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总……”吴芳芳一听到秦观止要起诉乔杉,整个人就急了,也忘了顾忌自己豪门贵妇的形象,身体往前一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扯着秦观止的衣服就开始求饶。

“秦总,杉杉还是个孩子啊,我求求你……网开一面,她现在人已经在手术室了,您还要怎么样了……”吴芳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声可怜。

但吴芳芳心里却没有表面上表现的这么脆弱,她一跪要是能跪女儿一生平安夜没有什么不可以。

可是乔杉要是被秦观止这么一起诉,那乔杉的名声就毁了,以后她就不能继续在这个圈子混下去了,更不用说找一个可靠的人家了。

所以,吴芳芳无所不用其极的表现出了一个泼妇的形象。

唐宋简直对吴芳芳的所作所为叹为观止,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的这位舅妈能做出这种事情,说打人就打人,说哭就哭,还一言不合就下跪。

她真的是开了眼了。

“舅舅……您还是把舅妈拉起来吧,太……”实在是太难看了!

“芳芳,你起来,我们有什么,私底下好好说,你这幅样子是要做什么嘛,快点起来!”乔涵秋生意渐渐的做大了,也是要脸的人,他可以仗着是唐宋的舅舅对秦观止说两句不好听的。

但要真的和秦观止斗,他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资本!

没想到吴芳芳不但没松手,反而越抓越紧,要不是秦观止皮带系的紧,能生生把他的裤子拽下来。

秦观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笔直裤腿上的手,额上的青筋隐隐凸起,咬牙道,“乔太太,请自重,我是唐宋的老公,作为一个长辈,你这样扒着我的裤腿有些不合适吧?”

这话没有一个脏字,却如同在乔涵秋的脸上抽了一巴掌似的,此时,他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拉着吴芳芳就走。

“你松手,松手啊……秦总,求求你……不要告我们杉杉啊……”

吴芳芳被乔涵秋扯着,却还侧着半边身子在求饶。

直到他们走了很久,走廊里仿佛还有吴芳芳的声音。

唐宋糟心的叹了一声,对秦观止说,“抱歉,我没想到是这样!”

就算她和乔家的关系再差,那些人终究是她的亲戚。

“跟你没关系!”秦观止脸色依旧难看,二话不说就推着唐宋往医院外面走。

霍容笙和管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秦观止跟吃了枪药一样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霍容笙小声的问唐宋。

唐宋摇了摇头,用口型说,“生气了。”

霍容笙挑眉,走过去拍了一下秦观止的肩膀,结果秦观止就跟惊弓之鸟一样的瞬间躲开了,“别碰我!”

“哎哟……这么凶干嘛!”霍容笙挑眉,压低了声音问,“是不是刚刚被乔杉的妈妈纠缠了……”

一说到吴芳芳,霍容笙好像也一言难尽,蹙眉道,“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嗯,不要脸的老女人!”

刚刚一到手术室门口,一看到霍容笙,整个人就跟失去了理智一样,上去巴啦巴啦各种国骂和骂街rap,要不是旁边的乔涵秋还要那么一点点的脸,霍容笙估计要被吴芳芳给逼疯了。

听到霍容笙这么说,唐宋只觉得脸上越发的难堪了,“霍二少,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今天谢谢你了……”

“额……我也就随便说说,跟你没什么关系,额……那什么,我就不打扰你们小夫妻培养感情了!”霍容笙尴尬的开口。

随后,他走到秦观止的旁边,说,“我先回酒店了,有什么事情随时电话联系!”

回去的时候,管家开车,唐宋和秦观止坐在后排,一言不发。

逼仄的车厢内,空气越来越稀薄,管家时不时的偷瞄一下两人,但触到秦观止冰冷的视线,又迅速的收回。

车子开进别墅以后,秦观止抱着唐宋下车之后,就往楼上走。

几分钟之后,秦观止换了衣服下来,头发还有些濡湿,他面对表情对管家说,“好好的照顾唐小姐,这种事情下不为例,我想你应该知道要如何的确保家里的安全!”

管家被秦观止这冷厉的语气吓的连连称是,低着头半天都没有起来,直到秦观止离开了客厅。

而从头到尾,秦观止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唐宋。

唐宋看着客厅的狼藉,眼神忽明忽暗。

管家察觉到唐宋的视线,不好意思的开口,“唐小姐,你先上楼休息,我收拾好了您再下来!”

