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找到一半,就被人认为是作死的人,便连忙把他给拽了上来,还报了警。
当地的警察是认识他的,不理解平时横霸街头的黑社会老大竟然会去寻死。
片警自然不敢惹怒王涛,假惺惺的劝说了几句就离开了,生怕会惹祸上身。
于是王涛就这么找了三天三夜,任凭江水泡着自己的身体,冰冷又刺骨,最后他实在没有办法,才找到了我。
“我真的找不到她了,她不是说想看到我失去她的神情吗?她做到了,她现在总该满意了吧!”他突然咆哮起来,狠戾的样子倒是把旁边散步的病人吓了一跳。
他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仿佛已经走上了绝路。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能没有她!”他暴躁的抓着自己的脑袋,甚至还抓下了一撮的发丝。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淡淡的看着前方,“你应该早就明白的,被关了这么多年的他,早就被你伤透了心,她逃出来找你的时候,明明是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而你推开了她。”
王涛没了声音,双手掩着面,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出来一个小时了,便转头对他说道:“该告诉的我都跟你说了,如果连你都找不到她,我也无能无力。”
我起身,眼前突然经过一个瘦弱的女子,正被某个男子搀扶着学走路,发尾的淡淡香味毫无征兆的钻进了鼻尖。
与米粒身上的气息完全的吻合了。
我猛地一震,想起了她最后睡去之前的呢喃,有些释然的对王涛笑笑,“你想知道睡过去之前,她对我说了什么吗?”
王涛骤然放下了手,双眼通红的看着我,“她说什么了?”
那对男女还在附近,女孩虽然走不好,但脸上还是笑呵呵的,还被男孩刮了一下鼻子。
“虽然她恨你,但是大多时候她又是爱你的,所以比起恨,爱占了大多数,所以她说,她还是很爱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她最终还是安安静静的走了,数天后,她的尸体从另一条江被打捞上来,已经完全没了她自己的模样,要不是王涛接到消息去认领,或许谁也不知道这个悲情的女子到底是谁。
我也是听说来的,说王涛因此一蹶不起,还有人说他得了抑郁症,各样的说法都有,传播小道消息的人还有些得意,看到曾经呼风唤雨的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我提了一袋的水果推开病房的门,里面的人安静的坐在病床上,修长的手指翻阅着报纸,听到动静之后,便抬头看了过来。
“你去了四十五分钟,一共迟了十五分钟。”他把报纸扔在一边,有些酸意。
我笑嘻嘻的把水果放在他的怀里,“因为为了买你喜欢的山竹,我排了十五分钟的队啊。”
蒋海潮是从那天我被王涛叫出去之后醒的,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睁开了眼睛,正茫然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而我也没来得及看见他眼里的通红,激动的转身去喊了医生。
“我守了你那么多天,为什么却在我离开的时候醒了。”我把剥好的山竹递给他,发现手上已经沾上了一片紫色的汁液。
我缩回手想要去洗时,他便直接拉了过去,从旁边抽了湿巾出来给我细细的擦了起来。
“其实你跟我说话我都听得到,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睁不开眼睛,动不了身体。我努力的想要醒来,可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听到你离开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要是再不赶紧抓住你……”他顿了顿,把纸巾扔进了垃圾桶。
而我的手也被擦得干干净净,连指甲边的汁液也被擦得很干净。
我托着腮帮子看他,笑眯眯的问:“继续说啊,不抓住我什么?”
“怕自己再不醒过来,你就真的会生气,真的要离开了。”他淡淡的说着,抬眸的那一瞬间,眼底竟然有些悲伤。
什么时候,蒋海潮也开始有这么一面了?是因为我们总是这样分分离离的太多,还是因为这次王涛带来的打击太大?
我笑着摆手,伸手抱住了他,“你想多了!”
“也是,你要是敢逃,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蒋海潮恢复往常的模样,霸道的睨我一眼。
果然温情不过一分钟,我挣扎着要逃出他的怀抱,却被他用力的按着,“不许挣扎。”
“你怎么这么蛮横?”我不服的叫道。
他笑着勾了勾嘴角,理所当然的说:“我好像一直都是这么蛮横的吧?难道你还不习惯吗?”
