪分开的瞬间,眼眸落在她的面庞上竟愣住了……,一种惊骇的神色染上他的面颊……

曹心仪心里疑惑地看着恩靖,这眼神不对呀!但,又不好意思问。只能继续与他表演下去,她用一汪清澈的美眸情深地看着恩靖……,俩人就这样对视着,长时间地呆愣在那里……

坐在监视器前的陶哲文急的大喊,“恩靖,你干嘛呢,发什么呆呀?”

恩靖依旧一副凝重的神色目不转睛地看着曹心仪。陶哲文见恩靖仍没有任何反应,便用手提扩音器大喊,“停停停!”

他疾跑几步来到恩靖和曹美人的跟前,向恩靖与曹美人问道,“你们俩个是怎么表演的?刚开始互相深情地注视着那个表情很好,痴情地可以让人心碎,可也不能一直不移开视线呀。你们相互不舍地注视一会儿,然后喝交杯酒,随后恩靖慢慢地倒在曹美人的怀里……”

恩靖这才醒过闷儿来,他指着曹美人的脸庞对陶哲文道,“陶导演,你看看,曹美人的脸是怎么了?我被她惊呆了!”

陶哲文转目看向曹美人时,也是一脸的惊愕。

姜羽墨见陶哲文也是好似撞到鬼似的一副惊愕不已的样子,心道自己的脸怎么会让他们如此恐怖。难道,不成摸样了?

好半天儿陶哲文才从惊悸中摆脱出来,他对恩靖和曹美人说道,“好了,今天的戏先拍到这里。你们俩明天的戏看情况再决定是否继续。然后他又附在姜羽墨的耳边小声道,“姜小姐,一会儿你回到化妆间赶快换衣服,我陪你到医院。”

“陶导演,你快告诉我,我的脸怎么了?是不是很难看?”

见陶哲文沉默不语,她焦急地问道,“你倒是说话呀!”

这么一个漂亮女人就这样娇颜尽失了!刘冰冰,你的心可真够狠的!你怎么就不能放过她呢?

陶哲文痛苦地闭上双眸,他的心就像被千刀万剐似的难受。虽说,这次自己没有参与整治姜羽墨的行动,但自己曾经几次参与整治这个娇美女人的阴谋活动,让这个可怜的女人受尽了折磨,也实在不是一个真正男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