唐宋看着管家,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子无法言说的感觉,鬼使神差的,她开口说,“管家,我要是……离开了,这里就会有新的女主人,你会不会想念我?”

管家一听这话,忙停下了手中的活,一脸的着急,“唐小姐,您说什么话呢,先生对你的好,我都看在眼里,男人嘛……有时候难免会做一些糊涂事,但只要他心里有你就行!”

唐宋笑了一下,没说话。

从古至今,女人都要遵守三从四德,虽说现在一夫一妻制了,但男人在外面彩色飘飘的事不少,尤其是有钱的男人。

而且很多女人都忍气吞声,和管家有一样的想法,只要想着男人回家就好,不离婚就好!

可这不是唐宋所追求的爱情。

也不是唐宋可以容忍的。

这天晚上,秦观止没有回来,也没有来任何的电话。

唐宋习以为常,早早的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之后,她给韩修远打了一个电话。

“上午有时间吗?见一面!”

韩修远对唐宋的这个邀请有些意外,虽然语气不悦,但也答应了。

唐宋约在了一家茶舍,等了十几分钟,韩修远才到了,比起之前的潇洒干练,现在的韩修远看起来几分憔悴。

“找我什么事?”韩修远对待唐宋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热情,一副不想和她多说话的模样。

“先坐下吧,我现在腿断了,也站不起来!”唐宋抬头看着韩修远说。

听到唐宋的话,韩修远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在唐宋的对面坐了下来。

茶室里放着日本的古典音乐,穿着和服的女茶艺师在旁边烹煮着茶水,一道道的水汽蒸腾,宛如白雾一般的缭绕在他们之间。

唐宋隔着水雾看了一眼韩修远,说,“你们的项目是我动的手脚。”

韩修远早就猜到了是唐宋,但没有想到唐宋居然会自己承认,神色一怔,问“为什么?”

唐宋端起茶杯,低头浅抿了一口,说,“很简单,以彼之道还彼之身,那天我离开韩氏的时候就跟你说过了!”

“唐宋……你……”韩修远握着茶杯的手渐渐的发紧,颤着声音问,“你告诉是不是因为去年我们婚约解除的事情?”

“不是……你喜欢谁和谁结婚都是你的自由,但你们用非法的手段让我们兴源破产,我不能允许,况且,钱没有了可以再赚,但人死了就没了……”

说话间,唐宋从旁边的拿出了一份文件,“这个……是你们韩氏这些年偷税和漏税的证据,只要我交上去,你们韩氏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账户冻结!”

“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账户一旦冻结,对你们的损失有多严重吧!”

唐宋悠悠的抬头,看着韩修远。

“韩修远,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些东西,我能查到,我想你们任何一个对手公司也能查到!”

唐宋说完了这些话,转动着轮椅离开。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转头对还处于震惊状态的韩修远说,“这份东西,我就当做没看到,谢谢你曾经那些年对我的照顾,至于你们仙女湖的项目,我接受你任何的报复……但我也绝不会手软!”

“宋宋……我们两个必须要这样吗?”

在唐宋的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韩修远突的站起,朝着唐宋的背影喊道。

唐宋手指发紧,淡淡开口,“不然呢,毕竟说开始和结束的人都是你!”

从茶舍出来之后,唐宋她揉了揉自己微微发汗的掌心,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做坏人的滋味还真是不怎么样。

赶尽杀绝,她还真是做不到。

她刚上出租车,手机就嗡嗡响了起来。

是蓝心。

蓝心这些日子跟老板一起去外地跑项目了,她们也有断时间没联系了。

电话刚一接通,蓝心焦急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宋宋,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

一听到这话,唐宋的心顿时一紧。

“蓝心,发生了什么事情?”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要见你!”

“好好好,我马上把定位发给你!”

挂了电话,唐宋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心里有些不安,她叫司机师傅折回茶室。

半个小时后,蓝心到了,外面罩着一件男士风衣,敞开的地方可以看到里面凌乱不堪的连衣裙。

这幅模样直接让唐宋懵了,半响之后才讷讷开口,“发……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宋话还没有说完,蓝心就扑在了唐宋的怀里,低声的呜咽了起来。

“宋宋……我,我怀孕了……”