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九门提督刘大人就已经跪倒在楚皇面前,“参见陛下,不知皇上召见下官有何吩咐!”
“朕听闻,民众不肯服从徭役,纷纷反抗是吗?”
刘大人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应答呢?!
“不用为难,照实说就是了。”楚皇似乎很大度的样子。
“回皇上的话,确实遭到了百姓的抗议,他们都扬言不怕死,就是不服从徭役。”
“哦?那你是如何处理的?”楚皇立即黑了脸。
“下官一切遵照黄榜上的指示,不服从皇命着,杀无赦!”
“他们既然都不怕死,杀了有什么用,倒还遂了他们的心愿,再者,人都死光了,谁来为朕修建皇宫。”楚皇装作漫不经心地对九门提督说着。
“那……”九门提督也不是傻子,自然之道皇上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只是装作糊涂,等楚皇自己提出来。
“朕想着,这群百姓应当是不知道什么叫天威,也不知道,触怒龙颜,是个怎样样的下场,死并不可怕,要立威,自然是要他们害怕,既然不怕死,那边让他们生不如死。”楚皇虽然此事是笑着的,但是九门提督只觉得脑后一股凉气蹿上心头。
“不知陛下想如何震慑他们?”九门提督心里也是万分不愿去做这个事,毕竟自己也是百姓出身,自然也知道楚皇残暴对百姓是多大的苦楚。
“酷刑加身!而且对违抗者施加酷刑的时候,一定要让所有百姓围观!若是连酷刑都不怕,那便不动他,让他的骨肉至亲替他受刑,我看他到时候,是屈服,还是继续硬气,明白了吗?”
九门提督此时心里也只想大喊一句:暴君!可他忍住了,若是此刻他爆发,便是用他与他的骨肉作榜样,给天下的百姓看,他是有良知,可是他……也不敢用自己全家的性命来对抗楚皇。
于是九门提督也只能压下所有暴怒,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恭敬,“不知陛下准备用何种刑法?”
“容朕想想,何种刑法让人最生不如此呢?”楚皇把玩着手里的玉如意,轻敲着自己的小腿,“这样吧,男子就施以凌迟之邢,或者五马分尸,女子就用木马行刑,而且要让她游街示众,小孩的话,不如就让人烹煮了,如此,寡人就不信,还没有人愿意服徭役。”
楚皇笑得开心,没有注意到下面九门提督的手已经爆出了青筋,如此昏君,竟然比流寇敌军还要歹毒!大楚有此国君!国之将亡啊!
“下官!领命!”九门提督实在不想再面对这样一个人,于是匆匆喊了一声领命,就想退下,谁料楚皇还不肯放过他,又对他说了一句,“朕料想,你应当还是会秉公执法的吧。”
不肯,又能如何……以身试法吗?九门提督只觉得全身的气力都被抽干了,只能闭眼抱拳,“末将领旨!”
九门提督跨出宫门的一瞬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只觉得空中的乌云似乎都带着一些血腥气,这皇城,怕是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老子就不去!要杀就杀!老子就是不去服徭役!”一声声大汗的壮汉,不就是那天在码头慷慨程词的人吗,现下正被一众官兵压着,手脚上都带着镣铐,正往菜市场走呢。
后面一个形容猥琐的小兵跟在后面大声吆喝着:“皇上有命!所有人等,必须到场观看行刑过程,违者,与此人同罪同罚!”
这一声吆喝,吓得其他人,都只能跟着队伍,慢慢移动到菜市口,很多人眼里都是不忍直视的表情,可是又不得不看,毕竟都是百姓的心理,畏惧朝廷,畏惧官兵。
壮汉被捆绑在菜市口的柱子上,还在不停叫骂:“格老子的,要杀就杀,老子不怕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帮那个大楚皇帝!”
在旁边,一个绑着红头巾的光膀子壮汉正在磨刀,奇怪的是,他磨得不是砍头的大刀,而是极为轻薄的一把匕首。
下面的人一时有些不解,不是砍头吗?看到底下百姓疑惑的目光,坐在座位上官吏才开口:“皇上有令,若是遇到不怕死的,就处以极刑,若是连极刑都不怕的,就拿其家人在其面前执行,这就是违背皇命的下场,你们可听懂了?”
后半句话尤如平地惊雷,炸醒了一群人,“什么……要用亲人……”
“没错,就是该人的骨肉至亲!”
“什么!”官吏加上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官吏悠悠地走到壮汉面前“我看你就是那连极刑都不怕的吧,那本官又何必在你身上浪费时间,来人!将他的妻儿带上来!”
壮汉一直面不改色的脸此时如同死灰,“狗官!要杀要剐冲着我来!不要动我的妻儿!”
“哼!你以为这事你说了算,整个天下听得可都是楚皇的命令,押上来!”
不多时,汉子的妻儿便出现在刑场上,妇人抱进了怀里的小儿,哭得极为凄惨。
“放开她们!别动她们!”
“现在才说这话迟了,谁让你偏要和皇上作对,行刑!”
官吏一声令下,立刻有人当众脱了妇女的衣裳,让其赤身裸体坐在刑拘木马上,一时捅得肠断肚烂,小儿啼哭,女子惨叫,男子目眦尽裂,底下人们倒吸气的声音充满了整个刑场,“带下去游街示众!”
官吏又走到男子面前,“妻子没有了,总不想儿子也没有吧?”随后,官吏又走到刑场前面,当着众人指了指中间的一大口汤锅,“看见没有,你们的亲人就会这样,女子木马之邢,游街示众,小儿烹煮之邢,若是你们硬气,要拉着你们家人硬气就是这下场,劝你们还是早早遵从皇命,自己去服徭役,也免得拖累家人。”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这儿子你还要不要,还是一家三口今日全部到黄泉相聚。”官吏低下头笑着问汉子,汉子只低着头不说话,官吏面色一冷,“来人,丢下去!”
立刻就有人举起孩子,作势要丢到锅里去。
“我去……”就在此时,大家听到非常微弱的一声。
“什么?”官吏笑着挥手让人放下孩子,走近汉子。
“我说……我去!”最后两个字是吼出来的,让所有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好,好,好。”官吏拍着手连说三个好字,“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希望你们下面这些人引以为戒,放人!”
一场闹剧才这么结束了,寒风中,汉子抱着孩子,看着丢在地上的妻子尸体,眼角默默留下了一行眼泪。楚皇!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