“你!”我被噎得哑口无言,只能小声嘀咕,“你总是说自己是有理的。”
他见我偃旗息鼓的模样,得意的笑了笑,“当然了。”
我也不歪与他继续争执,把刚才在路上听到的小道消息讲给他听,“王涛喜欢的人死了,他好像变了个似的,已经在家躺了好多天了。”
他来了兴致,“上次他跑出去也是因为那个女人?”
我点点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开始讲起那件事的来龙去脉,末了,还补充了一句:“你说人都是会变的吗?王涛可以把她护在手心当宝贝,也可以舍得把她一个人放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人心,真的这么容易变吗?”
蒋海潮一边把弄着我的头发,一边沉默的听着,直到我问他,他才漫不经心的说:“人一旦有了欲望,人心发生变化就不足为奇了,人爬得越高,想要的东西自然就会变得多起来。他抛下自己曾经的女人,不就是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吗?”
我听得很有感触,便爬起来急切的问他:“那你呢?你想要的是什么东西?如果以后你走得更远更高了,想要的东西也会发生变化是吗?”
“你问题好多。”他睨我一眼,继续去看之前的那张报纸。
我下一把放在自己身后,逼问他:“你说啊,你想要的是什么?以后想要的又是什么?你该不会也和王涛一样把我关进某个不见天日的房间,然后去找别的女人左拥右抱吧!”
房间里还有着我的大叫时的回音,我怔怔的看着他变化的脸色,心想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的时候,他突然把我往下一拽,然后欺身压了过来。
“是不是太久欠收拾,皮痒了?”他挑眉。
“不、不是,我就随口一说。”我干笑着。
他继续勾着嘴角,“哦?随口?那你现在也随口说一个?”
果然拿他没有办法,我打着哈哈,捂着自己的嘴,表示再也不说了。
他这才没和我继续纠缠下去,把我的手从嘴上拿下来,“不要阻碍我行动。”
“什么?”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俯身向下,就在两千嘴唇贴在一起的时候又停了下来,蛊惑着说:“我说,你准备准备,我要对你行动了。”
“你你你、你干什么?你还是病人?而且我们还在医院?”我连忙大叫,把手护着自己。
他看我这么自我防护,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么自我防范干什么?怕我?还是我会弄疼你?”
他继续这么挑衅着,说话时上下滑动的喉结就在我眼前移动,磁性的声音更是从喉咙传到耳里,我羞赧的用力推他一把,“流氓!”
就在我说完的那一刻,他便直接把吻印了下来,蛮横的撬开我的牙关,然后不停地深入。
我又羞又气,可又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这么半推半就……
“蒋总!啊啊!我什么都没看见!”
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又更加用力的被关上,全程不到十秒钟,而陈仓仓皇的声音还回荡在房间里。
蒋海潮被惹得顿时没了兴致,瞪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他来的可真是时候。”
我忍不住发笑,“嗯,的确很是时候。”
等我出去的时候陈仓还在门口焦急来回走动,一看到我从里面走出来,马上警觉了起来,先是站直了身体,给了我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对不起!我真是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
大概是他的声音太大,连里面的蒋海潮都听到了,在我说话之前,他便打开了门,冷冷的说道:“闭嘴,给我进来。”
陈仓很是心虚,紧紧的拽着拳头,额头上竟然还冒起了冷汗。
的确,蒋海潮可不是那么容易放过人的。
唐莫安被护士带去做完检查回来,看到我站在过道上,忍不住好奇的拍了拍我,“姐,你怎么站在这里?还有,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他身边的护士也好奇的看了我一眼,非常有职业习惯的问我:“唐莫安姐姐,你是发烧了吗?要不要我给你量一下体温?”
“我?”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好意思的说:“大概,大概是太热了吧……”
我可不想告诉别人自己是被自己老公按着强吻才导致的脸红,我用力的捂着自己的脸,连忙扯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